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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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岱山之行与画为媒（第2页）

“你这样会伤害他的！也会伤害你自己！”王也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而快地说，“冷静下来，安迪！听我说！”

安迪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有力的话语，失控的情绪渐渐被拉回。她无力地靠着他，无声地流泪。

王也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一边对一脸担忧和不满的院长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院长，对不起，安迪她太激动了。她找了她弟弟很多年，今天突然见到，情绪有些失控。请您理解。”

院长看着相拥的两人，叹了口气，脸色缓和了一些：“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小明的情况特殊，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和节奏。院长我…也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贸然改变，对他才是最大的伤害。”

王也点点头，表示明白。他低声对怀里的安迪说：“安迪，我们先出去冷静一下，好吗？让院长先安抚小明。”

安迪无力地点点头。

王也半扶半抱着她，走到活动室外面一个安静的小广场。让她在长椅上坐下，自己则蹲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泪痕交错的脸。

“安迪姐，”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柔和，“我明白你想立刻带弟弟走的心情。但院长说得对，小明现在只认这里，只认院长。我们强行带他走，只会让他恐惧，甚至病情加重。”

安迪失神地看着他，眼神空洞。

王也继续耐心地分析，给出他的建议：“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先，我们以你的名义，给疗养院捐一笔钱，改善这里的环境和护理条件，确保小明在这里能得到最好的照顾。岱山离魔都不算远，周末你可以经常开车过来看他，慢慢和他建立感情，让他熟悉你，接受你。等有一天，他真正从心里认可你这个姐姐，愿意跟你走的时候，我们再接他回魔都，找更好的医生和康复机构。这样，是不是更好？”

他的思路清晰，计划周全，充满了耐心和尊重，完全站在了小明的角度和安迪的长远利益考虑。

安迪听着他条理分明的话，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理智开始回笼。她看着王也那双写满真诚和智慧的眼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盏指引的明灯。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好…我听你的。”

两人重新回到院长办公室。安迪调整好情绪，向院长道歉，并提出了王也的建议——捐赠和定期探视。

院长看到安迪态度的转变，又听到捐赠的提议，脸色彻底缓和下来，眼中甚至露出一丝欣慰：“这样最好！安迪小姐，你能这样想，真是小明的福气。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明，把他当亲儿子一样！”

事情谈妥后，安迪表示想再去看一眼小明。王也提醒她：“这次可别再‘暴走’了，慢慢来，别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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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们回到活动室，小明已经重新安静下来，坐在画架前，继续涂鸦。安迪小心翼翼地走近，没有再试图触碰他，只是柔声说：“小明，姐姐…看看你画画，好吗？”

小明没有反应。

王也也走过去，蹲在小明旁边，看着他画板上那些杂乱却充满原始生命力的线条，笑着轻声说：“小明，画得真有意思。这是…山？还是树？”

小明依旧没回头，但手上的画笔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把画纸从画板上取下来，递给了王也。

王也有些意外，接过画，仔细看了看（其实就是一副很抽象的风景涂鸦），然后笑着说：“嗯…我看到了阳光，还有风，还有…自由奔跑的小动物？画得真好！”

小明歪着头，看着王也，似乎在理解他的话，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王也心里一喜，继续引导：“不过…这里如果再加两个小伙伴，一起玩，是不是更热闹？”他拿起旁边一支画笔，在画纸的角落，简单却生动地画了两个手牵手的小人轮廓，然后递给小明，“你看，这样是不是更好看了？”

小明拿着画，低头看了很久，久到安迪和王也都以为他不会再理他们了。突然，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竟然露出一个极其轻微、却真实存在的笑容！他拿着画，转身跑向一直站在不远处、紧张观察着的院长，把画举给她看。

院长接过画，看着上面新增的两个小人，眼眶微微湿润，她摸了摸小明的头，慈爱地说：“画得真好看，小明真棒！”

安迪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看着王也如此自然、如此有耐心地和她的弟弟交流，甚至赢得了弟弟一丝微弱的回应…她的心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填满了。感激、欣慰、惊讶…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悄然滋长的依赖和…心动。她看王也的眼神，在不经意间，变得更加深邃和柔软。

王也则继续尝试着和小明用画交流，虽然小明依旧不说话，但偶尔的点头和眼神交流，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中午，他们在疗养院的食堂简单吃了午饭。饭后，王也对安迪说：“再去试试？这次别提带走他的事，就聊聊画，聊聊颜色。让他习惯你的存在。”

安迪点点头，鼓起勇气再次走向小明。她学着王也的样子，蹲在他身边，看着他画画，偶尔轻声评论一句：“小明喜欢蓝色吗？…这个颜色很漂亮…”

过了一会儿，小明再次把画板递给了安迪，甚至把一支画笔也塞到了她手里。

安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弟弟的意思。她接过画笔，深吸一口气，在画纸上轻轻添加了几笔，一边画一边轻声解释：“这里…加一点绿色，像春天的小草…好不好？”

小明安静地看着，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抗拒。

王也站在不远处，看着阳光下，安迪耐心地陪着弟弟画画的温馨画面，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没有上前打扰，而是走到院子里的一个摇椅上坐下，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安然。

……

而同一天上午，魔都南京路步行街上，则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关雎尔陪着父母逛街。关母挽着女儿的胳膊，兴致勃勃地逛着各大商场，却时不时地就要问一句：“关关啊，小王今天公司真的很忙吗？周末都不能休息一下？要不你问问他，中午能不能一起吃个便饭？”

关雎尔心里叫苦不迭，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妈！他开的是科技公司，创业初期是最忙的时候，经常要加班加点的…我都好几天没怎么见到他了（其实昨天才见过）…我们就别打扰他工作了。”

她想起早上接到王也电话，他只匆匆说了句“关关，抱歉，今天临时有急事要处理，不能陪你和叔叔阿姨了，代我向叔叔阿姨道歉”，就挂了电话。她虽然有点失落，但也理解“创业”的繁忙。

关母将信将疑，但见女儿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强求，只是嘀咕了一句：“再忙也得吃饭啊…这孩子，真是事业心重…”语气里倒是多了几分对“未来女婿”的欣赏。

关父则完全成了母女俩的“移动行李架”，手里提满了各种购物袋，毫无怨言地跟在后面，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三个人的周末购物，就在这种略显微妙（关雎尔的心虚和父母的期待）却又表面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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