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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的荆璨一愣,一只手揪着贺平意腰上的衣服,然后把头探到另一边,仰着脸看着贺平意的下巴。
“我没说你不好啊?”
看着自己咯吱窝下钻出的一张脸,贺平意继续幼稚地发问:“那我和温襄赢,谁好?”
好一会儿,荆璨都没接话,这可把不久前才为了照顾他连觉都没睡好的贺平意气着了。
“你还要想?”贺平意觉得这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他和温襄赢之间选,荆璨竟然还要想?
“不……不是!”荆璨已经被贺平意搞得完全乱套了,他非常不解,“我是在想……你为什么要跟温襄赢比呢?”
在他的世界里,两个人标签完全都不一样好嘛,荆璨有点委屈,在心里补充,连存储的位置都不一样。
刚才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玩意儿蒙蔽了心智,贺平意此时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神经病了,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可都到这一步了,如果承认自己幼稚、任由这个话题戛然而止的话,好像会更家显得他像个智障,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硬要荆璨给他个答案。
“当然是你好。”荆璨只好老老实实地说。
在我的世界里,当然是你最好了。
“这还差不多。”
贺平意哼着小曲,把电动车骑得七拐八弯,吓得荆璨两只手都抓住了他的衣服。
月考和正式考试不同,总共只有一天的时间,早上七点开始考语文,两个半小时,九点四十五开始考数学,下午考理综和文综,晚上提前吃饭,六点半开始考英语。一天的考试下来,荆璨唯一的感觉就是手痛。晚上,他一边下楼梯,一边跟贺平意小声抱怨,说文科要写的东西太多了,仿佛不把卷子写得密密麻麻就得不了分一样。
贺平意看着他递过来的手,中指的一二指节中间磨红了一大块,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显眼。他非常自然地握住那根手指,攥在掌心,揉了两下:“那你来理科,理科就是算,不用写那么多字。”
比起荆璨的手指,贺平意的手要稍微干燥几分。被贺平意握着,荆璨的指尖都能描摹出他的掌纹。荆璨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听到别人聊起掌心的三条线,他鬼使神差地动了动手指,指尖顺着最靠近手指的那条线滑下来。
“算了。”抽回手,荆璨红着脸拽了拽书包带。
月考都结束了,卡丁车还会远么?
荆璨不好意思问贺平意,就只在心里盼望着,盼望着。可盼着盼着,他无意间注意到黑板侧边的周日课表,发现不太对。作为一个生源规模庞大的省份,高中生们过得可真是苦行僧般的生活。从高一到高三,每个年级都是一样的虐心作息,一个月才有一次一天半的月假,其余周次就只周日下午休息一节课。
而上次放假,是两周之前。
荆璨瞬间泄了气,那不是还要两周……
那到时候贺平意不会已经忘了吧。
台上老师在发试卷,荆璨则在空白纸上描着一辆赛车的轮廓。
拿到数学试卷,分数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荆璨收了卷子,接着画赛车。他专注起来通常关注不到旁边,所以自然也没看到周哲一直低着头,对着卷子上那点可怜的分数,憋红了脸。
讲评试卷时,老师手上拿着一份各题错误人数统计,错得不多的题就简单提一句,或是直接说“个别错了的问问周围的同学”,错得多的才正儿八经地讲一讲解题思路和易错点。
卷子翻到最后一页时,忽然有个小纸团从左侧冲进了荆璨的视线。他朝旁边看了一眼,周哲正紧抿着唇,低着头,并没有朝这边看。荆璨想了想,捏起纸团,用校服袖子掩着,悄悄打开。
字条上写了一句话,是周哲的字迹。
“我可以问你数学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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