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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咕咕叨叨了一次,卫樹第二日就找医生将牙尖磨平了。
邱宝珠看着卫樹,在心底暗想——卫樹为他磨平了虎牙,他昨晚又帮了卫樹一次。
他不欠卫樹的。
是卫樹欠了他。
是卫樹把他囚于青羽山,囚了整整十年。
短发女生指着邱宝珠,“邱宝珠胸牌丢了。”
卫樹朝邱宝珠看过去,头顶太阳刚出来没多久,风一吹,嫩金色的日光都能漾起来。
他的瞳孔直面光束,显得颜色很浅。
邱宝珠没从卫樹的眼睛里看出来一丝与上一世看自己相似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像变成了一张在桅杆上被海风吹得通身发凉的的帆,时而膨胀得如同拥有了破千万浪的一往无前的勇气,时而垂头丧气。
没有一见钟情。
卫樹从前根本就不是一眼万年。
他骗人的。
他可能,就是想关着自己,就像关着一条狗那样。
他说的话,都是放屁。
“他胸牌没丢,”卫樹凉凉地开口,把胸牌朝邱宝珠递过去,“我捡到了。”
在看见自己的胸牌出现在卫樹手上的时候,邱宝珠满心满脑的思绪在顷刻间跑得无影无踪。
胸牌,为什么会在卫樹的手里?
他捡到了?
他在哪里捡到的?
邱宝珠不愿意去想,他连咽下口水都需要用尽全身的气力,他甚至没了再与卫樹对视的勇气。
潘胜安见邱宝珠迟迟没有伸手去拿,他伸手过去。
刚好要碰到,卫樹却不知为何,手指往回曲折,胸牌被他握到了掌心。
?
卫樹朝邱宝珠走近,他比邱宝珠高了大半个头,垂下眼时,眼成了漆黑锋利的一条钩子。
他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胸牌,邱宝珠眼睫条件反射地颤抖,他侧脸上亮晶晶的小绒毛都好像在跟着它们的主人一块儿胆战心惊。
今天两人穿的校服都是白与浅杏色,邱宝珠眼前尽是发白的光影,他只能看见模糊的动作了,看不清眼前人具体的面容。
他呼吸在心底急促着,低着眉眼,眼睁睁看着卫樹把胸牌扣在了自己胸前。
“下次注意。”卫樹声音低低地传进邱宝珠耳朵里,不近分毫人情的语气。
少年的脸又冷又硬,心脏却仿佛被一把老虎钳拼命地夹着,他痛得差点掉下眼泪。
就这样了。
这样最好。
邱宝珠跟着潘胜安一起回教室。
潘胜安不停感叹,“我发现卫樹人还不错嘛,就是看着太不好惹了点,你说,他怎么脸上又有伤,是不是和我一样,在家总挨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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