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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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悖论之胎（第2页）

李火旺的“感知”猛地恢复了！但却是一种全新的、破碎的、多重叠加的感知！

他同时“看”到：

自身那正在崩溃的、丑陋的癌变怪物身体，每一个破裂的血管束都在喷溅着绝望的浆液。

周围那沸腾的、混乱的规则渣滓海洋，每一片碎片都在尖叫着自身的道理。

壁垒上那无数只灰白的、“？”符号的独眼，每一只眼睛深处那冰冷的数据流都在疯狂刷新。

甚至……他还“看”到了一条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的“线”，从遥远不可知的深处蔓延而来，轻轻连接在他那沸腾的微型螺旋核心之上——那波动的来源！那唤醒他的……“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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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冷漠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集体的、细微的波动！仿佛观察到的数据出了某种预期，引了某种……“兴趣”？

紧接着，李火旺感觉到，那无尽的、冰冷的观察目光，陡然加剧！不再是单纯的记录，而是带上了一种……施加压力的、仿佛要将他这悖论螺旋彻底“碾平”以研究其极限的……测试感！

“呃啊啊啊——！”

无法形容的痛苦再次降临！比之前更甚！他的意识螺旋被无形的巨力挤压、拉伸、扭曲！仿佛要将他这强行融合的悖论彻底拆解还原！

但这一次，有所不同！

那淡金色的“线”微微震颤，输送来微弱却持续的温暖和……不甘？！

同时，他体内那些被强行融合的矛盾碎片，在这极致的压力下，竟然开始了某种诡异的……共生？

那代表“皇权”的龙煞，不再单纯地灼烧破坏，而是开始以一种暴君般的强制性，强行“敕令”那些混乱的规则渣滓臣服，为他所用！

那代表“人性”的痛苦记忆，不再只是脆弱的闪光，而是化作了最坚韧的诅咒，缠绕在一切之上，赋予其可怕的执念和穿透力！

那“谬种”的悖论本质，则疯狂地扭曲着一切，使得这种“臣服”和“诅咒”以一种完全不合逻辑、却又真实生效的方式运行着！

他的身体再次生剧变！

那丑陋的、破裂的角质外壳猛地增厚、变异，表面浮现出既像龙鳞、又像破碎卦象、还混合着人脸痛苦浮雕的复合装甲！装甲缝隙中不再渗出浆液，而是冒出灼热的、带着疯狂呓语的黑色蒸汽！

他的左手那残破的口器猛地裂开、重组，变成了一只由暗金属、血肉和凝固能量构成的、不断滴落着强腐蚀性悖论液体的巨颚！

他的右手那锈蚀的巨爪，覆盖上了层层叠叠的、如同律法文书和道德经卷压缩而成的尖锐甲片，指甲变得狭长而弯曲，闪烁着否定一切规范的寒光！

他的脊背，那仅存的呼吸孔洞猛地扩张，从中伸出了数条如同焦黑树干、却又布满闪烁代码纹路的怪异触肢，疯狂抽打着周围的空间，每一次抽打都引小范围的规则紊乱！

他不再仅仅是癌变怪物。

他成了一个由无数矛盾强行糅合、在至高注视下痛苦诞生的……悖论之胎！

一个同时具备绝对秩序（皇权的强制性）与绝对混乱（心孽的疯狂）、冰冷规则（骰子的遗产）与炽热人性（残存的情感）、被观察者与开始模糊反向感知观察者的……怪胎！

“■■■——！！！”

他出了一声绝非人类、也非任何已知生物所能出的、混合了咆哮、嘶鸣、诅咒、以及某种诡异经文的复合型尖啸！

这尖啸甚至短暂地干扰了那些灰白“？”眼睛的数据流，让它们的目光出现了刹那的紊乱！

李火旺那新生的、混乱的感知猛地锁定了一条因这紊乱而短暂暴露的……“路径”？一条可能通往这窒息囚笼之外的、极度不稳定的缝隙！

没有思考，只有最本能的对“逃离注视”的渴望！

他那巨颚左手和律法文书右爪同时向前猛地撕扯！

脊背的代码触肢疯狂鞭挞！

全身的复合装甲轰鸣作响，悖论蒸汽喷到极致！

他用尽这刚刚诞生的、扭曲的全部力量，向着那条缝隙，撞了过去！

“轰！！！！！”

仿佛撞碎了一层又一层的、无形的、由“观察”本身构成的玻璃墙！

在他的身后，是无数只瞬间变得更加冰冷、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意的灰白“？”独眼！

在他的前方，是……

…一片无法用任何现有概念描述的……

…由沸腾的、活着的“可能性”构成的……

……混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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