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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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朋友的约定（第3页）

璃光院星野没有看他，继续说了下去，语气依旧平淡，却却带着刻骨的冰冷。

“然后…是亲戚们关于抚养权的推诿。像讨论一件多余的行李。最后…是独自一人打工、活下去的初中三年。”

他简略地概括了那几年的艰辛，没有过多细节，但每一个字都沉重得让比企谷八幡近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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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期待、依赖…这些情感，只会带来弱点，带来被伤害的可能。”

他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冰冷而锐利，像是在扞卫自己封闭起来的内心。

“绝对的理性，高效的行动，与他人保持距离…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安全的生存模式。”

他说完了。空气再次陷入死寂。

比企谷八幡完全呆住了。他张着嘴，却不出任何声音。

他从未想过，身边这个总是像精密机器一样冷漠强大的学霸，背后竟然藏着如此沉重和痛苦的过去。自己那点所谓的“孤独”和“受伤”，以及所谓的“苦痛语录”，在对方真实的苦难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矫情。

他感到一阵羞愧和前所未有的无措。

“……为什么…”

璃光院星野忽然低声自语，眉头紧蹙，像是在困惑，也像是在询问。

“为什么会对你说了这些…”

他能够对比企谷卸下心防，讲述他那沉重的过去，这完全不符合他的行为逻辑。

比企谷八幡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回复还是该沉默，只能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璃光院星野思考了几秒，然后得出了一个让自己都有些意外的结论。他看向依旧处于震惊中的八幡，用那种陈述事实般的语气说道：

“我大概…心底里，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了。”

“噗——！！！”

比企谷八幡的脸瞬间爆红！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一样，他猛地从长椅上跳起来，语无伦次地大喊：

“朋、朋友？！谁、谁跟你是朋友啊！这种像告白一样的话是搞什么啊？！而且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又突然说这个！你的逻辑呢？！被你吃了吗？！”

他剧烈地反驳着，但心跳却快得不像话，一种陌生的、酸涩又温暖的情绪堵在胸口。

璃光院星野默默抬头，目光看向他那副炸毛的样子，安静地盯了几秒。

然后，极其罕见地、极其缓慢地——璃光院星野的嘴角，向上弯起了一个清浅却真实的弧度。

一个…微笑。

虽然很淡，很快消失，但却真实地生了。

“比企谷你…果然很不坦率。”

璃光院星野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微弱的、近乎调侃的意味。

比企谷八幡彻底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星野的脸，仿佛看到了什么世界奇观。

笑…笑了？那个璃光院星野…居然笑了？同班快两年了…他第一次看到这座冰山…露出除了冷淡和疑惑以外的表情！

震惊过后，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看着星野，看着对方眼中那尚未完全褪去的一丝疲惫和脆弱，又想起他刚才那句别扭的“朋友”宣言…

他猛地扭过头，耳根红得滴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极其别扭地嘟囔道：

“……啰、啰嗦死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阴沉又麻烦的家伙…那、那我勉强…就当一下你的朋友好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唏嘘。

“反正…我们俩的心脏里大概都是空空荡荡的…从这点上来说，倒也算是一类人…”

璃光院星野听着他这番别别扭扭的回应，没有再调侃他说“不坦率”，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远处。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常年冰封的眼眸深处，投下了一点微弱却真实的光亮。

侍奉部的另外两位成员这时正好拿着选好的浴衣走出来，看到了长椅上似乎气氛不再那么僵硬的两人。

“啊啦，看来你们相处得还不错？”

雪之下微微挑眉。

“对吧对吧！我就说星野君其实是个好人！”

结衣开心地笑道。

星野和八幡对视了一眼，又迅移开目光。

“才不好。”

“一般。”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陷入沉默。

但某种无形的、温暖的纽带，似乎已经在那张普通的长椅上，悄然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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