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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水珠顺着林些的发丝滴在孟献廷的颊边。
他深深地望着孟献廷,眼里盛满了不可见底的爱意——
我好爱你啊,孟献廷。
像是在对着他剖白,又像是在与多年苦苦挣扎的自己和解。
不仅仅是喜欢,还是爱。
他低下头,轻抚着孟献廷的眉眼,却不敢直视他。
“我爱你了很久……”
林些颤声道。
如泣如诉。
他苦笑了下,又自言自语:“你都不知道。”
意料之中的,他不会听到孟献廷的任何回应。
卑微迂腐地告白完,林些再没勇气去瞧孟献廷的神情,他如同一个丢盔弃甲的逃兵,轻啄了一下孟献廷的嘴唇,便不再留恋,珍重万分万分珍重地顺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一点点往下亲……
像是一个过于虔诚不知该如何表达信仰的盲目信徒,又像是一个带着讨好取悦渴望得到主人表扬的小动物。
然后,他一口含住这场醉梦。
“啊……”
他听到孟献廷声若蚊蚋地轻叫了一下,林些闻声知情,当这是对他冒犯行为的极大鼓舞。
他心里那座小火炉,在冬日的密林间,像是又新添了干柴一样,熊熊燃烧起来。火舌瞬间将刚砍伐下来还半硬的薪柴舔舐,火光烛天,烧得愈来愈旺,恨不能倾其所有将这股青烟送上云霄。
林些感到孟献廷的那双大手不知不觉覆上了他的发顶,指尖穿过他新理的头发,手掌还在他后脖颈上方新修的发梢间摩挲。
随着火苗的蓬勃跃动,孟献廷像是凡人之躯从未经历过如此炙烤的酷刑般,再受不住,双手猛地按住林些的头,一下下撞进把他整个吞噬,化为乌有的赤焰里——
浑身战栗,酣畅淋漓。
酣畅淋漓(下)
“你把我的喝了……”
孟献廷嗫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林些喘着粗气,大脑缺氧,额头抵在孟献廷的腹肌上,听不出他的语气,不知道他是在震惊,在质疑,还是只是单纯地陈述。
蓦地,他滚烫的脸颊被孟献廷捧住,整个人带着往上,又回到他初始的位置。
林些从没见过这样的孟献廷——他茫然失神地看着自己,鲜艳的薄唇微张着,在暖色的微光中,透露出他不曾窥见过的脆弱与柔软,让他心生犹怜。
令他尚未顾及到的那部分自己无所适从,无处安放。
他知道,他完了……
他彻底疯了!
他怕孟献廷嫌弃,没再去亲他,而是把头埋在他颈窝,毫无脸面地试图掩盖自己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坏心思,想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孟献廷的底线,趁人之危。
他的右手极其不老实地缓慢向孟献廷身后移去,做贼似的,如履薄冰,谨小慎微。
他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儿——
快了,快了……
他就要触及到了……
他已经抵达高原的上空,马上就可以沿着山丘之间的缝隙降落,去到人未踏足之境,探寻欲壑之间的神奇奥秘……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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