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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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破碎晨曦（第3页）

看到龙皓月此刻的模样，他的心如同被万箭穿透，痛得无法呼吸。

“皓月…皓月…对不起…对不起…”他声音哽咽，颤抖着手，想要触碰她，却又怕惊扰她，手足无措。

龙皓月毫无反应，眼神依旧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身体还在微微抖。

李晨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先从系统空间兑换出最温和有效的安神药膏。他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为她拉好睡袍，遮住那些刺眼的红痕。然后，他挖出一点药膏，用指尖极小心的涂抹在她手腕被攥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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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龙皓月似乎因极度紧张而有些生理失禁。李晨阳的心再次被狠狠揪紧。他默不作声地，先从系统空间兑换出干净的温热湿毛巾，为她仔细擦拭。然后，他兑换出干净的衣物，笨拙却又无比仔细地帮她更换。做完这一切，他才将一床干净柔软的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她。

他抱起那床被弄脏的被子，沉默地走出卧室，来到阳台，将它们塞进洗衣机，倒入消毒液。洗衣机开始轰鸣作响，他却只是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双手插进头里，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过了许久，他才重新站起来，走回客厅。

林雨还坐在地上，小声地啜泣着，脸色苍白，似乎反噬的痛苦在加剧。

李晨阳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与包容，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极致的疲惫。

“你，”他指着沙，“今晚睡那里。我睡地板。”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走到卧室门口，拿出钥匙，从外面将门反锁，防止林雨再次做出任何疯狂的举动。

这一夜，无人入睡。

客厅里，林雨在沙上蜷缩成一团，身体的痛苦和内心的混乱交织。卧室里，李晨阳在地板上和衣而卧，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时刻倾听着床上龙皓月微弱而痛苦的呼吸声。而床上，龙皓月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睁着空洞的眼睛，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第二天清晨，李晨阳是被厨房里细微的动静惊醒的。他走出去，看到林雨竟然已经起来了，正背对着他，在厨房里笨拙地准备着简单的早餐——白粥。她的动作有些迟缓，脸色依旧苍白，但表面上看起来，却异常的…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自在”，仿佛昨夜那场骇人听闻的暴行从未生过。

李晨阳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只是冷漠地移开目光。

他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反锁的卧室门。

龙皓月依旧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胸口的微弱起伏证明她还活着。李晨阳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低烧。他心中一阵抽痛。

“我真不是个东西…连自己都管不好…让你变成这样…”他低声咒骂着自己，声音沙哑。

他端来一碗温热的粥，小心翼翼地试图喂她。当他轻轻靠近时，龙皓月猛地一颤，眼中闪过极致的恐惧，向后缩去。

“别怕…皓月，是我…晨阳…”他声音轻柔得几乎破碎，耐心地安抚着，一点点地将粥喂进去。他又从系统空间兑换了一些有安神作用的药剂，混在粥里一起喂了下去。

刚喂完粥，他现床单有些潮湿。她依旧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

他沉默地，像照顾一个受惊过度的人般，小心翼翼地为她更换了干净的衣物和床单。看着曾经叱咤风云、光芒万丈的平衡之神，如今却像这样脆弱地躺在床上，他的眼眶再次红了。

他必须想办法让她感到安全。他在系统空间里寻找，找到了一些有安抚情绪效果的熏香，轻轻点燃。

做完这一切，他替她盖好被子，站在床边看了她良久。

然后，他转身走出卧室，冷冷地对正在摆碗筷的林雨说：“穿好衣服，跟我出去。”

林雨愣了一下，顺从地点点头。

李晨阳带着她，去了附近的大型市和女性内衣店。他面无表情，但仔细地挑选了质量最好的、柔软舒适的睡衣，以及几条漂亮的连衣裙。他看了看手机上飞减少的余额，心中毫无波澜。

回到家，龙皓月还未醒来。李晨阳挑了一件最柔软的棉质连衣裙，小心地为她穿上。看着穿上连衣裙的她，依旧美丽，却像一尊易碎的水晶娃娃，了无生气。

下午五点多，天色渐暗。李晨阳正在客厅收拾东西，忽然听到卧室里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如同受惊小动物般的呜咽声。

他立刻冲了进去。

只见龙皓月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她蜷缩在床角，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浑身剧烈地抖。原本空洞的金色眼眸里，此刻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惊慌，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看到李晨阳进来，她猛地抓起枕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他，声音尖利而破碎，带着哭腔：“滚开！滚开！你这个恶魔！别过来！别碰我！沐清…沐清会来救我的…她会来救我的…”

李晨阳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碎了。

他僵在原地，不敢再靠近一步。

【系统扫描分析：目标（龙皓月）精神遭受极度严重创伤，出现应激障碍、认知混乱及暂时性退行行为。初步判断为急性应激障碍（asd），并可能向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展。伴随解离症状。恢复期预估极长（一个月或更久），需绝对静养，避免任何形式的刺激、惊吓及压力。建议：提供安全环境，耐心陪伴，专业心理干预（本世界暂无法获取）…】

系统的冰冷分析，如同最后一道判决，重重地砸在李晨阳的心上。

他看着缩在角落，将他完全视为洪水猛兽、口中只呼唤着那个早已不存在的“苏沐晴”来寻求庇护的龙皓月，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知道，那道深深的、丑陋的裂痕，已经不仅仅存在于龙皓月身上，也存在于他们三人之间。

某些东西，或许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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