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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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封 跨年的愿望（第2页）

欢呼声浪里，新年的钟声轰然炸开。

男孩忽然朝我举了举手里的笔记本，声音裹在烟花的轰鸣里，却异常清晰：

“那场的电影结局，你觉得男主该不该回头？”

我愣住了。

那张被我收起来的票根，此刻像有了温度。

他走近些，雪落在他睫毛上。

“书店老板说，总有人对着那本摄影集蹲半小时，”

他翻开笔记本，薰衣草那页里夹着张便签，是我当时随手写的读后感，“美术馆的保安记得你，说穿焦糖色围巾的姑娘总在睡莲前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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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在头顶绽放成银河，我忽然明白那些看似偶然的瞬间，早被命运悄悄系上了丝线。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电影票根，递过去时，看见他眼里映着漫天星火。

“我的愿望是，”我先开了口，“以后所有的风景，都能和爱的人一起看。”

我低头笑了，票根上的焦糖渍蹭到指尖，带着甜意。

我抬头时，正撞上他递来的一支热可可，杯壁上的温度熨贴了冻红的指尖。

“那我的愿望，”他看着我眼里的自己，轻声说，“我想让这些‘巧合’，都变成理所当然。”

远处的钟摆还在晃动，雪落在热可可的杯沿，瞬间化成了水。

那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伏笔，终于在这个瞬间舒展开来，变成往后岁月里，最温暖的序章。

广场上的人群正随着烟花散场，那些刚才一起倒数的面孔，转眼就会被明早的地铁人流冲散，像雪落在掌心，融了就再记不起形状。

他们的跨年夜不过是时间轴上一个模糊的刻度，碰过杯的陌生人明年不会再遇见，喊过的口号天亮就忘在风里。

亲爱的，还记得，当o年新年的第一声钟响撞碎夜空时，我正站在人群里回头望你。

你裹着米白色围巾站在路灯下，呼出的白气与烟花的硝烟混在一起，像极了三个月前在咖啡馆，你帮我捡笔时，我们的影子在玻璃窗上重叠的模样。

记得初雪那天吗？

你捧着热可可闯进我加班的办公室，说在楼下便利店看到我常买的提拉米苏，就顺便带了一盒。

其实我知道，那家便利店的提拉米苏每周三下午才补货，而你公司在三公里外的写字楼。

那是我前一天随口提过想吃的，那家店要绕三条街才买得到。

刚才烟花炸开时，我看见你睫毛上沾着的金粉，忽然想起蛋糕盒里那张小卡片，你的字迹被水汽晕开了点，“希望你的世界永远晴朗”。

跨年夜的烟花还在继续，我数着你睫毛上落的细碎雪花，突然想起一周前在书店，你踮脚够最高层的画册时，后腰露出的那截腰线——和我手机里存着的那张偷拍照一模一样。

月初，那艺术展上，你对着毕加索的画皱眉的样子，当时我躲在雕塑后面，按下快门时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腔。

刚才许愿时，我偷偷睁眼了。

看你闭着眼睛，鼻尖冻得通红，双手合十的样子比橱窗里的圣诞小熊还乖。

其实我早就现了，你每次路过那家猫咪咖啡馆，都会对着第三只橘猫笑；

知道你冰箱里总备着柠檬味的苏打水，因为你说气泡在舌尖炸开的感觉，像夏天的星星掉进了嘴里。

刚才许愿时，我没求别的。

只希望明年此时，能牵着你的手去看北海道的雪，去拍你说过的那片会光的芦苇荡，去把所有“顺便”和“巧合”，都过成理所当然的平常。

可我看着你睫毛上还没化的雪，突然贪心起来。

我不想让今晚成为我们故事里的孤本——

不想让此刻你眼里的烟花，变成日后回忆里褪色的旧照片；

不想让牵过的手，天亮就回到各自的口袋里。

那些擦肩而过的人会沉入岁月的长河，成为彼此生命里无关紧要的注脚。

但我想和你逆流而上，想把今晚的温度延续到明天的早餐桌，想让新年的第一杯热可可，明年此时还能碰在同一个杯沿。

想让所有“此刻”，都长成“以后”。

风里飘着烤的甜和糖炒栗子的香气，就像你身上永远淡淡的雪松味。

可都没你刚才偷偷亲我脸颊时，睫毛扫过的地方甜。

现在你靠在我肩上，呼吸轻轻打在我颈窝。

新的一年，我想每天早上把你的吐司烤得外脆里软，想在你画设计图时帮你把散落的铅笔摆好，想把你说过的每句“随便”，都变成“我早就为你准备好啦”。

那么，新的一年，要不要让我做你永远的专属甜品师，把往后的日子，都调成你最爱的焦糖玛奇朵味？让我做那个每天给你热牛奶，陪你看老电影，把所有偶然都变成必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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