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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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染玉女峰（第2页）

“住手！全给老夫住手！”满面泪痕的老者赵清辉踉跄奔上玉女峰。

他悲怆环视惨状，目光最终锥子般钉在段清玄身上，厉声诘问：“段清玄！华山脚下艺成下山时的誓言，你可曾还记得？！”

段清玄望着风中老者挺直的脊梁，瞬间忆起六兄弟下山豪情：赵师兄为救遭暗算的自己，硬接歹人掌力，从此经脉尽废，武功全失！

“忘不得……华山古树下，六人誓言……同生共死，仗剑江湖，光耀华山……”段清玄语带哽咽，羞愧难当。

“很好！你还记得！”赵清辉泪如泉涌，泣不成声，“江湖路断，然闻你五人行侠仗义，每每欣慰！今日……今日！你剑锋为何染自家兄弟之血？！为何无情斩向同门？！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何？？”

“六兄弟已去其四，赵清辉岂能独活！”悲绝一声，老者长剑透胸，自戕峰巅，魂归师门！

段清玄持剑伫立。眼前尸骸狼藉，剑宗气宗相枕；昔日同门兄弟死于己手；敬重兄长自戕眼前；门下徒众折戟华山……万般悲苦涌上心头，泪水无声滑落。

夕阳如血，染透满天红霞。

残照下，段清玄回想一生：懵懂华山弟子至掌教至尊，与师兄弟习武、行侠之乐……转瞬天人永隔，竟多因自己而死！

一念及此，泪流不止。

“段清玄忘恩负义，残杀同门！行事卑劣，毒害弟子！天地之大，何颜苟活？！”对着殷红如血的晚霞，他出撕心裂肺的狂吼！

紫芒再盛，手中长剑光华竟似压过残阳！余下弟子无不眯眼侧避！

紫光逝去，再凝望时，“天下第一神剑”段清玄，已然拄剑而立，声息全无！

残阳余烬，剑宗仅存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三人。气宗尚有宁清林、王清义、吴清飞等领着众多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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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此间杀戮，宁清林等人倦意沉沉，再难起杀心。宁清林上前道：“你三人下山去吧！立誓永不踏足华山！”

封不平三人对视，默默走到四位师兄尸身前，郑重跪下，“咚咚咚”磕了九个响头。起身面对宁清林，一字一顿：“我等三人立誓，此生永不踏足华山！有违此誓，如此剑！”言毕，各自“铮”声折断佩剑，抛落在地，黯然离去。

宁清林长叹一声，招呼弟子收敛尸骨，令其入土为安。

无人言语，全无胜者之悦，唯有无边悲怆，沉重笼罩玉女峰。

倏地！一道青色身影如电急掠而至！看清满地剑宗尸骸，来人悲愤欲绝，嘶声长啸！

“啊——！！！气宗贼子，统统该死！！！”来人，竟是剑宗风清扬！

风清扬双眸赤红如血，杀意滔天！长剑出鞘如疯虎扑入气宗弟子群中！玉女峰，再添腥红一笔！

未及反应，五六个气宗弟子已毙命剑下！

宁清林、王清义、吴清飞大惊合力攻上，却被风清扬一招凌厉无匹的“破剑式”荡开武器！剑光一闪，吴清飞立毙！再闪，王清义殒命！第三剑直斩宁清林头颅——

千钧一！一道灰影猛撞开宁清林！然风清扬剑光太快，两人胸前血花怒绽！双双重创！

“不群！不群！”宁清林抱紧灰衣少年，正是岳不群！岳不群气若游丝：“师……师父……小……心……”随即晕厥，生机流逝。

宁清林抬头怒视风清扬：“风清扬！你要灭绝华山道统吗？！”

这残像，成为少年岳不群意识中最后的记忆。

峰上众人，无人察觉一缕游魂般的幽影，如墨滴融水，悄然汇入岳不群几近消逝的躯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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