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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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元旦(第1页)

元旦前的最后一节班会课,教室里挂满了彩色气球,班长站在讲台上组织“交换新年礼物”的活动。林小满抱着准备好的礼物盒坐在座位上,指尖轻轻蹭过盒面——里面是她用半个月课余时间绣的橘色布书签,上面绣着小小的槐树图案,还夹了张折成橘子形状的便签,写着“愿新的一年,我们都能像橘子糖一样甜”。

“下一个,林小满交换礼物!”班长的声音刚落,林小满就看见江彻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也提着一个浅蓝色的盒子,径直朝她走过来。周围同学起哄的笑声里,他的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橘子,却还是把盒子递到她面前:“我……我特意给你准备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林小满接过盒子,打开时先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和江彻身上的味道一样。里面是一本硬壳笔记本,封面印着漫天飞雪里的老槐树,翻开第一页,是用蓝笔写的清秀字迹:“新的一年,继续一起攻克数学难题,一起去图书馆,一起看更多风景。”往后翻,每一页的页脚都画着小小的图案:橘子、吉他、雪人、钥匙扣,全是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小事,最后一页还夹着一片压平的干雪花,旁边写着“去年第一场雪,和你一起堆雪人的那天收集的”。

“我……我把我们去年的回忆都画在里面了。”江彻的声音压得很低,怕被其他人听见,“还有,里面夹了张图书馆的新年书单,都是你之前说想看的书,等元旦放假,我们可以一起去借。”林小满攥着笔记本,指尖蹭过干雪花的纹路,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操场给她弹吉他的样子,眼眶有点热:“我很喜欢,谢谢你,江彻。”

她把自己准备的布书签递给他,看着他展开便签时眼睛亮起来的样子,突然觉得,教室里的气球好像更鲜艳了,连窗外的阳光都带着橘子糖的甜意。江彻把书签小心地夹进自己的课本里,小声说:“这个书签我会一直用,以后做题的时候看到它,就像看到你在旁边提醒我一样。”

班会结束后,同学们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江彻却悄悄拉了拉林小满的衣角,示意她去走廊。“元旦那天,我妈说要包饺子,让你过来一起吃。”他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新包装的橘子糖,剥开递给她,“我妈特意买了你爱吃的白菜猪肉馅,还说要教我们包橘子形状的饺子。”

林小满含着糖,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她看着江彻期待的眼神,笑着点头:“好啊,我还可以帮阿姨擀饺子皮,上次我妈说我擀的皮特别圆。”江彻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了星星,他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折成灯笼形状的便签,上面写着“元旦早上九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我们一起去买饺子馅”,末尾画的小灯笼上,还挂着两个小小的橘子图案。

元旦当天,林小满刚梳好头,就听见楼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趴在窗户上往下看,江彻正提着两个红色的塑料袋站在楼下,里面装着新鲜的白菜和猪肉,脖子上还围着她上次送他的灰色围巾,朝她挥手时,围巾的流苏轻轻晃动。

“我妈说要早去买才新鲜,你看这白菜多嫩。”江彻把塑料袋递给她,指尖碰到她的手时,又悄悄缩了回去,耳朵还是红的。两人提着袋子往江彻家走,路过巷口的小卖部时,江彻突然停下脚步,跑进店里买了两袋橘子糖:“包饺子的时候含颗糖,饺子会更甜。”他递过来的糖袋上,印着新年快乐的图案,阳光落在上面,泛着暖暖的光。

江妈妈已经在厨房准备好面粉,看到他们来,笑着把擀面杖递给林小满:“小满来啦,快试试你的手艺,江彻总说你擀的皮比他擀的圆。”林小满接过擀面杖,江彻就站在她旁边,帮她把面团分成小块,偶尔她擀的皮有点歪,他就笑着帮她调整,指尖偶尔碰到她的手,两人都会顿一下,然后又很快继续,像在玩一场心照不宣的小游戏。

包橘子形状的饺子时,江彻总把馅料放太多,饺子肚鼓鼓的,像个小橘子。林小满笑着帮他捏紧饺子边,看着他把包好的饺子放进盘子里,还特意摆成橘子的形状:“这样煮出来,就像吃橘子味的饺子一样。”江妈妈看着他们的互动,笑着说:“你们俩从小就默契,现在包个饺子都能这么开心。”

中午吃饺子时,江彻总往林小满碗里夹她爱吃的白菜猪肉馅,自己则吃着那些“橘子形状”的饺子。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餐桌上,林小满咬着饺子,突然想起去年江彻生日时吃的橘子味蛋糕,心里像被糖水泡过一样。“明年元旦,我们还要一起包饺子,好不好?”她小声问,怕被江妈妈听见,却还是被坐在对面的江彻捕捉到了。

他抬头看她,眼睛亮得像新年的星星:“好,以后每个元旦,我都要和你一起过,一起包饺子,一起吃橘子糖,一起创造更多的回忆。”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带着厨房里的饺子香和橘子糖的甜意,林小满看着身边的少年,突然明白,新的一年最珍贵的礼物,不是精致的笔记本,也不是好看的书签,而是能和他一起,把平凡的日子过得像橘子糖一样甜,把每一个瞬间都变成藏在铁盒子里的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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