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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到,登门开解,都是一群蠢货。”◎
京城凡是能当街叫嚣的,多半是仗着家世胡作非为,且定然是那种自以为是高官的,赶巧的是,谢潇澜还真就认识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
方才围着他极尽谄媚的官员里就有她爹,而且还和曹勉关系极好,否则左不过就是一顿庆宴,他还真没有什么不敢吃的。
贾妙龄嗤笑:“你可知我爹是谁?我爹是包衣副护军参领贾冯敏!你得罪本小姐,该当心官位的是你!”
“原来是为官多年依旧是从四品的贾冯敏,你不若回家打听打听,我又是何官位?”谢潇澜眉眼凌厉,“竟不知京城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蠢货!”
贾妙龄被他的眼神惊的出了一身冷汗,她当然知晓“天外有天”,但那些更高官职的夫人或夫郎,根本不可能来街边小铺闲逛,所以她才敢找麻烦。
但此刻对方说的话却真让她生出了胆怯,总不至于真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身旁的婢女拽了拽她,小声提醒道:“小姐,不若您把东西放下,咱们快些离开吧?若是被老爷知道,怕是又要给您禁足了。”
贾妙龄听到这话有些恼怒,反手一巴掌甩在婢女脸上,厉声呵斥:“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那玉冠可是本小姐先看中的,你竟敢让本小姐拱手相让!”
那玉冠可是她买来准备送人的,价格虽有些超出,但也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这般好东西,哪里舍得就这么给别人!
“你胡说,那玉冠分明就是我嫂嫂先拿到手上的,你若喜欢怎的不先下手,分明就是嫉妒我嫂嫂不仅美貌还出手大方,你尚未及笄就要送男子这般物件,不知羞!”谢潇潇气不打一处来,那玉冠可是嫂嫂准备送给哥哥的,不能就这么被抢走!
谢潇澜将他们二人拉到身后,淡淡道:“贾小姐,你吓到我夫郎和弟弟了,若此事今日不能解决,那咱们走着瞧。”
贾妙龄瞪大眼睛,吓到你弟弟?
你弟弟叫唤的最厉害了!
谢潇澜也不管她是如何想法,左右贾家若是不登门,他就好好查查贾冯敏那个老东西!
何意温顺的被谢潇澜带着上了马车,若是无人在侧,方才那巴掌即便落下也伤不到他,可谢潇澜来了,他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眼前这个男人自会为他保驾护航。
“可吓到了?”谢潇澜整颗心都吊在何意身上,若非碍于在外面,他是绝对要想着法儿的好好检查何意。
何意并不将那女子放在眼中,他轻笑:“只不过呛了几句罢了,而且她也并未伤到我,我又不是那种打不还手的人。”
“没怕她就好,她爹不过就是个从四品,若今日不来登门致歉,明日我就狠狠参他一本!”谢潇澜颇有些神气的说着,在何意面前显摆着,分明就是等他问自己话。
谢潇潇捂了捂眼睛,扭头看向外面,幼稚!
何意自然十分上道开口问:“夫君厉害,不知今日进宫圣上是如何说的?”
“正四品右佥督御史,纠核百官,提督各道,是为圣人耳目。”谢潇澜挑眉道,“午后圣旨便会下达,介时咱们再去印府。”
何意点点头,那便是纪律委员了。
马车稳稳当当停在谢府门前,谢潇澜下车后依次将他们扶下来,小唐见着他们立刻迎接:“小厨房已经做好饭了,有正君爱吃的鱼。”
“我早食吃的晚。”何意低声说道。
“无事,一会少用些。”
谢潇澜也是知晓他娘劝饭的手段,三言两语就能让人充满干劲的吃好几碗。
所幸谢母这次并未多劝,用过午食几人便坐在檐下乘凉说话。
虽是九月下旬,但天气依旧热着,冷不丁的就要折腾出一身汗来,吃着瓜果闲聊,也不失为闲暇之余的安宁。
晌午过后,果然如谢潇澜所说的,宫中来人了。
来诵读圣旨的是圣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周福,他见到谢潇澜并未即刻读,反倒是先笑着和他们浅聊:“许久不见谢大人,一路可还安全?家人好不好?”
“劳总管挂心,一切都好。”谢潇澜也没拿捏着,与他心平气和的说着。
周福对他很是青睐有加,别人也许看不明白,但他日夜都跟在圣上跟前,多少能揣测几分圣意,圣上对谢潇澜可远比朝中其他官员要上心。
也许是因为当年之事,但不管如何,都是好事。
周福笑道:“既如此,那谢大人便接旨吧!”
谢潇澜当即带着谢家众人跪下接旨,得知自己要升官和实打实的升官了,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如今他便成为了有足够话语权的言官。
“谢主隆恩。”他双手接过圣旨和四品官员的朝服和发冠,鸳鸯补服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连那冠上的起金花顶和蓝宝石都格外耀眼。
他起身看向周福,虚虚与他搭手,沉甸甸的荷包就进了对方衣袖,他笑:“知道公公是忙人,本官就不多留了,一些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周福也不与他客气,收下东西说了几句恭喜的话便离开了。
至此,谢潇澜一年升一级的事彻底为人所知,夜辛即位后,升官本就不易,偏就出了这样一个状元郎,只为官一年,便直接升到了正四品的官职,不免让人心惊。
自圣旨下后,不少官员都带着礼品登门拜访,唐管家应对起来有些力不从心,宋元便适时站出来,彻底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被追捧的谢潇澜,则是早带着何意赶往了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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