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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人家高厂长都没拒绝,你们着急啥?”虽说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但人还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还不忘自我安慰,这机会稍纵即逝,他得赶紧想法子,把这事定下来。
南雁倒是没留意到这议论声,她跟张顺原往国营饭店那边去,一转头看到站在那里的贺兰山。
再去看,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似乎都有些茫然。
“那不是小贺同志吗,他怎么也在这边?”
南雁倒也不意外张顺原认识贺兰山,毕竟人是从美利坚回来的,又是在要紧的无线电厂工作,地委这边重点关注一下也不奇怪。
南雁笑了笑,“估摸着是贺红棉同志担心我出事,我过去跟他说声。”
贺兰山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原本不安的心被紧张所取代。
没出事就好。
但刚才要不是张顺原到来,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努力想要挤过去,却是被一圈圈的人挡在外面。
倘若那个叫刘武的真狗急跳墙,贺兰山没有任何的应对之策。
“辛苦你特意跑一趟,我要跟张主任一块吃个饭。”她刚才就想到了之前和贺红棉的约。
一边是特意给自己庆祝生日的贺家母子,一边是挑这个时机过来和她搭上线的地委一把手。
南雁必须做出选择。
而她的选择也没多少犹疑。
“可能对不住你们俩忙活一通。”
贺兰山笑了笑,“没事,你先去忙,反正时间还早,等晚上一起吃饭也不迟。”
“好,帮我在红棉那里说两句好话。”
她冲着贺兰山眨了眨眼,说罢就转身离开。
瞧着那远去的身影,贺兰山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才冲自己眨眼的当真是高南雁?
可别是被什么狐狸精怪附体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
青年掐了掐手腕,那里的皮肉迅速变了颜色。
疼痛让他反应过来,那不是在做梦。
但感觉和做梦差不多。
明明被放了鸽子还这么开心,贺兰山觉得他真是疯了。
倒是贺红棉听说了这事后,提着的心又放回肚子里,“南雁办事很稳妥,得道者多助,你也跟她学学,别总是当孤家寡人,得多相处一些朋友。”
关键时候能帮得上。
贺红棉看着缄默不言的儿子,“我说的不对吗?”
“对,您说的很正确。”贺兰山想了想,“只是张顺原主任并不是她的朋友,只是想要跟她相处好点而已。”
“酒肉朋友也是朋友,别总是那么清高。”贺红棉顺手抄起书本砸人,“你别的本事没学会,这跟我抬杠的能耐倒是见长。”
她丢的是一本自己在美国常看的杂志。
赫尔曼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让人大老远的给她带来了很多书。
只不过曾经最喜欢的杂志,如今也都被她冷落在书架上,并没有再当她的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书页散落,其中夹带着的东西也纷纷落下。
这个异变让贺家母子两人都傻了眼。
“这是什么?”
贺红棉去捡掉在地上的书,旁边散落着几张大额美钞。
贺兰山则是从那些纸张中得到了一些启示,迅速拿起其他从美国捎带回来的书。
无一例外,这些书里面或多或少的夹杂着美元钞票。
竟是小千张。
贺红棉这会儿是真的傻了眼,“你父亲他这是在做什么?”
老年痴呆也不可能把每本书里都塞了钱吧。
“大概是觉得我们日子不好过吧。”
贺红棉听到这话僵硬了片刻,然后说道:“那关他什么事?”
他们已经离婚了,从法律上来说再没有丝毫的关系。
何必这么周济他们呢?
再者说贺红棉从没觉得自己的日子不好过。
尽管的确不如在美国那样物资丰盛,甚至连洗衣机都没有需要自己手洗衣服,可她对此甘之若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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