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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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出院赴约见君面语暖情长盼共圆（第1页）

周四的阳光格外软，透过医院住院部的玻璃窗，落在辰辰的小熊玩偶上，把米白色的绒毛染成了暖金色。苏晚正帮辰辰收拾东西，叠病号服时手指蹭过衣服上的医院标识，心里还留着术后第一天的紧张。孩子却抱着玩偶在病房里转圈，小皮鞋踩得地板“哒哒”响，嘴里念叨：“姐，顾叔叔会穿游戏里的玄色衣服吗？他会不会带草莓蛋糕来呀？蛋糕上有没有小熊图案？”

“顾叔叔会穿舒服的衣服，蛋糕也肯定有草莓。”苏晚揉了揉他的头，指尖触到孩子柔软的顶——术后一周，辰辰的脸色终于从苍白变成了粉润，连走路都不用扶着她的手了。她把叠好的病号服放进玄宸送的旧书包（洗干净后辰辰天天背着，连睡觉都要放在枕边），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书包带，心里却有点慌：见面该先说“谢谢”，还是先聊辰辰的康复？欠他的情从手术专家到游戏材料，太重了，怕说轻了显敷衍，说重了又怕给他添麻烦，连眼神都不敢往医院门口的方向瞟。

刚把行李拎到楼下，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樱花树旁，玄宸站在车旁，穿着浅灰色的休闲西装，袖口卷到小臂，没了游戏里玄色长袍的冷硬，多了几分温和。他手里提着个粉色蛋糕盒，盒盖上印着小小的草莓图案，看见他们，立刻迎上来——他没先看苏晚，视线先落在辰辰身上，蹲下来时膝盖轻轻碰了碰地面，笑着说：“辰辰恢复得真好，比我在游戏里看你的照片还精神，小熊玩偶还这么干净呀。”

辰辰抱着小熊玩偶，眼睛亮得像浸了光：“顾叔叔！你没穿玄色衣服呀！”他伸手指了指蛋糕盒，小脸上满是期待，“这里面是草莓蛋糕吗？有小熊图案吗？”

“没穿玄色是怕吓到你，”玄宸把蛋糕盒递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玩偶的耳朵——他记得上次陈默说辰辰怕玩偶脏，特意没碰玩偶的身体，“蛋糕是少糖的，知道你怕甜，我让师傅在上面画了小熊，还放了颗新鲜草莓。”他起身时，自然地接过苏晚手里的行李袋，手指勾住袋子提手的瞬间，还特意调整了姿势，怕勒到她的手——动作流畅得像做过很多次。

苏晚的耳尖有点烫，声音比平时轻了点：“谢谢您特意来接我们，还麻烦您准备蛋糕。”

“不麻烦，”玄宸打开后座车门，手轻轻挡在辰辰的头顶，怕他碰到车门框，“之前说好了要庆祝辰辰康复，不能食言。”

车里飘着淡淡的木质香，不是刺鼻的香水味，是像晒过太阳的木头味。副驾座位上放着个迷你平安灯模型，奶白色的灯身，刻着的“辰”字比游戏里的更小巧，连灯绳都系了个草莓结。辰辰刚坐好就凑过去摸，手指轻轻碰了碰灯身：“顾叔叔，这个灯跟游戏里的一样！还能亮吗？”

“能亮，”玄宸动车子，视线通过后视镜看了眼苏晚——他看了两秒就移开了，怕盯得她不自在，“是按游戏里:做的，里面放了暖光灯泡，等你们住的地方方便，就把它送给辰辰，晚上亮着能安神，你起夜也不用摸黑。”

苏晚看着模型上的“辰”字，心里暖得颤——他连乡下的小礼物都记得“安神”的需求，连她可能起夜的细节都想到了，比她自己还细心。

去餐厅的路上，辰辰一直趴在车窗边跟玄宸聊游戏，小嘴巴不停：“顾叔叔，花园里的草莓苗长好了吗？我想下次一起种更多草莓，还要给小熊留个小花园！”

“已经长小芽了，”玄宸笑着回应，他开着车，还不忘偶尔转头看辰辰，怕他趴太久累，“我还在花园里留了块空地，比你绘本里画的大房子还大，等你好了，我们一起设计——你当设计师，我当工程师，你姐姐当修复师，好不好？”

辰辰拍着手笑，小脑袋点得像拨浪鼓。苏晚坐在旁边，看着两人自然的互动——玄宸连辰辰说的“小熊小花园”都记着，还特意接话，心里的慌意渐渐散了：他没有一点架子，对辰辰的耐心，比她想象中还多。

餐厅选在一家有儿童区的西餐厅，玄宸提前订了靠窗的位置，窗外就是小花园，种着几棵樱花树。刚坐下，辰辰就被儿童区的积木吸引，拉着小熊玩偶想跑过去。玄宸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去吧，小心别碰倒别人的积木，我跟你姐姐等你回来吃蛋糕。”他转头对苏晚说：“你这段时间辛苦了，多吃点，这家的牛排做得很嫩，没放太多胡椒，适合术后补身体。”

苏晚刚想说“不用特意照顾我”，玄宸已经把菜单递过来，指尖指着其中一款：“这款蘑菇汤没放太多盐，辰辰也能喝一点，他刚才说想喝甜汤，我让师傅少放了奶油。”他的指尖在菜单上停留时，苏晚注意到他虎口处有个小小的划伤，结了浅褐色的痂——后来陈默跟她说，是上周玄宸试拼花园花架的木样时，被没打磨干净的木刺划到的，他怕她担心，特意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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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虎口的伤……”苏晚忍不住问，手指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的虎口。

玄宸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虎口往袖子里藏了藏，笑着说：“之前准备花园的木料，被木刺划到的，不碍事，已经结疤了。”他没多说，却让苏晚心里一紧——原来他连游戏里的花架材料，都要自己先试拼，怕她拼的时候被木刺扎到。

吃饭时，玄宸没提之前帮过的忙，连陈默帮垫的部分手术费都没提，只聊辰辰的康复和游戏里的计划。他说：“李教授说辰辰后续每月复查一次就行，我已经帮你们约好了下次的号，到时候我来接你们。”

苏晚赶紧摇头，手指绞着餐巾：“不用麻烦您，我们自己坐公交去就好，很方便的。”

“不麻烦，”玄宸给她递了张热毛巾，语气温和却坚定，“辰辰复查要早起，公交人多，我刚好顺路。”他夹牛排时停顿了两秒，苏晚后来看微信里的食谱才知道，他哪是“顺路”——他把复查那天的工作全调到了下午，特意留了一上午的时间，怕她和辰辰赶时间。

正聊着，苏晚的手机响了，是晓晓来的游戏消息，附了张花园截图：“晚晚！你们见面怎么样？城主有没有很温柔！花园里的草莓芽冒头啦，我跟它说等辰辰回来就开花！”截图里，嫩绿的小芽从土里冒出来，旁边插着小小的“晚”“辰”木牌，摆成了心形，玄宸的游戏角色还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浇水壶。

苏晚把截图给玄宸看，他接过手机时，指尖轻轻点了点截图里的心形木牌，耳尖微不可察地红了：“晓晓很用心，昨天还问我要不要在花园里种向日葵，说夏天能挡太阳，辰辰怕晒。”

“她一直很热心，”苏晚看着截图，手指捏着手机边缘，终于鼓起勇气说，“顾先生，之前您帮了我们太多，从找李教授到辰辰的康复玩具，还有游戏里的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

玄宸放下手机，认真地看着她，眼神比窗外的夕阳还暖：“不用谢，能帮到你们，我也很开心。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

苏晚愣住了，心跳像撞在胸腔上，连手里的毛巾都掉在了桌上。

“之前在游戏论坛，看到你的‘攒钱救弟’的帖子，”玄宸的声音放轻，带着点不好意思，像怕打扰她，“你说辰辰术后想在游戏里种草莓，还说自己学修复是想‘靠手艺赚钱，不欠人情’，那时候就觉得你很坚强。后来看到你集齐残卷解锁天工师，知道你没放弃，就想着用游戏任务的方式帮你——既不打扰你，也能让你靠自己的能力攒钱，不会有压力。”

原谅他的“帮忙”不是偶然，是早就放在心上的——他连她帖子里随口提的“不欠人情”都记得，特意用最不让她有负担的方式帮她。苏晚的眼眶突然热，指尖攥着餐巾皱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轻轻点头。

“以后别再跟我客气了，”玄宸递过一杯温水，杯壁贴着她的手，刚好暖，“辰辰喜欢游戏，我们可以一起陪他玩；你喜欢修复任务，我们也可以一起做——就像朋友一样，不用总说‘谢谢’。”

“朋友”两个字，像暖风吹进苏晚心里，之前所有的愧疚和不安，终于有了安放的地方。

这时，辰辰从儿童区跑回来，手里抱着个积木房子，烟囱歪了一点，他却宝贝得不行：“姐！顾叔叔！我拼了我们的大房子！有草莓园，还有小熊的小房子！以后我们在游戏里也要建这样的！”

玄宸蹲下来，指尖小心避开积木的尖角，怕碰掉辰辰拼好的烟囱——他轻轻把歪了的窗户扶正，笑着说：“辰辰的设计比游戏里的还好看，烟囱歪一点更可爱，就像特意留的小记号。下次我们在游戏里建的时候，辰辰当设计师，我听你的安排，好不好？”

辰辰用力点头，抱着玄宸的胳膊笑，小熊玩偶都被挤到了怀里：“好！顾叔叔当工程师，姐姐当修复师！我们一起建最大的房子！”

夕阳透过窗户，落在三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个小小的“家”。苏晚看着眼前的画面，突然觉得，重生后的日子，就像这积木房子一样——之前是她一个人拼，现在有人陪她一起，连歪了的烟囱都觉得可爱，曾经遥不可及的“家”，好像就在眼前。

吃完饭，玄宸送他们回家。小区门口的樱花树落了片花瓣，刚好落在辰辰的蛋糕盒上。辰辰抱着蛋糕盒和平安灯模型，舍不得玄宸走，拉着他的衣角：“顾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再一起玩游戏呀？我想跟你一起给草莓芽浇水。”

“明天下午好不好？”玄宸揉了揉他的头，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小帽子，“我把花园里的草莓芽拍给你看，我们一起商量大房子的设计图，还要给小熊的小房子选颜色。”

辰辰开心地答应，苏晚站在旁边，手指绞着衣角，低头看了眼辰辰的小熊玩偶，才敢抬头看玄宸的眼睛，声音比平时轻了点：“顾先生，谢谢您今天的安排……还有之前所有的事。以后……我们一起陪辰辰建房子，一起等草莓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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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宸笑了，眼里映着夕阳的光，像盛了星星：“好，一起等草莓开花，一起建大房子。”

车子开走后，辰辰抱着平安灯模型，蹦蹦跳跳地往家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顾叔叔好，草莓甜，我们一起建房子……”

苏晚牵着他的手，看着手里的蛋糕盒——盒盖上贴着张浅灰色便签，是玄宸的字迹：“辰辰的康复食谱我整理好了，你微信了，记得按上面的来，草莓蛋糕每天吃一小块就好，别让他多吃。”

她打开微信，果然收到了一份详细的食谱，连每道菜的做法都标了“辰辰喜欢的软烂程度”，最后还加了句：“复查那天我会提前半小时到楼下等，不用着急收拾，辰辰可以多睡会儿。”

苏晚握着手机，站在小区的夕阳里，风带着樱花的香，吹在脸上暖暖的。她打开随身的记事本，笔尖轻轻落下，字迹比之前更温柔，也更坚定：

【今天见了顾叔叔（玄宸），他会记得辰辰怕甜、怕晒，会把划伤藏起来怕我担心，会用“顺路”的借口帮我们省麻烦。原来“帮忙”可以这么温柔，不pressure，不刻意。】

【我们约定一起陪辰辰康复，一起在游戏里建大房子。第一次觉得，“家”不只是有屋顶的房子，还有愿意陪你一起拼、一起等草莓开花的人。重生后的光，终于不是我一个人抓着了。】

辰辰在前面喊她：“姐！快回家！我要把平安灯放在窗边，晚上亮着它，草莓芽就能长得更快啦！”

苏晚笑着跑过去，牵着孩子的手往家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旁边好像还映着另一个温柔的身影——那是玄宸，是他们重生路上的光，是愿意陪他们一起拼“家”的人。而游戏里的草莓花园和积木一样的大房子，不再只是辰辰的幻想，正随着这份暖到心里的羁绊，一点点变成触手可及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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