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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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聚会（第1页）

七月的晚风裹着烧烤的香气漫进巷子时，林小满正对着镜子系带——带是淡蓝色的，上面绣着小小的蒲公英，是江彻上周陪她去文具店挑的。指尖碰到书包里的橘色铁盒，她轻轻拍了拍，里面装着高考后新添的“宝贝”：印着考场编号的草稿纸、冰粉店的小票，还有那张折成萤火虫形状的旧糖纸，都被她仔细压平收在夹层里。

“小满，准备好了吗？”江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打开门，看见他穿着白色短袖，手里提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两罐冰镇汽水，还有一包柠檬味的硬糖——糖纸和高考那天她给的那张一样，印着小小的学士帽。“班长说烧烤摊定在老地方，就是以前我们一起买冰棍的那家旁边。”他说着，自然地接过她的背包，把汽水放进侧兜，“路上热，先拿着冰的，到了再喝。”

两人沿着巷口往前走，老槐树的叶子比六月更茂密，蝉鸣却淡了些，风里多了几分夏夜的凉爽。路过那家熟悉的冰棍摊时，老板娘还笑着打招呼：“两个小同学，考完啦？要不要来根绿豆冰棍，还是老价钱！”江彻停下来，笑着买了两根，递给林小满一根：“还是你喜欢的绿豆味，先吃着，垫垫肚子。”

冰棍的凉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林小满咬了一口，甜丝丝的绿豆沙在嘴里化开，想起高三晚自习后，他总在这里等她，每次都多买一根，说“怕你回去路上饿”。那时候的月光、槐树叶的影子，还有他手里的冰棍，都成了铁盒里没说出口的回忆。

烧烤摊已经聚了不少同学，班长举着烤串朝他们挥手：“江彻！小满！这里！”两人走过去，桌上已经摆了不少烤串和汽水，旁边还有个大蛋糕，上面写着“毕业快乐”。同学们围着桌子坐，叽叽喳喳地聊起高考后的计划——有人说要去旅行，有人说要学驾照，还有人在讨论填报志愿的学校。

“小满，你和江彻打算报哪所大学啊？”同桌李雪凑过来，手里拿着串烤鸡翅，“之前复习的时候就看你们总一起讨论，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林小满脸颊微红，刚要开口，江彻就接过话：“我们想报隔壁市的师范大学，离家里近，而且那所学校有个很大的湿地公园，秋天还能看银杏叶。”他说着，悄悄碰了碰林小满的手，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就像他们之前约定的那样，要去一个有萤火虫、有银杏的地方，继续给铁盒添新的故事。

大家闹着要他们“坦白”，江彻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是那本印着大学门图案的新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个小小的橘色铁盒，旁边写着“我们的铁盒故事，未完待续”。“其实我们的秘密都在这个铁盒里，”他说着，看向林小满，“从高一养萤火虫开始，到现在，里面装了三年的回忆。”

同学们都好奇地围过来，林小满打开背包，把橘色铁盒放在桌上。阳光已经落下去，路灯的光落在盒盖上，把上面的小划痕照得清晰。她轻轻打开盒子，先拿出那个空玻璃罐——罐口的纱布还系着，里面放着去年秋天捡的银杏叶标本，“这是我们高一养萤火虫的罐子，后来用来装银杏叶，叶子上还能看到我们当时写的日期。”

接着，她拿出那个装着湖水的小玻璃瓶，里面的水依旧清澈，“这是三年前在湖边灌的水，高考那天我们互相带着，说能给对方运气。”还有那张柠檬味的糖纸，压得平平整整，“这是高考那天的幸运糖纸，江彻揣在衬衫口袋里，说离心脏近，更踏实。”

同学们凑着看，有人笑着说“太浪漫了”，有人拿出手机拍照，说要“记录下这三年最甜的回忆”。班长拿起一串烤玉米，递给他们：“你们这铁盒就是我们班的‘时光宝盒’啊，以后不管大家去了哪所大学，看到这些东西，就能想起高中的日子。”

江彻接过烤玉米，先掰了一半给林小满，“其实我们还有个计划，”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沓小卡片，上面印着蒲公英图案，“我们想把铁盒里的故事写在卡片上，每个同学拿一张，以后大家聚会的时候，再把卡片带回来，一起补充新的故事。”

同学们都开心地接过卡片，李雪拿着卡片，笑着说：“我要把我去旅行的照片印在卡片上，下次聚会带给你们，放进铁盒里当纪念！”有人说要把大学的校徽寄回来，有人说要写一封信，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烧烤摊的气氛闹得更热。

吃到一半，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转到江彻时，大家都起哄要他说“最难忘的瞬间”。江彻拿起桌上的铁盒，轻轻摸了摸那个萤火虫吊坠——林小满已经戴回脖子上，银质的光泽在灯光下很亮，“最难忘的是高一在湿地公园，我们一起放萤火虫，小满说‘它们好像在跟我们告别’，我当时就想，以后要和她一起，把每个夏天的萤火虫都装进铁盒里。”

林小满的脸颊烫，她拿起一罐汽水，递给江彻：“其实我最难忘的是高考那天，你在考场外等我，手里拿着用旧糖纸折的萤火虫，还说‘考完就去吃冰粉’，那时候我就觉得，不管考得怎么样，有你在，就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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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同学都鼓掌，有人笑着说“这狗粮我吃了”，有人拿出手机，说要把这段录下来，“以后你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放这个视频！”江彻和林小满相视一笑，路灯的光落在他们脸上，像三年前在槐树下，一起喂萤火虫时那样温柔。

聚会快结束时，班长把那个“毕业快乐”蛋糕推到中间，点燃蜡烛：“我们一起许个愿吧，希望大家都能考上想去的大学，也希望小满和江彻的铁盒，能装下更多的故事！”大家围着蛋糕，闭上眼睛许愿，林小满悄悄看向江彻，他也刚好在看她，两人的手指在桌子底下悄悄握在一起，像在约定，要把未来的每一个日子，都装进铁盒里。

走回家的路上，晚风更凉了，江彻推着自行车，林小满走在旁边，手里抱着那个橘色铁盒。盒子里多了几张同学们写的卡片，还有一块没吃完的蛋糕，用锡纸包着，“明天我们把蛋糕放进冰箱，明天早上一起吃，”江彻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颗新的糖，是葡萄味的，糖纸上印着小小的大学宿舍图案，“这个给你，刚在烧烤摊旁边的便利店买的，以后我们去了大学，就收集这种印着大学风景的糖纸，放进铁盒里。”

林小满接过糖，放进铁盒里，和之前的糖纸放在一起。路灯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槐树叶落在肩头，江彻还是会伸手帮她拂掉，指尖碰到她的梢，和三年前一样，轻轻顿一下。

回到家楼下，林小满打开铁盒，把今晚的卡片和糖纸整理好，“以后每次同学聚会，我们都要给铁盒添新东西，”她抬头看着江彻，眼里的光像星星，“直到把这个铁盒装满，再买一个新的，继续装我们的故事。”

江彻点头，伸手帮她把带理好，“好，我陪你一起，装下所有的夏天、秋天、冬天和春天，装下我们所有的日子。”他看着她走进楼道，直到窗户亮起灯，才骑着自行车离开，口袋里还揣着那张同学们写的卡片，上面写着“愿你们的铁盒，永远装满甜”。

林小满趴在书桌上，打开橘色铁盒，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在灯光下泛着暖光。从高一的萤火虫罐，到高三的高考笔，再到今晚的同学卡片，这个小小的盒子里，装着的不仅是回忆，还有未来的期待。她轻轻摸了摸脖子上的萤火虫吊坠，忽然觉得，不管以后去了哪所大学，不管走多远，只要有这个铁盒，有江彻，日子就会一直甜甜的，像夏天的萤火糖，像秋天的桂花糕，像他们一起走过的每一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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