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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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第1页）

纱绪里刚刚把那段套话讲完，姿势到位，语调诚恳，堪称模范考生标准，结果刚抬起头，就看到五条悟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假模假式的在擦绷带上根本不存在的泪水了。

“……”纱绪里面不改色地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表面还是保持微笑，她说得哪里好笑了，明明这么棒，连表情都拿捏得刚刚好嘛，真是不懂欣赏。

夜蛾正道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从那堆玩偶拿起了一个圆滚滚的、缝得歪歪扭扭的布制玩偶，随手一抛，“接着。”

对方抛得很准，纱绪里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夜蛾校长，这个是什么？”不会真的要像五条老师说的那样，让她缝补玩偶吧，她家政课成绩不好啊。充其量也就缝个扣子可以，再难一点的就不行了。

“拿着。”夜蛾校长没有解释什么，反而是好容易笑完的五条悟在一旁靠着墙壁悠哉开口，“那是说谎会被揍的玩偶，不说实话，它就会攻击你哦。”

纱绪里手上捏着那团毛绒绒的玩意儿，一脸你别逗我的表情，“五条老师，你骗人吧？”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玩偶，它圆滚滚的、头上还缝着两个像角又不像角的布条，看起来完全没有杀伤力。甚至某种程度上……还有点可爱？

五条悟比了个手势，“要不要试试看？星野同学？”

纱绪里看着五条悟那副看好戏的样子，实在没忍住撇了撇嘴，既然你叫我试的话，那就别怪我了哦五条老师，“好吧，那我来试试。”她清了清嗓子，“五条老师其实是女生。”

下一秒，那只布偶猛地扬起手臂，像小炮弹一样挥向她，她忙往旁边一躲，险之又险的躲开之后，背后冷汗都冒了出来。

“哇！”纱绪里忍不住叫出声来，“它它它……竟然真的会打人，动作还这么快。”如果不是她半信半疑还带着点警惕，这一拳就要冲着她的脸来了吧，要是打实了，那真的是满脸花儿红了。

夜蛾校长神色未变，只提醒了句，“下一次它动作会更快，”在纱绪里难掩震惊的表情中，他又继续道，“现在重新回答一次吧，你为什么想成为咒术师？”

纱绪里一愣，“要再说一遍？”她刚要重新组织措辞，结果旁边的五条悟突然补刀了一句，“超过五秒也会被揍哦。”

“什么……”纱绪里才张嘴，结果玩偶像是接到信号一样动了动手臂，吓得她瞬间站直大脑空白一片，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因为怕死！学咒术可以自保！”

“嗯，”夜蛾正道根本不批判纱绪里答案的对错，只是继续问道，“咒术师可不是什么光靠决心就能撑下去的职业，你会面对强大的诅咒，也会面对同伴的死亡，继续走下去路的前方可能是尸山血海，你也做好准备了吗？”

被玩偶威胁着，纱绪里眼睛一闭，根本就来不及思考，直接就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屁啊，说得好像只有咒术师才会面对尸山血海似的。”

那如果不是五条老师恰好赶到的话，她们家神社，还有村子，只怕已经是一片尸山血海了，“如果你们现在就告诉我咒灵只攻击咒术师的话，我立刻掉头回去读大学、继承神社、当个普通人天天喂猫晒太阳，谁爱拼命谁拼命。”

“问题在于咒灵可是无差别攻击，学了咒术至少还有点自保能力，哪怕是挣扎一下呢也比躺平等死好吧。至于咒术师更容易碰到咒灵，哪有什么既要又要的好事，得了好处当然是要承担风险啊，天上掉馅饼小心噎死。”

话一出口，空气安静了两秒，纱绪里蓦地回过神来，现在只想把玩偶塞回夜蛾校长怀里然后跑路，那就不用面对接下来的事了，逃避可耻但有用啊！

“哦~”五条悟捏了捏下巴，思忖了片刻才道，“原来是这么实际的答案吗。”

纱绪里痛苦地闭上眼睛，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失败的面试了吧，亏得她还提前准备好了不少问题的答案呢，结果全都没用。算了，不为难自己了，如果面试失败读不了高专的话，就回去读大学吧。咒术的话，就自己再摸索摸索？他们家不是还有把祖传的剑吗？

然而夜蛾正道却在认真地看了纱绪里片刻之后点点头，“我知道了，”他朝纱绪里伸出手，语气严肃而简洁，“欢迎入学，星野纱绪里。”

纱绪里忍不住吃惊了瞬间，才有些慌张的伸出手来回握住夜蛾校长的手，“诶？诶！谢谢夜蛾校长！”

出了校长室，五条悟语调又轻快了起来，“怎么样怎么样，我说过吧，纱绪里会被录取的。”

纱绪里瞪了一眼五条悟，“你根本没告诉我有这个环节。”真的不是她不想尊师重道，而是真的就忍不住嘛。

“这难道不是开学隐藏的惊喜？”五条悟偏头看向纱绪里。

“你确定不是惊吓？”入学面试会被揍什么的，真的是个特别大的惊吓好不好。不过现在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好吧，她还是入学高专吧，不然她自己都有种不划算的感觉。

“对了，五条老师，刚才那个测谎玩偶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惊吓过去了，纱绪里的好奇心又冒了出来。

五条悟笑得很开心，“哈哈哈哈，纱绪里觉得呢？是真的还是假的？”

纱绪里沉默了两秒钟，感觉被自己骗了，不过既然现在都这样了，被骗什么的这个问题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另一个。

她抬头看向走在旁边的高个子白毛老师，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带了点小心翼翼，“那个……五条老师，我想问一下，咒术高专的学费贵吗？”不知道为什么，在见过校长之后，她脑内自动浮现了各种贵族私立咒术学校的奇怪设定……

结果旁边的五条悟闻言，“啊——”了一声，居然露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纱绪里心里立刻咯噔一下。

完了，这表情，一看就是贵到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的程度！要是下一秒蹦出个每年两百万日元（将近十万人民币），她立刻就地翻滚跑路都不带犹豫的！

“难道……很贵？”纱绪里小声问道，“能告诉我具体多少钱吗？”来吧，告诉她吧，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是不是，”五条悟抬手挥了挥，神情倒是更轻松了，“我是在想，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学生诶，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啊？”纱绪里不解，怎么大家都不问学费的吗？难道高专的入学标准之一难道是家里有钱？好吧她胡说八道的。

“学费我其实从来没想过，”五条悟一脸这问题好新鲜的样子，“高专从来没有收过学费啊。”他歪着头，笑着伸出一个手指在空中比了一下，“免费入学，包吃包住，作为评级的咒术师，哪怕是学生咒术师都还有工资哦。”

纱绪里几乎听见了自己内心深处哐当一声放下大石的声音。天啊，咒术高专竟然是免费入学，包吃包住还有工资，她突然就觉得，咒术高专变得靠谱起来了。

“真好啊!”纱绪里忍不住笑叹了句，觉得自己入学高专这个决定是做对了。五条悟见状就是笑着招呼，“放心了？走吧走吧，接下来就是制服了。”

对于高专的学生制服，纱绪里没什么意见，她觉得斜扣的上衣还挺好看的，至少比她高中时候的校服好看，不过这种包臀裙（？）要穿出去打咒灵，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好在高专的制服管理并不像其他学校那样严格，像纱绪里之前就读的国中，连袜子的长度都要求统一，这里竟然还能做有限的修改，也算是很相当人性化的地方了。

因为只是稍微改动了裙子的款式，所以明天早上就能领到新的制服开始上课了，而今天的入学手续也就差不多结束了，五条悟还叮嘱纱绪里一句，“明天早上的入学仪式不要迟到了哦。”

“入学仪式？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参加的。”等等，五条老师，你那是什么表情，所谓入学仪式真的只是普通的入学仪式，不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惊喜（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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