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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逸丞的情绪在魏麟哲沉稳的安抚和车内温暖安全的环境中渐渐平复。他靠在椅背上,眼皮有些沉重,残留的泪痕被魏麟哲用湿巾细致地擦去。恐惧退潮后,带来的是深深的疲惫,以及一种奇异的、被彻底清理过的轻松感。
魏麟哲没有立刻动车子,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孩子,目光深沉。魏逸丞偶尔流露出的这种脆弱,像细小的针,精准地刺中他心脏最柔软的角落,但也同时勾起了潜藏在心底、那片为保护而生的冰冷与暴戾。
与此同时魏麟哲眼里泛起寒意,这让他想起之前,自己整治刀疤王的时候。
天上月光大亮,城东的郊区,一间废弃仓库。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灯光昏暗,只照亮中央一片区域。
刀疤王,这个曾经在道上以狠辣着称的男人,此刻被铁链锁着,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他脸上那道标志性的疤痕因为痛苦而扭曲,身上布满伤痕,早已不复往日凶悍,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阴影里坐着的人。
魏麟哲就坐在一张简单的椅子上,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与周围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手里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把造型奇特、闪烁着寒光的小刀。
“魏先生,求求你饶了我,我只是拿钱办事,我并未真正想伤害小公子”刀疤王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绝望的乞求。
魏麟哲没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身旁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手下上前一步,声音冷硬,“主谋已经交代了,现在,说说看,当时是谁握的方向盘,谁下令撞上去的,”
刀疤王浑身一颤,眼神闪烁。
就在这时,魏麟哲终于动了,他缓缓站起身,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出清晰而规律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如同催命的鼓点,他走到刀疤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魏麟哲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能冻结血液的寒意,“我看你的胆子也不大,却待人撞了车,还要劫人,但那是我养的孩子啊,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他,既然你动了他,那么你就要付出代价”
他蹲下身,与刀疤王平视,那目光让刀疤王如坠冰窟,“你知道吗,那孩子,直到现在还会半夜哭着找人”魏麟哲的语气甚至没什么起伏,但其中的压迫感却让刀疤王几乎窒息。
魏麟哲没有等待刀疤王的回答,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人颤抖的双手,轻声说道:“听说,你是这只手握的方向盘,那么既然如此,就让它先行替你付出代价”
刀疤王惊恐地想将手藏起来,但铁链限制了他的动作。
魏麟哲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出手如电,那把特制的小刀精准地刺入了刀疤王右手腕的某个部位,不是简单的砍剁,而是一种极其刁钻的切入,瞬间挑断了手筋。
凄厉的惨叫在仓库中回荡。
魏麟哲眉头都没皱一下,拔出刀,血珠顺着刀锋滑落,他看着在地上痛苦蜷缩的刀疤王,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冷酷。
“这只手,不该再碰方向盘了”他淡淡地说,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这仅仅是开始,接下来的时间里,魏麟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又远比那更精准,更残酷,他让人详细还原了车祸现场的数据,计算了撞击的角度和力度,然后,他用专业而残忍的手段,让刀疤王和他那几个主要动手的手下,一一体验了他们施加在袁毅宇身上的痛苦,只是疼痛,并未伤及内脏,可这痛苦却是放大了数倍。
他没有要他们的命,因为法律会审判他们,给予他们形式上的终结,但魏麟哲要的,是在法律之外,让他们在剩余的生命里,永远记住这份刻入骨髓的疼痛和恐惧,记住动了他魏麟哲护着的人,需要付出怎样远想象的代价。
整个过程,他始终很冷静,甚至可以说是优雅,他亲自出手,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近乎艺术般的残忍,他确保每一分痛苦都传递到位,同时也确保这些人能清醒地承受这一切。
结束时,他接过手下递来的白色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并不存在的血迹,看也没看地上那几个如同破败娃娃般呻吟的人。
“处理干净,别留下麻烦和把柄”他淡漠地吩咐,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他们和所有的证据,一起交给警方处理,至于魏子繁…把他手脚打断制造一场车祸,让他这辈子都不用出来了!”
魏麟哲将车重新驶回道路,车放得更加平稳。他偶尔侧目看向副驾驶的魏逸丞,孩子已经平静下来,正望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呆,侧脸在路灯光影下显得有些单薄,但紧抿的嘴角似乎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韧劲。
回到家,魏麟哲没有立刻催促魏逸丞去休息,而是带他去了温暖的书房,亲手给他泡了杯温热的牛奶,他声音温和,不像在车里时那般带着引导性的强硬,而是纯粹的关切,“今晚被吓到了吧?”
魏逸丞双手捧着杯子,热度透过瓷壁温暖着他还有些冰凉的手指,他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刚开始很害怕,怕我们都死掉,但是后来没有生任何事情,先生也一直在引导我,我就没有那么害怕”他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描述那种奇异的感受,“就是以前那些事情,好像…嗯…应该不会再生了”
魏麟哲心中微动,这是一种认知上的进步,意味着魏逸丞开始能够区分创伤记忆和现实安全了。他赞许地揉了揉魏逸丞的头,“小崽真的长大了,很棒,也能很快分清现实与梦魇”
这次小小的意外,像一次突如其来的风雨,却也让魏逸丞内心那棵幼苗经历了一次洗礼,反而更加坚韧,第二天,他主动在心理医生来访时,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感受和后续的调整过程,配合度比以前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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