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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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术前驱扰安辰心术外守候盼康宁（第1页）

周二清晨的医院走廊，消毒水味混着冬日的寒气，钻进苏晚的衣领。她攥着辰辰的小手，指尖能摸到孩子掌心的薄汗——明天就是手术日，辰辰虽没说怕，却总在夜里攥着她的衣角不肯睡，连呼吸都比平时轻。

“姐，顾叔叔会不会来？”辰辰抱着怀里的小熊玩偶（玄宸送的那只），声音软软的，还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他说要陪我看术后的绘本，里面有游戏里的大房子。”

苏晚蹲下来，帮他理了理病号服皱巴巴的领口，指尖蹭过玩偶耳朵上绣的“辰”字——线脚很密，一看就是精心缝的。她压下喉咙里的紧，声音放得又轻又柔：“会的，顾叔叔忙完就会来。我们先去做术前检查，好不好？检查完就能早点见到顾叔叔了。”

刚走到检查室门口，就看见苏志强的身影晃在走廊尽头，手里攥着个洗得白的破布袋，头埋得低低的，眼神躲闪——这是他连续第三天来医院徘徊，却只敢在远处看，没敢靠近病房。苏晚心里一紧，下意识把辰辰往身后护了护，刚要开口，陈默就从楼梯口走过来，手里拿着份法院传票，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苏先生，这是‘禁止骚扰令’的传票，若您再出现在医院或苏女士住处oo米内，警方会立即执行拘留。”

苏志强的脸瞬间白了，破布袋“啪”地掉在地上，露出里面三个皱巴巴的凉馒头——馒头上还沾着点干了的面渣，像是从家里带了一上午，没舍得吃。“我……我就是想给辰辰带点吃的……”他的声音颤，不敢看苏晚的眼睛，只敢往辰辰的方向瞟了一眼。

“您的探视权已因家暴行为被限制，若真心关心辰辰，就别在术前打扰他休息。”陈默把传票递到他面前，又补充道，“顾先生已帮您联系了外地的电子厂岗位，包吃住，还能预支一个月工资当安置费——再纠缠，连这点余地都没有。”

苏志强盯着传票上的红章，手指抖了半天，最终还是弯腰捡起布袋，骂骂咧咧地走了，走时还回头看了眼辰辰的方向，脚步顿了顿，却没敢再停留。辰辰躲在苏晚身后，小手攥着她的衣角，小声问：“爸爸不会再来了吗？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苏晚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抱进怀里，声音柔得像棉花：“不是的，爸爸只是要去外地工作，以后不会再打扰辰辰治病了。等辰辰病好了，我们就能过安稳日子了。”她抱着孩子，心里却有点慌——玄宸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从挡开苏志强，到找专家、订康复方案，这份情太重，她怕自己这辈子都还不清。

回到病房，小夏拿着份厚厚的康复方案走进来，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晚晚，这是李教授刚给的补充方案，说是顾先生特意托人从国外找的术后护理细节，连辰辰喜欢吃草莓味、怕苦的小习惯都标注了！你看，方案里还夹着辰辰喜欢的草莓图案贴纸呢！”

苏晚接过方案，纸页上贴着张浅灰色便签，字迹遒劲有力，和游戏里玄宸私信的字体一模一样：“术后前三天可喂温凉的小米粥（辰辰不爱喝烫的），吃药时可配无蔗糖草莓冻干，避免苦味刺激。”她捏着便签，指腹蹭过字迹，突然想起前世辰辰术后不肯吃药，她只能干着急，最后把药混在糖水里约，现在却有人连“怕苦”这种小事都记在心里，连粥的温度都考虑到了。

“姐，我想玩会儿游戏。”辰辰拉了拉她的衣角，小熊玩偶被抱得紧紧的，“想看看晓晓姐姐，还有顾叔叔的平安灯。”

苏晚打开手机里的简易游戏端（陈默昨天送来的，说玄宸怕辰辰术前无聊，特意让人调试的，能玩基础场景）。刚登录就收到晓晓的消息，附了张游戏截图——截图里，古寺木塔旁亮着盏暖黄色的平安灯，灯身上刻着“辰安”两个字，旁边放着个小小的游戏玩偶，和辰辰怀里的小熊长得一模一样，玄宸的角色就站在灯旁，手里还拿着个草莓冻干道具。

“晚晚！辰辰明天手术加油！”晓晓的消息带着满屏的“烟花”表情，“城主今天在游戏里待了好久，说这平安灯能‘祈福’，等辰辰好起来，我们一起在灯旁放烟花！”

辰辰凑过来看屏幕，眼睛瞬间亮了，小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碰了碰平安灯：“顾叔叔真好，还帮我留了草莓道具。”他抬头看苏晚，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姐，我明天一定勇敢，术后就能吃草莓冻干了！”

苏晚看着孩子的笑脸，悄悄给玄宸了条私信，还附了张辰辰看屏幕的侧脸照：“谢谢您的平安灯和康复方案，辰辰看到草莓道具特别开心。明天手术我可能没法及时看消息，但会尽快跟您报平安，辛苦您了。”

没过多久，玄宸的回复就来了，消息末尾还附了个小小的“加油”表情——是他之前从未用过的符号，像是纠结了很久才加上：“别紧张，李教授做过几百例这种心脏手术，经验很丰富。我让陈默在手术室外候着，有任何需要，随时找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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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清晨六点，天还没亮，窗外的星星还没完全隐去。苏晚陪着辰辰进了术前准备室，护士正在给孩子扎留置针，辰辰咬着唇没哭，只是攥着她的手更紧了：“姐，我不怕，我想快点好起来，跟你一起在游戏里修大房子，还要谢谢顾叔叔。”

苏晚的眼眶瞬间泛红，指尖捏着小熊玩偶的衣角微微抖，声音有点哑：“辰辰最勇敢了，姐姐在外面等你。你把小熊抱着，它会陪着你，等你醒来，我们就看顾叔叔送的绘本，好不好？”

手术室的门“咔嗒”一声关上的瞬间，苏晚的腿突然软了，她扶着墙缓了好久，才慢慢走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刚坐稳，陈默就提着个保温桶走过来，递过一杯温热的豆浆：“顾先生说您上次提过，早上没胃口，特意让我煮了小米粥，还把鸡蛋剥好了，怕您手忙脚乱没时间弄——您先垫垫，手术还要等一阵子。”

保温桶里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米粒熬得软烂，鸡蛋剥得干干净净，放在小碟子里。苏晚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暖意从胃里散开，顺着血管传到指尖——之前因紧张攥得僵的指节，终于慢慢舒展开。她喝着粥，心里的慌乱也跟着淡了些，原来被人记着小习惯的感觉，这么暖。

走廊里的时钟走得格外慢，每一秒都像在熬。苏晚拿出手机，反复看着游戏里的平安灯截图，突然收到玄宸的消息：“李教授刚从手术室出来，说手术很顺利，再等一小时左右就能结束，辰辰的心脏功能比预期恢复得好。”

她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粥碗差点洒了，陈默赶紧扶住她：“苏女士别激动，顾先生一直跟李教授保持着联系，有最新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您。”苏晚点点头，却忍不住往手术室的方向望——那扇门后面，是她和辰辰的未来。

又过了四十分钟，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李教授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非常成功！孩子的心脏瓣膜修复得很完美，现在生命体征平稳，再观察三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苏晚跟着护士去icu看辰辰，孩子还在睡着，小脸有点苍白，却呼吸平稳，胸口的监护仪规律地跳着。她刚想走，小夏就拿着辰辰的小熊玩偶走进来，玩偶的耳朵处还缝了道新线：“刚才顾先生让人送了这个，说昨天见玩偶耳朵的线松了，特意找护士缝好的，怕辰辰醒了找不见，会害怕。”

当天下午四点多，辰辰终于从icu转到普通病房，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姐，我的小熊呢？顾叔叔有没有来？”苏晚把缝好的小熊递给他，又拿出手机，给玄宸了条带着照片的消息：“辰辰醒了，精神很好，刚喝了小半碗小米粥，谢谢您一直帮忙。手术很成功，李教授说恢复得比预期好。”

照片里，辰辰抱着小熊，靠在枕头上，嘴角还沾着点粥渍，床头放着玄宸送的平安灯模型（陈默刚送来的，说是玄宸按游戏里的样子做的迷你版）。没过两分钟，玄宸的回复就来了，附了个“开心”的表情：“太好了，辛苦你了。等辰辰能下床了，我让陈默送些游戏里的绘本过来。游戏里的木塔旁，我还留了些术后康复的小道具，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带辰辰的游戏角色放烟花。”

晓晓也来消息，带着满屏的“庆祝”表情：“晚晚！辰辰没事太好了！城主今天在游戏里跟我一起布置了‘欢迎辰辰康复’的场景，就等你们回来啦！”

苏晚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眼眶里含着的泪终于没忍住，却笑着抬手摸了摸辰辰的头。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辰辰的病床上，暖得像玄宸送的那些关心——那些藏在玩偶缝线里的细心，那些写在便签上的叮嘱，那些不声不响的守候，像一束束光，照亮了她和辰辰重生后的路。

她打开随身带的记事本，笔尖轻轻落下，字迹比之前更温暖：

【辰辰手术成功！感谢顾先生（玄宸）——从术前挡开父亲、找专家，到术中守候报平安，再到术后的草莓冻干、缝补玩偶，每一件小事都记在心里。】

【等辰辰能玩游戏了，就带他跟玄宸组队，一起在木塔旁放烟花，还要亲口跟他说声“谢谢”。未来的大房子，不仅有我和辰辰，还会有这个悄悄守护我们的人。】

夜色渐深，苏晚坐在辰辰的床边，看着孩子抱着小熊安稳睡去，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玄宸的回复界面。她知道，这场重生的旅程里，她不再是一个人——有辰辰的期待，有晓晓的陪伴，还有那个总在暗处把她和孩子的小事放在心上的人，正陪着她一起，走向满是阳光的未来。而那座曾经只存在于辰辰画里的大房子，也正一点点，变成触手可及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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