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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尚且能忍受,但随着时间越长、覆盖在面上的胶纸越多,沈元惜渐渐感受到失氧带来的头晕、胸闷。不到半刻钟的功夫,难熬到彷佛过了一年,直到胸中闷到开始刺痛,头脑甚至也有一些不清醒了。
耳边穿来一阵嗡鸣,面上覆盖的油纸被猛地撕开。
沈元惜大口呼吸着空气,眼前阵阵发黑。
宁安很有耐心的让她缓了一会,才不紧不慢地逼问:“想通了没?”
“与其在这里做无用功,殿下不如去珠塘研究研究,同样的法子,为何只有我养得出珍珠?”
“自然是你有所隐瞒——”
沈元惜又乐了,丝毫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眼看着宁安又要叫人动刑,连忙收声,说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因为我可以改变水体环境,不需要借助任何东西,只要我想,就可以。”
“妖人。”宁安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
“你可以这么理解,所以,公主殿下还打算这么和我说话吗?”沈元惜虚虚撑着墙起身,身高优势让她能自上而下的俯视谢宁安,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宁安显然心中有数,这次狱中折磨不过是借机泄私愤,发泄够了,她终于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牢房中没有凳子,沈元惜实在体力不支,索性盘腿坐在地上,静等着宁安开口。
“送两把椅子进来。”宁安对着门外吩咐。
很快有人抬了两把木椅子,摆在房中将本就狭小空间占得更加逼塞。
沈元惜毫不客气占了张椅子,靠着椅背轻轻垂下双手。
十指仍旧钻心疼,她甚至清楚的感觉到哪一根手指的指骨断了,完全抬不起来。
宁安没有坐,只是靠着墙瞧着她,说出了来此的真实目的:“谢惜朝被你藏在什么地方?”
“果然,逼问养珠秘法只是个幌子。”
“也不完全算是,如果能拿到就更好了。”宁安诚实道:“本宫不杀你,大抵能猜到,有些东西是神明垂眷,旁人夺不走。”
“既然公主这么聪明,怎么就猜不到谢惜朝在什么地方呢?还是,”沈元惜话锋一转:“你不愿意面对?”
“住口!”
“不是刑讯逼供吗?我告诉你啊,我连兵符在哪都可以告诉你!”
宁安失声尖叫:“不许再说了!”
“在东洲。”
“闭嘴,你这个贱人!”
这个词对沈元惜一点杀伤力没有,喊出来的瞬间,她就笑了。
沈元惜继续补刀:“兵权、名分、百官的臣服、百姓的心之所向,你一样都没有。你的负隅顽抗,不会对结局造成任何影响。”
“你懂什么!大国师的预言从未出错过,大历这一代会在一个女人手中走向强盛!这个天命之主只能是本宫!”她疯疯癫癫道,“大国师的语言从不会出错!本宫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女,你一个贱民不会懂的!”
“中兴之主,未必是坐上皇位的人。”
“你什么意思?”宁安尖叫。
沈元惜没有理会她发疯似的质问,左手掌心凭空出现一把珍珠母贝磨成的匕首,是方才临时从系统商店中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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