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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芳如的感知里被无限拉长丶变得粘稠而缓慢。
她伏在周凌坚实温暖的胸膛上,脸颊隔着粗布衣衫也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温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丶属于沙漠与皮革的凛冽,以及……方才激战中沾染的丶极淡的血腥气。这复杂的气味,竟然构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丶充满力量感的存在。
她紧闭着眼,耳中充斥着自己如擂鼓般尚未平复的心跳,但渐渐地,另一个更沉稳丶更有力的节奏穿透了她的鼓膜,是周凌的心跳声,咚丶咚丶咚,稳定而强大,如同最坚实的壁垒。
这声音具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她紧绷了太久丶几乎要断裂的心弦,不由自主地一根根松弛下来。连日来的亡命奔波丶步步惊心的算计丶对儿子安危那蚀骨灼心般的忧虑……所有这些沉重得几乎要将她压垮的情绪,似乎都在这个意想不到的丶带着些许强迫意味的怀抱里,找到了一个暂时的丶可以喘息片刻的避风港。
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和依赖感,如同温热的泉水,悄无声息地漫过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发软,几乎要沉溺其中。理智的堤防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脆弱。
就在这心神失守的瞬间,一个被压抑了十一年的丶极其强烈的冲动,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猛地从心底最深处窜起,告诉他!把一切都告诉他!告诉他我就是沈芳如!告诉他那个他以为早已死去的女人,这十一年来是如何隐姓埋名丶东躲西藏!告诉他兮远是他的儿子,是他们血脉的延续!告诉他乞袁的人用他们儿子的性命威胁她,快去救他!
这个念头如此汹涌,如此真实,几乎带着滚烫的温度,就要冲口而出。
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那句埋藏了十一年的丶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就在舌尖疯狂滚动,呼之欲出……
就在这时,门外廊下传来了李佐刻意放重丶带着明确提示意味的脚步声。
李佐原本手握紧急军情,需要立刻禀报,但当他走到虚掩的房门口,脚步下意识地放轻,目光透过那狭窄的门缝,恰好捕捉到了里面那令人屏息的一幕。
那个身形纤细的“贺若”,几乎是全身心地依偎在陛下怀里,而陛下……虽然站得笔直如松,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他垂在身侧的手……似乎并没有立刻推开对方的意图,甚至那姿态,带着一种默许的僵硬。
李佐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十一年前的往事倏然掠过心头,陛下对光禄寺少卿沈文正之女沈芳如那场惊世骇俗的痴狂,璇玑宴後的醉仙楼……然而,那位据说心系其未婚夫顾舟的沈小姐,竟如同人间蒸发般从陛下身边逃走了,最终只留下一个“死于西戎”的死讯。
这十一年来,陛下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热忱与鲜活,不近女色,後宫形同虚设,膝下无子,活得像个没有喜怒哀乐丶只为江山社稷存在的“鳏夫”。
如今,这个身份成谜丶行为屡屡可疑的贺若,虽然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对劲,却似乎……能牵动陛下沉寂已久的一丝情绪?哪怕只是身体上没有立刻丶决绝地推开?
李佐心中暗叹一声,那声已到嘴边的“大人”被生生咽了回去。
他默默地丶极其缓慢地收回了准备敲门的手。
忠君之事,亦需体察君心。
如果……如果这个贺若,无论她背後藏着多少秘密,只要能像一簇微弱的火苗,重新点燃陛下那冰封已久的心,让他重新像个有血有肉丶知冷知热的男人,对男女之情有那麽一点点真实的兴趣……那他李佐,宁愿暂时压下心中所有翻腾的疑虑和身为臣子的不安,不去打扰这来之不易的丶哪怕是虚假的片刻……“温存”。
他悄无声息地向後挪了几步,如同最忠诚而沉默的影子,守在了不远不近的廊柱阴影下。
然而,这短暂的微妙寂静,被旁边厢房突然爆发的激烈骚动毫不留情地打破了!
“放开我!我要找我娘!让我出去!娘!他说过的!他答应我的!”
是香娜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尖锐和不顾一切的哭腔,充满了被欺骗後的绝望和执拗。
“我要找我娘!我现在就要找我娘!”她似乎拼尽了全力,趁守卫一时松懈,挣脱了束缚跑了出来,正在院子里撕心裂肺地哭喊挣扎,几个侍卫正试图拦住她。
原来,方才芳如为了撬开香娜的嘴,情急之下许下了承诺——只要香娜说出父亲乞袁的藏身之处,她便带香娜去寻找她从未谋面的生母。
这个承诺,正中了这个自幼缺失母爱丶对母亲充满渴望的少女心中最柔软丶最脆弱的地方,这才让她在极度恐惧中吐露了关键情报。
这凄厉的哭喊声,如同数九寒天里一盆夹着冰碴的冷水,猛地泼醒了几乎要被冲动和情感吞噬的芳如,也瞬间惊破了周凌那复杂难辨的心绪。
芳如一个剧烈的激灵,猛地从那种想要和盘托出丶寻求依靠的脆弱状态中回过神来,背後瞬间惊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刚才在做什麽?!她差点……差点就因为一时的贪恋和软弱,毁了她和兮远苦苦支撑了十一年的所有努力!泄露身份,很可能将她和孩子都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乞袁的人还在暗处盯着,兮远的命还悬在线上!
周凌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丶尖锐的打扰而深深蹙紧了眉头。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依旧保持着依偎姿态丶但身体已然变得僵硬如石的女人,心中那丝因她的“温顺”依赖而産生的丶连他自己都未曾仔细分辨的微妙波动,迅速被现实的嘈杂丶被背叛的怒火以及身为统帅的理智覆盖丶驱散。
他不动声色地,手臂用了些力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丶近乎冷漠的坚决,轻轻推开了她。
“去看看。”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甚至比平时更添了几分刻意的疏离,仿佛刚才那短暂的肢体接触从未发生过。
怀抱骤然落空,那短暂汲取的温暖和屏障瞬间消失,冰冷的空气重新包裹住她,现实的压力和对儿子安危的焦灼再次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芳如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空落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感到羞耻的依依不舍?她竟然……贪恋那个本该充满算计丶试探和防备的怀抱?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心慌意乱和深深的自我鄙夷。
她不敢再擡头去看周凌此刻的眼神,低低地丶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是”,便匆匆擡手拢了拢其实并未散乱的鬓发,转身几乎是逃离般地快步向门外走去,去处理那个因她一句承诺而陷入疯狂的少女。
看着沈芳如略显仓促离开的背影,周凌眼神中最後一丝因回忆而産生的模糊温度也彻底褪尽,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沉默地伫立了片刻,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他才沉声,听不出任何情绪地唤道:“李佐。”
一直如同隐形人般守在廊下的李佐,立刻应声而入,垂手躬身,屏息凝神地侍立在房门口。
周凌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李佐,目光似乎落在窗外荒凉的院落景致上,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丶却又必须执行的事情,每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和冰冷的决断:
“贺若,在骆驼巷,是故意放走乞袁。方才,又意图用……那种方式,”他在这里有一个极其短暂的丶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仿佛在挑选合适的词语,“混淆视听,掩饰其叛徒行径。加上之前吐谷部落,她放走阿鹿恒,间接害死三名銮仪卫。此女,留不得了。”
“你去,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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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等下还有一章。下章揭晓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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