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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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月蚀之泪（第1页）

银松森林的夜晚静得能听见露珠凝结的声音。

龙皓月站在古精灵祭坛中央，仰头望着逐渐被阴影蚕食的月亮。月蚀已经开始，黑暗如潮水般吞噬着银盘，只留下一圈血红色的光晕。她银蓝色的长在夜风中飘动，梢闪烁着微弱的月光。

时间到了。林鑫的声音从祭坛下方传来。他正忙着布置最后的仪式符文，红上沾满松针，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沐晴拄着拐杖走上祭坛，新生的水晶舌头在月光下折射出奇异光彩。她的双腿比昨天更加僵硬，石化的纹路已经蔓延到膝盖上方。准备好了？音比前几天清晰许多，却带着水晶碰撞般的清脆回音。

龙皓月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契约符文。自从三天前在祭坛现灵妆之神的留言后，那些黑红色的纹路又多了几道裂纹，像是随时会崩碎的陶瓷。

三滴纯净之泪。林鑫爬上祭坛，手里捧着一个水晶小瓶，痛苦之泪、欢愉之泪、觉醒之泪，必须在月蚀达到顶峰时集齐。

龙皓月皱眉：具体怎么做？

林鑫神秘地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面银镜：需要你们回忆特定的情感瞬间。他将镜子对准龙皓月，先，痛苦之泪——你变成女性后最痛苦的记忆。

龙皓月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抗拒。这一个多月来，她刻意不去回想那些崩溃的时刻——第一次看到自己女性身体的惊恐，月经初潮时的绝望，被佣兵侵犯时的无力感

必须完全沉浸回忆，眼泪才有用。林鑫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想想最痛的那一刻。

龙皓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最终定格在那个噩梦般的清晨——她在溪边清洗身体，现双腿间流出的鲜血。那一刻的恐惧与羞耻如利剑刺穿心脏，她记得自己跪在冰冷的溪水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直到流血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林鑫迅用水晶小瓶接住，泪滴落入瓶中的瞬间，竟然变成了深红色，像一滴凝固的血。

很好。林鑫满意地封好瓶子，接下来，欢愉之泪。

苏沐晴上前一步：我来？

不，还是她。林鑫摇头，最纯粹的快乐时刻。

龙皓月困惑地睁开眼：这几个月哪有什么快乐

话未说完，一个画面突然浮现在脑海——那是苏沐晴为她挡下系统惩罚后，两人在废墟中相拥。尽管浑身是伤，苏沐晴仍对她露出微笑，残缺的舌头让她说不出完整的话，但眼神中的坚定胜过千言万语。那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

温暖？林鑫突然说，仿佛读懂了她的思绪，不够，需要更强烈的喜悦。

龙皓月摇头：没有。

林鑫皱眉：那就麻烦了。没有欢愉之泪，仪式无法完成。

夜风渐强，月蚀已经过半。龙皓月焦急地思索，却想不起任何称得上的记忆。变成女性后的生活充满痛苦与挣扎，哪有什么喜悦可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三人警觉地转身，只见十几个黑影从森林中涌出——魔族侦察兵！

该死，被跟踪了！林鑫咒骂一声，迅收起水晶瓶，准备战斗！

龙皓月抽出匕，将苏沐晴护在身后。这些魔族显然不是偶然出现——他们装备精良，队形整齐，显然是冲着祭坛来的。

杀光人类！摧毁祭坛！为的魔族指挥官高举战斧，猩红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骇人。

林鑫迅布下一个简易结界，但以他一人的力量，根本挡不住这么多魔族。第一波冲击就让结界出现了裂痕。

退回祭坛中心！林鑫大喊，我来争取时间！

龙皓月拉着苏沐晴退到祭坛中央的石台旁。魔族如潮水般涌来，林鑫的法杖射出耀眼火光，暂时阻挡了他们的脚步。但谁都看得出来，这种抵抗撑不了多久。

我们得帮忙！龙皓月咬牙道，尽管实力只剩一阶，她仍准备冲上前。

苏沐晴突然拉住她：等等她的水晶舌头出奇异音调，看镜子！

龙皓月回头，现林鑫刚才匆忙中落下的银镜正反射着月光，镜面上浮现出奇怪的文字：真泪非泪，真心即泪。

什么意思？龙皓月困惑地皱眉。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划过脑海——也许欢愉之泪并非字面意义的快乐眼泪，而是

认可！她脱口而出，对自己新身份的完全认可！

苏沐晴眼睛一亮，用力点头。但问题是，龙皓月至今仍在抗拒女性身份，如何能产生这种认可之泪？

魔族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林鑫被三个魔族战士缠住，左臂鲜血淋漓。一个魔族弓箭手瞄准了苏沐晴，箭矢破空而来！

龙皓月本能地扑向苏沐晴，将她护在身下。箭矢擦过她的肩膀，带出一串血珠。疼痛让她眼前黑，但更强烈的是保护苏沐晴的决心——这个为她承受系统惩罚、失去舌头、双腿石化的女孩，比任何人都值得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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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苏沐晴在她怀中轻声呼唤，水晶般的眼眸中映出龙皓月沾血的面容。

这一刻，龙皓月突然明白了什么。她低头看着自己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女性身体在危机中展现的柔韧与敏捷，保护重要之人时爆出的力量这具身体不是枷锁，而是新的武器与盔甲。

我是龙皓月。她轻声说，声音不再有挣扎与抗拒，女性也好，男性也罢，我都是我。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化作泪滴溢出眼眶。这滴泪比普通泪水更加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星光流转。龙皓月伸手接住它，泪珠在她掌心滚动，却没有消散，而是凝结成一颗小小的水晶。

欢愉之泪苏沐晴惊叹道。

林鑫的结界彻底破碎，魔族蜂拥而上。龙皓月迅将泪滴水晶放入林鑫留下的瓶中，转身迎敌。奇怪的是，她感到体内灵力突然活跃起来，月华之力如春水般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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