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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雁忍俊不禁,脚在盆里微微抬起,迸溅了一些水滴洒落在外。
还有些,溅到贺兰山的手背上。
瞧着青年帮自己洗脚,南雁忍不住想起了那个电视机广告。
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了个红封塞到贺兰山的衬衣口袋里。
“贺红棉同志不在,不过我可以给你压岁钱。”
贺兰山错愕的迎上那么一张喜笑盈盈的面孔,有些无奈,旋即又想到什么,指节在她脚心里挠了两下。
这动作引得南雁一阵娇呼,“贺兰山你造反呢。”
因为怕被隔壁听到,声音到低低压抑着,反倒是多了几分偷偷摸摸的别样滋味。
男人的眸色都晦暗了几分,喉结滚动不敢抬起头来。
他可真是没出息。
但南雁显然没打算这么放过人。
让人伺候着洗了脚后,直接缩到了这被窝里。
招待所的标间床并不大,不到一米宽的床睡两个人,又是大冬天,肯定十分拥挤。
年轻的身体依靠着,难免会激起一些火花,贺兰山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喉间微微发紧。
“别闹。”
隐藏了许久的情愫被发现,他喜多于惊。
然而这段时间的分别又让贺兰山觉得,自己好像还不够成熟。
躺在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已经睡着了。
贺兰山坐在床边,看着留在自己的后脑勺,想起这段时间工作之余同事们闲聊八卦扯到的南雁的终身大事。
她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倒也有些好处,起码贸贸然给她做媒的人少了许多。
寻常人可没这个胆子,上峰也不见得就对这种事情喜闻乐见。
不过这位年轻副部长的感情归属已经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
找个部队出身的?又或者高校里教学的年轻学者。
总不至于寻找一个普通工人吧。
烈属的身份是她昔年的敲门砖,但眼下谁还会介意她是个寡妇呢。
别说曾经死了男人,就算死了两个三个男人,也不碍事。
大家甚至在猜测,在高副部三十周岁前,会不会再组织家庭,对象会是什么身份。
猜了好几类身份,其中也不乏去国外留学归来的大学生。
甚至还有人打趣贺兰山。
“男才女貌的般配。”
但贺兰山听到其他人讨论,“小贺同志的家庭不合适,毕竟还有个在国外给美国政府效力的父亲,高南雁想要在事业上再进一步,怎么可能给自己埋下这隐患。”
荷尔蒙冲动过后留下了一地狼藉。
是啊,他还有个大科学家的父亲,被美国政府所看重。
有心人大可以利用这重关系来收拾南雁。
只不过久别重逢的喜悦让这担忧藏了起来,如今又才冒出头来。
肆意的叫嚣着。
隔着距离,贺兰山的指尖描绘着缩在被窝里的人。
他从没想过,他们之间可以做到这么亲密。
但对于有着强烈事业心的南雁而言,自己或许真的不是良选。
叹息声飘荡在房间里时,贺兰山发现那装睡的人忽然间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后悔了吗?”
没后悔,只是担心。
贺兰山没说话,他只是安静的看着。
等待着南雁的失望与愤怒。
但这种情绪,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南雁坐起身来,裹着一床被子,跟贺兰山对峙着。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可真是想不到,曾经那般恣意飞扬的贺兰山,如今竟然是个多愁善感的贺妹妹。
“怕影响我前程?”南雁抓住男人的肩膀,手挪动到他的脖颈上,“真要是怕那就多做家务,另外去医院做个结扎手术就行了,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贺兰山早就听说过她的择偶标准,这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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