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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他们一起出了西餐厅。
立冬之後C市的气候变得阴冷,马路边风很凉。
金宇脱下外套,罩住许罂肩膀。
许罂仰头看了眼天空,黑漆漆的。她深吸了口气,嗓音悠远,“金宇。”
“嗯。”
“其实……我一直很怀念以前,你不喜欢我的时候。”
许罂侧头,“至少那个时候,我们都很自在,嘻嘻哈哈,特别快乐。”
金宇的眼睛隐在帽檐下,他国民度高,出行必须遮挡严实。英俊冷漠的脸藏在阴影里,但许罂知道,他一定在认真听丶在想。所以,她没有打扰。
风扫过脖子,微微发凉。
许罂忍着侵入肌肤的寒意,拉下肩膀上的外套,还过去:“谢谢你喜欢我这麽多年。阿宇。祝你未来能找到一个……真正值得你爱的女孩。”
她笑了下,“正如你说的。我天生薄情,而且心狠。”
眉头锁得很紧,金宇没有伸手接,但许罂也是个固执的人。
彼此僵持许久。
最後金宇垂头无奈地笑了下,接过自己的衣服。
“许罂,我也怀念那时候,并没有那麽喜欢顾星沉的你。像烈焰,自由自在,热情,潇洒。”
他笑,“这麽多年,我没见过比你更洒脱的女孩儿。”
目送许罂上车远去,金宇随手把自己外套丢进垃圾箱。
少年相识,许罂有多现实丶多薄情他知道。
本以为,顾星沉的秘密暴露後,许罂知道他还生着病,有个那样的身世,了解真实的顾星沉之後,就会厌弃他。
毕竟,许罂总说喜欢的是顾星沉的“纯洁”“美好”。
然後,许罂不再喜欢顾星沉,就会稍微看到他了。
自己和顾星沉,真的很像啊,一样的内敛丶安静,他也会做饭,会为她洗衣服。
然而……
金宇笑了下,头也不回地走向反方向。
算了。
“再见,我……痴恋多年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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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月,因为费良山事件波及,Mason说最好低调些,所以许罂工作接得少,比较清闲。
晃眼就到年关,早一星期,许罂就订好了回S市的机票。
头天夜里,许罂洗了澡从浴室出来,边擦头发丶倒水喝,边肩膀夹着手机跟母亲打电话。
“嗯,明天就回啊。”
“知道啦知道啦,你真啰嗦许太太……”
“就这样啊妈?我挂了。”
许罂正要挂,没想到传来奶奶的声音。
奶奶从母亲手里拿走电话要跟她聊,老人家说话不利索,许罂耐着心听她说。
许奶奶啰嗦了一阵路上安全之类,最後乐滋滋地说:“你啊跟星沉说,奶奶给他织了毛衣。你说他衣服少,奶奶趁这段时间眼睛还行,就给他织了一件。冬天大早上骑自行车上学多冷,让他多穿点,别感冒……”
老人絮絮叨叨,许罂渐渐皱起眉:“奶奶,我们没读书了!”
她小声咕哝,“都毕业多少年了您还记得那会儿的事……该说您记性好啊,还是记性差啊……”
然後把老人家给震惊到了,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扯啊解释,最後许罂也不知道奶奶有没有搞明白。
挂了电话,许罂倒下去,躺在乱糟糟的沙发里,心情纷乱。
旁边,老猫团在她的衣服上睡觉。
顶灯的光略刺眼,许罂眯眼看了一会儿,想了会儿事,然後忽然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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