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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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胡族往事（第2页）

胡阿六抚须笑道：“是啊！记得当年太君做寿，青青这丫头还小，寿宴之上四姐逗她玩儿，拿了她一只鸡腿，惹得小丫头哇哇大哭，当时太君说了四姐几句，四姐一气之下竟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一百多年，就连太君做寿也不肯回来。”

“啪！”

胡阿九站起身来一掌拍在桌子上，将桌上的茶盏震落在地摔得粉碎，只听其怒道：“死了这么多族人，亏你们还笑得出来，我问你们家族子弟之仇，你们打算如何报，倒底是个什么章程？”

胡太公听了神情一黯，躇踌道：“今日一早我去见母亲，询问了母亲大人，母亲大人的意思是乱窟山人迹越来越多，已经不适合我族定居，所以决定西迁到大荒深处。”

“甚么？”

胡阿九大喝一声，一怒之下将身后的椅子，踢的木屑横飞，气得双眼通红道：“忍、忍，又是忍，这缩头乌龟，我是过够了。想当年父亲一身筑基修为，只因贪杯醉酒，被一个山中猎户所杀，姨娘不让我等报仇，说什么‘父亲是应劫，只是假手于山人凡夫罢了！’然后姨娘大人带我等远走它乡，遁避而去。在以后岁月里姨娘她处处教导我们不要与人为敌，要与人为善，不但如此她还委身于一个书生，与人做妾…………”

胡太公脸色铁青一言不，胡阿六不敢在让他再说下去，一拍桌子起身打断道：“够了，老九你昏头了吧！竟敢妄议姨娘，若没有姨娘大人，何来我族今日？”

胡阿九怒道：“我妄议？你说适才我所讲哪件不属实？”

胡阿七‘霍’的站起身来，瞪着胡阿九道：“闭嘴！你在敢说一句姨娘不是，我现在就把你毙于掌下。”胡阿七执掌家族刑罚，自有一股煞气，胡阿九为之气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一个声音道：“让他说下去，今日无不可言之事！”

室内众位顿时大惊，纷纷站起身来，要知道密室是家族隐蔽之所在，禁制重重，等闲都到不了此处，而且商议机密之时，室内是有隔音禁制的，哪怕里面打的天翻地覆，也不会有丝毫声音传出去，不想适才的话竟被人听了去，这叫人如何不惊；不过当众位听出是太君声音后，都平静下来，纷纷把担忧的目光看向胡阿九。

胡太公整了整衣衫，走到门口处躬身道：“恭迎母亲大人！”身后众人除胡阿九外，都急忙上前一步施礼恭迎，胡阿九脚步挪动一下，脸上神略一犹豫，终是倔着身子没有动。

门一开，鹤玉颜的太君被一个红衣少女轻搀着走了进来，胡太公看到红衣少女，道：“四妹你回来了，可把大哥想坏了。”胡阿六、胡阿七也对着红衣少女道了声：“四姐！”族中小辈则赶忙躬身行礼口称：“四姑！”红衣少女点头为礼，搀着太君上坐下。

老太君坐下后环视一圈，道：“你们也坐吧！”太君言罢，胡风急忙重新安排坐椅，然后大家依次落座，最后只剩胡阿九一位，依然梗在厅中。

太君见了叹道：“终究不是我亲生，难以责教！”站起身来要走。胡阿九眼角通红，‘扑通’跪在太君脚下，说道：“姨娘！阿九生母只是山中无智野狐，若不是姨娘大量从小收在身边训教，何来今日，虽非生母，却胜似亲娘。”

太君道：“当初只是怜你是你父的血脉，除此别无他意，给我让开。”太君说毕，胡阿九只是不让，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胡阿六和胡阿七急忙跪下，哭道：“姨娘就是我等亲娘，还请娘亲息怒！”胡风等一干小辈，惶惶之中也急忙跪地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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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公在一旁，劝道：“母亲大人息怒！”说完对着红衣少女使了个眼色，红衣少女心领神会搀着太君道：“母亲！都是一家人，恼皮不恼瓤。”拽了拽太君，太君叹口气，由少女扶着重新上坐下。

太君坐定，伤感道：“罢！罢！罢！我不对尔等言，也是全你父颜面，当年你父贪杯醉酒，跑到人家猎户家中偷鸡，偷吃后又见人家猎户女儿有姿色，就心生妄念侮辱了人家女子，做了恶不走还想长期住下去，猎户苦苦哀求无果，心生恶念，你父不知轻重，中了人家三回酒之计，一曰‘素酒’二曰‘祝酒’三曰‘药酒’把你父灌的伶仃大醉，然后剥皮宰杀。”

太君说话间垂泪道：“九儿，你父不仁在先，要我如何应对，枉顾人伦杀猎户一家吗？”

胡阿九惊悚，只叩头不止，太君又道：“思量在三，我带你兄弟几个远遁，后来在一洞府内偶得一秘籍，只是凭我见识；只识其字不解其意，只好求到一位在道观抄书的先生身上，这书生便是皇甫生，皇甫生学富五车，虽不是修士却深通道家精义，我向其求教，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使我茅塞顿开，这部秘籍也是尔等所学！”

太君环视一圈，见无人言语又道：“我按皇甫生所教，尝试修炼，后来渡五百年‘三灾’之中的雷劫。我本抗不过，皇甫生早年曾被一位老道士赠送一道护身灵符，是他持符帮我挡下最后一道天雷，我心生感激，情愿委身做妾，陪伴他寿终正寝之后才立家族。”

太君说罢，胡阿九虽是狐族，但自幼学的却是人伦纲理，心中为自己这些年来的愤恨，羞愧交加，猛站起身来，伸出二指将自己的左眼一把抠出，摊在掌心对太君泣道：“阿九有眼无珠，辱及姨娘，自废一目，以赎罪过，望姨娘原谅！”

厅上众人阻之不及纷纷惊呼，上前扶住他。

太君痛心不已连道：“何苦如此，何苦如此！”

胡阿九捧着左眼，又跪在太君面前道：“请姨娘原谅！”

太君伸手捏起眼球，垂泪道：“九儿，你虽非我亲生，但我一直视汝为己出，今日全了这子肉母血之义，今后你便是我亲儿。”说完将胡阿九的左眼球放入口中，吞了下去。

胡阿九泣血拜谢，起身后一众小辈用药的用药，包扎的包扎一通乱后，将胡阿九扶坐椅中，胡阿九伤了一目，却解了心中多年积怨，困了多年的金丹圆满修为竟然有了一丝松动。

包扎过后，胡阿九起身对太君问道：“姨娘……呃母亲，阿九不明白我们死了那么多族人为何不报仇，还要远避？”

太君摆手让其坐下，叹道：“你不提我也要讲，实对尔等说，我的寿元已然不足一甲子之数，而且近期突破无望，为了给家族最后的庇护，带领族人远遁也是无奈之举，相信我！老身这一辈子最会审时度势趋吉避凶，这是深思后的选择。”

太君说完，除了胡太公和红衣少女外，其他人惊闻这个消息都一脸煞白，长久以来整个狐族最大的倚仗便是化神期的太君了，可以说是整个家族的支柱，此时得知太君寿元无多，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胡阿六喃喃道：“姨娘，那青丘内的秘境该如何，难道就此放弃吗？”

太君道：“自然是放弃，其实我族暗中还有一支力量，红菱你来说吧！”说着拉了拉身旁的红衣少女。

狐族众人听闻又吃一惊，纷纷交头结耳，胡阿六讶道：“我族还有一支力量？我等怎么不知。”又望着名叫红菱的少女又道：“莫非是由四姐掌控着？”

年纪一大把的胡阿六竟然称少女红菱为四姐，看着有些滑稽，不过这在修真界却很平常，只因一些女修爱惜容貌，服用过驻颜定颜类的丹药。

红菱开口道：“不错！当年我离家出走，时间不长消了气便想回来，不过被太君阻止了，秘密让我组织密谍，暗中打探对家族有用的情报，这一走就是近百年时光……”

红菱说到这里，众人不由一阵感慨，只听红菱又道：“这些年我已培养了一支不俗的人手，王吉贞暗中投靠丈原君这条老蟒，就是我手下人先现的，暗中通报家族，现在我手下打探到，丈原君三年前进阶到了化神中期，如今修为巩固已经破关而出，平原君和泞原君这一牛一猪也进阶到了化神初期，汝山三圣在实力上已经过了我乱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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