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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请来了肉联厂的骆主任当见证,把字据一分为三,厂办、小雪那里各自一份。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亲闺女还能胳膊肘向外拐,找她这个老子娘的麻烦?
反了天了她!
……
春节越发的靠近,因为周五下大雪的缘故,南雁这个周末都没回去,借用厂里电话给公社那边打电话跟家里说了这事。
刘焕金自然没意见,非要深一脚浅一脚的把人弄回来算啥?
南雁在厂里过得好就是了,至于这个周末家里头没肉吃,那都不是事。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口肉的日子也不是没有,不也一样过得好好的?
南雁没回家,但是没少往干校那边去。
厂子里消息灵通的都知道南雁跟抚养了钟厂长的老张头投缘,没事就去干校传达室跟老头闲聊。
要不是那次骆主任说破这事,大家伙可不知道这老头还大有来历,听说当初还当过营长呢。
新来的高南雁跑的这么勤快,几乎每天都要去干校那边一趟,这是想让老张头帮忙说好话,回头好往上爬?
有心思活络的也动了这念头,这几日里去干校那边拜访老张的人越发多起来,手里拎着怀里揣着,总之就没空手过去的。
但没人能在那里得了好脸色。
那古怪老头瞥一眼,盯得人心头发毛,悻悻的拎着东西回了去。
还没开口呢话都憋了回去。
于是乎厂里头又有了新的传言——
“这高南雁有啥能耐,老张头咋就对她青眼有加?”
“投缘?”
“屁,这你就不懂了吧,老张头的媳妇孩子建国前都没了,他一个没儿没女的日后靠谁养老送终?还不是咱们厂长?虽说没认干爹干儿,但也就是个名义上的事儿,懂了吧?”
“你的意思是,小高瞧上了咱们厂长,想要当厂长夫人?不会吧,她男人死了还没多久呢。她不还是烈属吗?没这个必要。”
“烈属多了去了,咱们陵县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可肉联厂厂长夫人的位置就这么一个,放眼全省也就这些,不比当烈属好?”
“这话倒也没错,老张死了这岗位原本是被后勤的汪解放拿了去,听说都在孙秀梅那里备案了,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被钟厂长要走安排给了高南雁,估摸着是觉得厂长对她照顾有加,就想着照顾咱们厂长后半辈子?”
这话惹得一群说闲话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南雁过了二十岁生日虚岁也才22,钟厂长今年可四十有二,要是结婚早生孩子早这年龄差都能当南雁的爹了。
结了婚,可不是要照顾后半辈子?
虽说现在钟厂长正当壮年,但到底四十出头的人了呢。
“未来照顾不照顾另说,现在起码先过了做厂长夫人的瘾嘛。”
人说的正在兴头上,哪有注意到其他人那一脸吞了苍蝇的模样。
“你们说咱们厂啥时候办喜事?”
“办什么喜事,给谁办?”
“还能给谁啊,咱们厂……”扭过头去的工人看到站在身后的钟厂长和吕师傅,脸上神色好看极了。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要结婚,你给我介绍的对象?”
“厂,厂长……”
钟厂长看着一个个鹌鹑似的工人,“背后说我倒也没什么要紧的,小高同志是个女同志,你们这么嘴碎给人造谣,万一小高同志听到了想不开闹自杀,你说你们这不是要背上人命官司?”
他语气很淡,却是让一干八卦的人都紧张不已。
背后说人被抓了个现行,面子上过不去也就罢了,就怕钟厂长发脾气回头再跟他们在别处过不去。
“背后编排人,还是用男女关系编排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下次再让我听到,决不轻饶。”
钟厂长挥手让一群人散开,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工人们做鸟兽散,生怕跑得慢被抓典型。
找个理由开除他们还不容易?
往后不说了不说了,就算日后真的结婚也绝不瞎哔哔。
“你让小高整天往干校跑,做什么?”吕师傅不明白,之前姜玉兰就想揪着这事弄掉小高,现在还这么见天的跑。
他才不相信小高是想要攀附钟厂长就去找老张头闲聊,那姑娘每天忙得要死,单身宿舍那帮子人下班后打牌下棋吹牛皮什么打发时间,但南雁都是在看书,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在跟姚知雪讨论。
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恭维老张?
钟厂长没想到吕师傅这么敏锐,“你自己的徒弟你问她,问我做什么?”
要是南雁肯说,还用得着问你?
显然这事不方便说。
不过是去干校而已,有啥不方便的。
他可不觉得南雁是看中了钟胜利这个老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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