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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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桂香漫路时的故里行（第1页）

林小满是被帆布包里弹珠碰撞的轻响弄醒的。车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晨雾裹着桂树的冷香飘进车窗，江彻正握着方向盘，指尖轻轻敲着储物格里的透明弹珠，见她睁眼，侧过头笑：“再睡会儿，到老家还要半小时，我妈说已经把粥熬上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车座旁放着个竹编篮，里面垫着浅蓝的棉布，摆着昨天特意买的桂花糕和新摘的草莓——是要带给江彻外婆的。“你什么时候装的？”林小满戳了戳篮子里的草莓，颗颗饱满，还带着水珠。江彻抬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早上出门前，怕你醒了着急，就没叫你。对了，我妈说后院的桂树落了不少花瓣，我们今天摘完，刚好能凑够一罐子桂花蜜。”

说话间，车已经拐进了熟悉的乡间小路。路两旁的稻田刚抽穗，泛着嫩绿色的光，偶尔能看见几只白鹭从田埂上飞过。林小满忽然指着路边的老槐树喊：“你看！那棵树还在！小时候我们在这儿捡过槐花，你还差点摔下来。”江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笑着点头：“当然在，我妈说每年都给它修枝，就等着我们回来看看。”

车停在院门口时，江彻妈妈已经站在台阶上挥手，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小满来啦，快进来，粥刚盛好。”她拉着林小满的手往屋里走，江彻则拎着竹编篮跟在后面，还不忘回头叮嘱：“把弹珠收好了，别掉在车里。”林小满笑着应下，从帆布包里掏出木盒，把昨天江彻给的绿色弹珠放进去，和其他弹珠排在一起，像一排小小的彩色星星。

早餐是小米粥配酸豆角，还有刚蒸好的红糖馒头。江彻外婆坐在旁边，手里拿着针线，时不时给林小满夹块馒头：“多吃点，等会儿摘桂花要费力气。”林小满咬着馒头，忽然看见桌角放着个旧相册，翻开第一页就是中学时的照片——她和江彻蹲在槐树下，手里举着刚摘的向日葵花盘，笑得一脸灿烂。“这张照片我找了好久，”江彻妈妈笑着说，“上次整理阁楼的时候现的，刚好你们今天回来，就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吃完早餐，江彻扛着竹梯，林小满拿着竹篮，一起往后院走。桂树长得比去年更高了，枝叶间缀满了米黄色的小花，风一吹，花瓣就像雪一样落下来，沾在林小满的间。“小心点，别摔了。”江彻把竹梯靠在树干上，先爬上去，伸手摘了一小枝桂花，递到林小满面前：“你闻，比城里买的香多了。”林小满凑过去闻了闻，甜香里带着点清凉，瞬间想起去年秋天江彻给她熬的桂花蜜，涂在面包上，甜得让人舍不得咽下去。

两人分工合作，江彻在梯子上摘，林小满在下面接，偶尔有花瓣落在她的衣领里，她就笑着往江彻身上扔。江彻外婆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拿着块布：“慢点摘，别把树枝折断了，明年还要开呢。”她忽然指着竹篮里的桂花说：“小满，你把花瓣里的叶子挑出来，这样熬出来的蜜才干净。”林小满点头应下，坐在小板凳上，小心翼翼地挑着花瓣，江彻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她拍了张照片——阳光透过桂树叶，落在她的顶，像撒了层金粉。

中午吃饭时，江彻妈妈做了一桌子菜，有林小满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刚从河里捞的鱼。“下午带你们去看老家的向日葵，”江彻爸爸喝了口酒，笑着说，“今年长得特别好，比去年还高。”林小满眼睛一亮，赶紧放下筷子：“真的吗？我们种的那些芽儿，现在也长了不少叶子了。”江彻夹了块排骨放在她碗里：“别急，吃完饭就去，顺便给我们的向日葵带点老家的土，我妈说这土养向日葵最好。”

下午的阳光不算晒，江彻骑着电动车，林小满坐在后面，怀里抱着装土的袋子。乡间的小路很安静，只有电动车的嗡嗡声和风吹过稻田的声响。“你还记得这条路吗？”江彻忽然说，“中学时我就是骑着自行车，带你去竹林潭抓蝌蚪的。”林小满靠在他的背上，点头：“当然记得，你还差点把自行车骑进沟里，吓得我抓紧了你的衣服。”

到了向日葵田，林小满忍不住惊叹——大片的向日葵已经长到半人高，叶片绿油油的，像一把把小扇子。“你看，这株长得最高，”江彻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株向日葵前，“和我们花田的那些比，是不是长得更快？”林小满蹲下来，摸了摸向日葵的叶片，忽然现叶片上有只小瓢虫，她赶紧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要给同事看看，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向日葵以后也会这么好看。”

江彻从包里掏出笔记本，递给林小满：“快写点什么，不然等会儿回去就忘了。”林小满接过笔，在本子上写道：“四月二十四日，和江彻在老家看向日葵，这里的向日葵长得好高，桂花香很好闻，外婆做的馒头很甜。”她刚写完，江彻就凑过来，在旁边添了句：“下次要带小满来摘向日葵籽，还要让她尝尝老家的向日葵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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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去时，两人的竹篮里装满了桂花，江彻妈妈已经把熬蜜的锅洗干净了。“先把桂花晾干，明天早上再熬，”她把桂花倒在竹筛里，“这样熬出来的蜜才不容易坏。”林小满坐在旁边，帮着挑桂花里的杂质，江彻则在一旁整理今天拍的照片，把她摘桂花的样子、向日葵田的样子，都贴在笔记本里，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桂花。

晚上睡觉前，林小满把今天的卡片写好，放进木盒里——“四月二十四日，晴，在老家摘桂花、看向日葵，江彻骑电动车带我兜风，像回到了中学时。”她刚把木盒放进包里，江彻就从身后抱住她，手里拿着颗黄色的弹珠：“这个给你，是今天在向日葵田边捡的，你看，颜色和向日葵的花瓣一样。”林小满接过弹珠，对着灯光看了看，透明的弹珠里有个小小的气泡，像把今天的阳光装在了里面。

第二天早上，两人一起熬桂花蜜。江彻妈妈把晾干的桂花倒进锅里，加了适量的糖，江彻则拿着勺子，慢慢搅拌。林小满站在旁边，时不时尝一口，甜得眯起了眼睛。“小心烫，”江彻赶紧拦住她，“等熬好了，装在罐子里，你带去公司，涂在面包上吃。”林小满点头，忽然想起昨天外婆说的话，她掏出笔记本，又添了句：“熬桂花蜜的时候，江彻不让我尝，怕我烫到，其实他比谁都关心我。”

上午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时，江彻外婆把一袋向日葵籽塞给林小满：“这个炒着吃，香得很，下次来的时候，外婆再给你炒。”林小满接过袋子，心里暖暖的，她从包里掏出颗橙色的弹珠，递给外婆：“这个给您，放在窗台上，看着它就像看到了我们。”外婆笑着收下，把弹珠放在窗台上，阳光照在弹珠上，投出个小小的光斑。

回去的路上，车窗外的桂树渐渐远去，林小满靠在江彻的肩上，手里捏着那颗黄色的弹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她轻声问。江彻握着她的手，指了指储物格里的弹珠：“等我们的向日葵开花了，就带同事们一起来，让他们尝尝我们熬的桂花蜜，看看老家的向日葵田。”

林小满笑着点头，掏出笔记本，在今天的日期下面写道：“四月二十五日，和江彻离开老家，带了桂花蜜和向日葵籽，还有外婆给的爱。原来幸福就是这样，和喜欢的人一起，去熟悉的地方，做喜欢的事，把每个瞬间都变成甜甜的回忆。”她把笔记本放在腿上，看着窗外的稻田渐渐变成模糊的绿色，忽然觉得，未来的日子就像这熬好的桂花蜜，只要和江彻一起，就会一直甜下去。

江彻侧过头，看见她嘴角的笑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在想什么？”林小满抬起头，把弹珠放进他的手心：“在想，下次我们来老家，要带我们的向日葵芽儿一起来，让它们也尝尝老家的土和桂花香。”江彻握紧弹珠，笑着点头：“好，到时候我们还要在槐树下拍照，像中学时一样。”

车继续往前开，风从车窗里吹进来，带着桂香和阳光的味道。林小满靠在江彻的肩上，闭上眼睛，心里满是甜意——她知道，不管未来走多远，只要有江彻在，有这些甜甜的回忆在，每个日子都会像向日葵一样，朝着阳光，朝着幸福，慢慢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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