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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民妇还有事!”
郑熹脸上已经渐渐显露出不耐烦,只得耐着性子问道:“还有什么事?”
“民妇要状告次子陆浔,不孝!”陆老夫人变脸如翻书,竟是直接哭诉起来。
“陆浔虐待老母,不敬兄长,我和沣哥儿这些年过得苦啊,陆浔领回来的女人根本不把民妇放在眼里,沣哥儿这才打了她的丫头,想给她点教训。”
陆老夫人一早就听说过东洲的郑大人是个孝子,最见不得子女苛待年迈父母。
但她这次可算是触到了郑熹的霉头。
他对沈元惜求而不得,哪里容得下别人空口污她清白。
“放肆!”
郑熹突然暴怒,在场的人都吓得不轻,沈元惜无声叹了口气,只听他道:“一起押回衙门待审!”
“大人,冤枉啊!”
郑熹不理会身后妇人的哭嚎,亲自扶起沈元惜,温声道:“劳驾姑娘,随在下一同去一趟,是为城郊命案一事。”
陆浔支起耳朵就听到这句话,顿时不乐意了,强行挤到两人中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郑熹。
沈元惜想骂人已经来不及了,只听陆浔自挂东南枝:“城郊的那具尸体,是我亲自埋的。”
“哦?还有此事?”郑熹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会儿陆浔,语气不见起伏:“那劳驾陆老板,也随本官走一趟了。”
两人针锋相对上,郑熹笑得人畜无害,低声吩咐衙内:“把他押上囚车。”
第17章
陆浔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沈元惜和郑熹在前面共乘一辆马车,他被关在囚车里,丢人不说,眼看着日头越来越烈,晒得人头晕眼花。
而他身后的囚车里,关着的赫然是大房母子俩,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家犯事了呢。
甭管这案子结果如何,陆家的铺子估计要亏损一段时日了。
好在郑熹没有把他和沈元惜分开审,处理完陆家的鸡毛蒜皮事后,陆浔在审犯人的暗室里见到了沈元惜。
元大姑娘坐在铺了软垫的凳子上,闲适的呷了口茶,见陆浔被押着过来,眼底满是戏谑,“陆二爷,囚车坐的开心吗?”
让你嘴欠!
“为了姑娘,在下甘之如饴。”陆浔语气诚恳。
“油嘴滑舌。”沈元惜方才亲眼看了陆大郎脸上被刺字,心情甚好,笑眼弯弯对着郑熹和他身后的辅官道:“诸位大人请问吧,小女定知无不言。”
副官斟酌道:“姑娘可是目睹了行凶?”
“不是目睹,人是我杀的。”沈元惜低下头,语出惊人。
元宵捂嘴,满脸惊诧:“姑娘?”
“元姑娘慎言。”郑熹收敛笑意,皱起眉头问她:“你如何杀得了一个穷凶极恶的亡命徒?”
“我用金簪戳瞎了他的眼睛,而后用匕首捅了几刀。”
手段之残忍,令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眼睛一疼,忍不住别开目光,不敢直视沈元惜。
沈元惜“瑟缩”了一下,再抬起头时,淡然之色荡然无存,显露出恐惧,似是想起了行凶场面,眼角染上薄红。
我见犹怜。
陆浔看着沈元惜逼真的演技,嘴角一抽。若不是亲眼看着沈元惜补那几刀,他险些都信了她的鬼话。
郑熹哪受得了沈元惜这样,当即转变攻势,对着陆浔问道:“陆先生方才说,尸体是你掩埋的?”
“不错。”陆浔瞎话张口就来:“在下那时路过城郊,见元姑娘一身血坐在地上,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上前询问了两句,便主动帮忙掩埋了歹人的尸首。”
“既是知道正当防卫,为何不报官,而是选择处理尸首?”郑熹狐疑的盯着陆浔,目光仿佛能把人看透。
陆浔丝毫不显慌张,解释道:“在下略懂律法,清楚正当防卫失手杀人不会怎样,但元姑娘不晓得啊,她那时被吓坏了,一直哭着让在下不要报官。”
“在下只好先把尸首埋了,省得再吓到元姑娘。”
沈元惜极为配合,用手绢拭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泪
“之后为何不报官?”郑熹再次厉声质问陆浔。
“这就要怪官府的效率为何如此之高了,才不到十二个时辰,尸身就被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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