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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时栎指了指自己,“我?”
“嗯。”黎辘继续通话,但没几秒,这人又说:“穿主卧衣帽间里的正装,自己挑。”
程时栎心想,黎辘的衣服他穿哪里合适,都不是一个尺码的,可这人明显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背过身接着打电话,程时栎在原地等了一分钟,实在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回卧室。
搬进来十来天,程时栎一次没进过黎辘的衣帽间,他并不想踏足满是对方私人物品的领域,总觉心里头别扭,浑身难受。
衣帽间看起来不小,中间的岛台负责收纳腕表之类的奢品,两侧是定制的冷色调木柜,外嵌玻璃推拉门,程时栎转了一圈,才发现左右两侧的衣服风格似乎略有不同。
没待他细究,黎辘从外头进来问,“挑好了吗?”
程时栎转过身来,实话实说道:“不是我不想挑,你这的衣服,我又穿不了。”
听到这话,黎辘眉头紧拧,走近几步,站在岛台旁,“你一次都没进来过?”
“我进来干嘛?”程时栎瞥了眼玻璃展示窗下那一排整齐的腕表,瘪嘴道:“你这都是贵重物品,万一丢了,到时候赖我头上怎麽办。”
黎辘没说话了,沉默三四秒後,冰冷着声音回道:“程时栎,你一定要这麽说话吗?”
“我怎麽说话了?”程时栎擡头问。
又是这种语气,黎辘别开视线,没耐心地往里走了两步,他拉开一侧衣柜的门,随手挑了其中一套,往程时栎身上丢,语气不明:“换好了再出来。”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衣帽间。
同样是白色衬衫和灰色西裤,怀里的明显比他从某宝上淘来的手感好,程时栎也懒得计较,拉过标签瞧了眼,这才发现无论是上衣,还是裤子,似乎都是自己的尺码。
愣了几秒,程时栎猛地伸手去扯挂在柜子里的其他衣物,他随手挑了几件,结果发现还真的全是他的尺码。
怪不得让他进来挑衣服,敢情这就是给他准备的,程时栎将唇线抿得笔直,低头,视线死死盯着手里抱着的衣物。
果然,他还是猜不透黎辘。
片刻後,喉结滚了滚,程时栎将衣服一件一件挂回去,最後拿出黎辘最初递给自己的上衣和裤子,换好。
等他出来时,黎辘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那人瞄了眼腕表,又看向出来的程时栎,顺手拿过车钥匙,示意对方过来换鞋。
依旧是黎辘开车,程时栎爬上副驾,闷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衣柜里的衣服,你给我准备的?”
黎辘正在倒车,单手握着方向盘,视线看向後视镜,没回应。
“也是。”见对方不回自己,程时栎自说自话,“毕竟是你黎辘的情人,总不能穿的和乞丐似的,多丢人。”
黎辘依旧没回复,任对方自言自语,等车子开出地下室,那人才压低声音回道:“安静一会儿,等下有你说话的机会。”
“去哪?”程时栎下意识问。
“到了就知道了。”黎辘回,看起来十分不耐烦。
见对方压根不想搭理自己,程时栎别过头,看向窗外,略微不爽地抿紧唇,没再发表意见。
无论是医院那次,还是酒店,这人总是能出其不意给他“惊喜”,程时栎现在是真猜不透黎辘的想法,他感觉这样下去,没等黎辘“病”好,自己恐怕已经被折磨成半个疯子了。
半小时後,等车子停稳,程时栎才不情不愿地再次开口,这回说的是正事,也是他待在这儿要做的唯一一件正事。
“黎总,无论如何,程沐灵的事,你记得说话算话。”
反正他现在是“深宇”的员工,如果黎辘食言,程时栎不介意在办公室闹上一闹,再让秘书室那两位姐姐散播点谣言出去。
黎辘别过头,认真道:“我什麽时候骗过你,这麽不放心你大可另谋出路。”
程时栎想了半天,确实没回忆出什麽合适的例子能怼回去这句话,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黎辘冷冰冰扔过来一句“下车”。
车门阖上,程时栎烦躁地继续想,他们好歹谈了半年恋爱,黎辘难道就没说过什麽欺骗的话吗?
算了没必要翻旧账,程时栎决定放自己一码,没必要挑战他那和鱼相似的记忆力,擡头跟上黎辘。
面前是一栋联排式欧式风格的别墅,占地颇大,比起程时栎小时候住过的程家祖宅,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时栎看着正出神,又听到黎辘说:“跟上,待会儿要是紧张,就躲我後面,还有——”
“进去後无论我说什麽,你都不要反驳。”
程时栎本想问为什麽,临开口前,猛地想起个更重要的问题,于是问:“这是哪?”
一改先前的神秘,黎辘伸手十分自然地揽过程时栎的後腰,随後将人往大门内带,回道:“黎家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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