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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竟然敢在宋老太太眼皮子底下耍心机使手段,还利用宋毅来当挡箭牌!她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想到李氏不顾廉耻的勾引宋毅未婚先孕珠胎暗结,徐嬷嬷忍不住狠狠地骂了一声:“什么阿物儿,简直叫人恶心!原来人人夸赞的什么书香人家的识文断字的小姐内里这么恶毒!”
涟漪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姑娘,您要给涟漪求个公道......”徐嬷嬷跪在宋楚宜面前不肯起身,眼泪鼻涕通通流出来,她从未这样失态过,不等宋楚宜回答就又往地上磕头:“给咱们夫人求个公道......姑娘,咱们把这事儿告诉老太爷去,告诉老太太去!让他们看看这么些年在她们眼皮子底下装贤良的二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涟漪拉着宋楚宜的手不断摇头,见宋楚宜看过来,又手忙脚乱的捡起纸笔写了显眼的不要两个字。
宋楚宜将涟漪扶起来小心的送到椅子上坐下,极轻极轻的点了点头。
她晓得涟漪的意思。
李氏***未婚怀孕的对象毕竟是宋老太爷跟宋老太太的亲儿子,崔氏的死,无论如何要算上他的几分责任。
而这几分责任,在宋老太太跟宋老太爷甚至宋毅的心里,就是梗在心里的刺。
“你放心。”宋楚宜认真的看着涟漪的眼睛:“你们该有的公道,我一定会通通还给你们。我总会让李氏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站在旁边的青桃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涟漪已经略显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些希冀的神色来,含着眼泪不断的点头。
许嬷嬷已经震惊得不知该如何反应,从震惊里回过神来时才觉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宋楚宜接待涟漪问涟漪的话,整个过程完全没有避讳自己,堂堂正正的让自己看了一出精彩纷呈的大戏。
可是她明白这出戏不是免费的,宋楚宜是彻彻底底不留后路的把她给拖进了自己的阵营了。
徐嬷嬷虽不解,却知道宋楚宜做事总有她的道理,抹了抹眼泪走到涟漪旁边站着,一触及到涟漪脖子后头的掐痕就又泪眼模糊的问宋楚宜:“姑娘,那涟漪怎么安置......?”
涟漪现在又怀着身孕,不适合再长途奔波,宋楚宜略想了想,就打定了主意:“嬷嬷,涟漪交给谁我都不放心,还是仍旧在您这里。只是您还是得加倍小心,别叫她被其他人现。”
徐嬷嬷现在大小也是个庄头娘子,把涟漪说成来投亲的远房亲戚安置在别庄里也说的过去。再过几日宋仁宋珏他们回京了,就更自由了。
红玉直到此时才出声:“那边要是现涟漪不见了,会不会闹起来?”
涟漪瑟缩了一下,攥着徐嬷嬷的手用力得有些泛白。
可想而知这么多年她在李家别庄里究竟受了多少苦。
“他们敢!”宋楚宜冷笑了一声,声音如同浸在水里一样凉得叫人有些沉:“李氏是什么人谁比他们清楚?要是李氏知道他们为了自己儿子就藏了涟漪起来,还被别人劫走了,他们还活不活?”
能在李氏手底下捞到这份差事,怎么会是蠢人?现在估计他们自己都忙着遮掩,怎么还会闹出来惹人怀疑?
因为担惊受怕了一整夜,涟漪渐渐的就有些精神不济起来,宋楚宜叫徐嬷嬷送她去休息。又吩咐青桃找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养荣丸等东西给涟漪送过去。
屋外阳光渐盛,透过窗外的梧桐树的缝隙洒落在地上。
宋楚宜的心却如同浸在了凉水里。
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慈和的祖母、那个在她生病之时也曾难过不安辗转反侧的父亲。这两个人曾经给她最好的庇佑,可是到如今却让她觉得都是最沉重的负担。
这份好不是她的,是她母亲崔氏的性命换来的一点内疚加一点怜悯,而已。
她独自坐在窗边了一小会儿的呆,青桃就进来神色有些古怪的禀报说:“姑娘,太孙殿下派人前来传话,说是让您带那个归雁楼的厨娘过去给他做道菜。”
哪里来的归雁楼的厨娘?
宋楚宜眨了眨眼睛,有些头疼。
这位太孙殿下真是叫人捉摸不透,他明明知道没有什么厨娘,这是叫她过去摊牌了吗?
她站起身来由青桃伺候换了套衣裳,想了想带上许嬷嬷充个厨娘的数,绕过长廊穿过小院去见太孙。
不知为何,本该严防死守守卫最多的太孙殿下的院落反而却清爽得很,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才七八个人守着。
宋楚宜一进院门,就有个道士打扮的半大少年迎出来请她进去。
道士当久了难道也能成爱好不成?怎么周围伺候的人都要做道士打扮?宋楚宜心里有些腹诽,却并不敢表露出来,跟着那名小道士进了门。
太孙正坐在书案前拿着只竹筒在手指中转圈,见了她来露出个笑,又朝她身后望了一眼:“这就是那位名满天下的会做河豚的归雁楼的厨娘?”
说话间他已经站起了身,一袭华贵衣衫却丝毫不能喧宾夺主,叫人仍旧只能牢牢看着他的脸。
宋楚宜偏过头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竹筒,忽而笑了:“太孙殿下可见是明知故问。哪里来的归雁楼的厨娘?”
“哦?那不是归雁楼的厨娘么?”周唯昭挑眉,似乎略带惊讶的看向宋楚宜:“可别庄人员的名册里可没有这号人物,难不成是景川诳我不成?”
唔,颇像一只狐狸,一点儿也不像是在道观里清修了几年的道士。
宋楚宜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上午多谢太孙殿下解围。实不相瞒,那并不是叶少爷去请的什么厨娘,是我托了叶少爷接回来的一位故人。”
周唯昭唇角微翘露出个浅笑来,似是若有所思:“故人?想不到你年纪小小,八岁就有了年纪那么大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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