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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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血色守护真相尽头是绝境（第1页）

匕划破空气的锐响，像一道惊雷劈在顾晚星的耳膜上。她眼睁睁看着那把泛着寒光的利刃，朝着傅斯年毫无防备的后背刺去，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尖叫：“傅斯年！小心！”

傅斯年正死死按住一个黑衣人的手腕，听到她的呼喊，几乎是本能地侧身躲闪。但为时已晚，匕还是深深扎进了他的左肩，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上的黑色衬衫。

“斯年！”顾晚星心脏骤停，不顾一切地朝着他冲过去。

傅斯年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却依旧咬紧牙关，反手夺过那名黑衣人的匕，狠狠砸在他的膝盖上。黑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傅斯年借着这个间隙，一把将冲过来的顾晚星揽进怀里，死死护在身后。

“别过来！”他的声音因为剧痛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陆景琛，带她走！从消防通道走！”

陆景琛正与两名黑衣人缠斗，闻言立刻踹开身前的人，冲到顾晚星身边：“晚星，快走！”

“我不走！”顾晚星死死抓住傅斯年染血的衣袖，眼泪混合着恐惧和心疼汹涌而出，“要走一起走！傅斯年，我不能再让你为我受伤了！”

“听话！”傅斯年猛地回头，眼神凌厉如刀，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没事，你先走！沈万山的目标是你，你必须活着！只有你活着，我们才能揭穿他的阴谋！”

他用力推开顾晚星，将她推向陆景琛：“带她走！就算是为了我，也要保护好她！”

陆景琛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他一把拉住顾晚星的手腕，强行将她往消防通道拖去。顾晚星挣扎着，回头看着傅斯年独自面对一群黑衣人，看着他左肩的鲜血越流越多，看着他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爬起来，心中的痛楚如同凌迟。

“傅斯年！”她的声音嘶哑破碎，“我会回来找你的！你一定要活着！”

傅斯年朝着她的方向，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随即又被黑衣人淹没在拳脚之中。消防通道的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厮杀声，也隔绝了顾晚星最后的视线。

楼道里昏暗无光，只有应急灯散着微弱的绿光。顾晚星被陆景琛拖着往前走，脚步踉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傅斯年染血的背影，回放着他最后的笑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顾晚星哽咽着问陆景琛，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陆景琛用力握紧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不会的。傅斯年身手好，而且我已经让人报警了，救援很快就会到。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不让他的牺牲白费。”

可顾晚星知道，沈万山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派人来刺杀，就一定做了万全的准备。傅斯年就算身手再好，面对那么多手持凶器的黑衣人，又身中一刀，处境必然凶险万分。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星隅画廊，刚坐上陆景琛的车，就看到画廊的方向冒出了浓烟。顾晚星瞳孔骤缩，猛地推开车门就要冲回去：“傅斯年还在里面！他还在里面！”

“晚星！你冷静点！”陆景琛死死拉住她，“里面已经着火了，你现在回去就是送死！警察和消防员已经在路上了，他们会救他的！”

“不行！我不能让他有事！”顾晚星拼命挣扎，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卷进来，就不会受伤！陆景琛，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

她的情绪彻底失控，疯狂地捶打着陆景琛的手臂。陆景琛心疼地看着她，却依旧没有松手。他知道，现在让她回去，只会让傅斯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晚星，你想想傅斯年！”陆景琛低吼一声，“他拼了命让你活着，就是为了让你揭穿沈万山的阴谋！如果你现在死了，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你对得起他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顾晚星的头上。她的挣扎渐渐停止，瘫坐在车座上，眼泪无声地滑落。是啊，傅斯年拼了命保护她，就是为了让她活着。她不能让他失望，不能让他的牺牲白费。

可看着画廊方向越来越浓的烟雾，她的心如同被烈火焚烧，痛得无以复加。傅斯年，你一定要活着。求求你，一定要活着。

警车和消防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包围了星隅画廊。陆景琛带着顾晚星，在警戒线外焦急地等待着。顾晚星的目光死死盯着画廊的大门，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消防员们不断从里面救出被困的人，却始终没有傅斯年的身影。顾晚星的心跳越来越快，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怎么还没有出来？他怎么还没有出来？”她喃喃自语，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个消防员背着一个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顾晚星的心脏骤然紧缩，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是傅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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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她挣脱陆景琛的手，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却被警察拦住了。

“小姐，危险，请退后！”

“那是我朋友！他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没事？”顾晚星隔着警戒线，朝着消防员大喊，声音带着哭腔。

消防员将傅斯年放在担架上，医护人员立刻上前检查。一名医生站起身，朝着顾晚星摇了摇头，语气沉重：“情况很不乐观。他身上有多处刀伤，左肩的伤口很深，伤到了骨头和血管，而且吸入了大量浓烟，引了肺部感染，现在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他的意志力。”

顾晚星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陆景琛急忙扶住她，语气担忧：“晚星，你别激动，医生会尽力的。”

傅斯年被紧急送往医院，直接推进了抢救室。顾晚星和陆景琛守在抢救室外，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顾晚星坐在长椅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抢救室的大门，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想起了林正浩的话，想起了傅斯年所做的一切。他知道沈万山的阴谋，却一直瞒着她，不是为了利用她，而是为了保护她。他帮她复仇，是为了引出沈万山；他为她挡刀，是为了护她周全；他现在生死未卜，也是为了救她。

而她，却一次次地误解他，一次次地推开他，甚至对他说出“两不相欠，再也不见”的狠话。想到这里，顾晚星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傅斯年，对不起。”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是我错怪了你，是我太固执，是我太傻。你一定要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再也不会推开你了，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

陆景琛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别太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傅斯年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他那么爱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抢救室的灯亮了很久，久到顾晚星几乎以为时间已经静止。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抢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容：“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因为失血过多和肺部感染，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能不能完全康复，还要看他后续的恢复情况。”

顾晚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泪却再次流了下来。她快步走到医生面前，语气急切：“医生，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可以，但只能一个人进去，而且时间不能太长，不要打扰他休息。”医生说道。

顾晚星点了点头，快步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病房里，傅斯年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十分痛苦。他的左肩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血迹已经渗透了纱布，触目惊心。

顾晚星走到病床边，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傅斯年，我来看你了。”她的声音哽咽，“医生说你手术很成功，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有好多事情想跟你一起做。”

她坐在病床边，一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像是在对他倾诉，又像是在对自己承诺。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保护我，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以前是我不好，是我误解了你，是我太害怕受到伤害，所以一直对你竖起防备。”

“傅斯年，等你醒过来，我们就去你母亲的墓前，向她道歉，告诉她我们和好了。然后，我们一起去揭穿沈万山的阴谋，为我父亲、为你父亲、也为林正浩，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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