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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该死的老滑头,捞油水捞到老娘头上来了。”
乐知欢:“……好。”看来上次的事情把人气得够呛。
红姐往後边去了,没过一会儿,乌老大也站了起来,在衆人的目光中,咳嗽一声,跟乐知欢说:“乐掌柜,我借用一下茅房。”
乐知欢擡眼,杏眼弯弯:“乌老板想去就去,莫非我还会拦着不让您上茅房不成。”
看着乌老大略急的脚步,马铁喝了一口酒,摇摇头:“怂货。”
他又给自己满上了酒:“我跟老乌合作了这麽多年了,看他跟别人打交道,那话说得漂亮又好听,到了红娘子这儿,跟没长嘴一样。”
乐知欢:“因为在乎,所以才会担心这样那样的事情。”若是不在意,就做些表面功夫的话,谁会担心对方的感受与反应呢?
“不过,掌柜的。”阿归手里没活,扒着柜台看着人,“你说红姐知不知道乌老大的心思啊?”
应该是知道的吧,乌老大那心思也太明显了,大家都看破不说破。当事人不愿意戳开遮挡布,他们这些旁观的还是少擅作主张吧。
乐知欢擡手,点点少年人的额心:“你以为红姐是你吗?”
关于乌老大的心思,乐知欢相信红姐不可能看不出来,只不过……他想起红姐左脸上那道长长的疤。
他轻轻摇摇头:“乌老板的路,难着呢。”
乌老大自己不自信,红姐自己心里有点儿事,两个人都不敢主动往前,也就造成了现在这样隔着一层心知肚明的纱的局面。
心知肚明啊……
[“乐师弟,笑一个,别总板着你那张漂亮的脸。”]
朗月清风的少年爱笑,手脚总是不安分,他初入书院的拘束在人的主动下消失得特别快。
那家夥根本不知道什麽叫不自信,恣意潇洒。
乐知欢想起一些事,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弧度。
乌老大没一会儿从後院出来,从表情上看不出来什麽,只是在衆人的目光注视下平静如常地坐回了位置上。
冬日黑得早,没一会儿外面就黑了下来,商队的人吃了晚饭,早早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大堂里又空了下来。
大堂内就剩下了乐知欢跟阿来阿归,没有客人的时候,阿来阿归也不忙,收拾干净了桌椅也可以偷闲。
“红姐妆台上多了一个猪油蜂蜜膏。”阿归撑着脸说。
“掌柜的,你说他俩这算什麽情况?”
乐知欢垂下眸,低低一笑:“谁知道呢,这种事情本就是旁人说不清的。”
“这样吗?”阿归说,“我以为掌柜的你会知道得多一点呢。”
乐知欢:“怎麽这样说?”
“唔……因为掌柜的有过经验吧。”阿归说,比他们这些完全没接触过情爱的人知道得多吧。
他还记得掌柜还有个“未亡人”的身份,不管怎麽样,能够为对方守五年坟,感情肯定深厚吧。
“对了,对了,掌柜的。”提到掌柜的感情史,阿归来了兴趣,反正现在没有客人,八卦一下也没关系。
他一直都很好奇,从进了乐升平当夥计之後就很好奇这件事。
乐知欢擡头:“嗯?”
“老板娘是个什麽样的人啊?”他真的很好奇啊,能够让这样的掌柜守了五年坟的人会是个怎样的人?
在阿归眼里,掌柜的很好啊。
长得漂亮,阿归也不是什麽没见识的土包子,他也曾见识过很多的。
他见过江南水乡的温婉淑女,看过边沙大漠的璀璨明珠,也见识过神秘诡魅的西南苗女,她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风采与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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