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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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紫冥的余烬与星火（第2页）

练习在继续。巴库鲁不知疲倦地一次次起冲击，时而直线突进，时而迂回绕袭。乔奢费则像个初学者，笨拙地、反复地尝试着那种陌生的战斗韵律。汗水浸湿了他的训练服，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这不是体力的大量消耗，而是精神的高度集中和对身体本能反应的有意识修正所带来的疲惫。

巴鲁则像个现场的战术分析师，不时报出数据：队长，你第三次引导时重心后移了o公分，导致引导效率下降巴库鲁，你左肩肌肉在力前有o秒的僵硬，这会被预判

时间在汗水和专注中流逝。

【:o标准时】

练习暂停，两人都大汗淋漓。巴库鲁撑着膝盖喘气，虽然只是模拟攻击，但持续的高强度移动也消耗了他大量体力。乔奢费则靠墙站着，闭着眼睛，似乎在回味刚才的感觉。他的银色短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明悟。

队长，喝点水。巴库鲁递过来一瓶能量饮料。

乔奢费接过，道了声谢，小口喝着。他看向巴鲁：有什么现？

巴鲁调出一个汇总界面：根据现有数据，塞琳娜在应对高连续攻击时，倾向于以圆形或螺旋形轨迹进行防御，逐步消耗对手体力和锐气。她的弱点可能在于应对出她上限的瞬间爆力，或者完全无序、无法预测的混乱攻击。另外，她的战斗风格极其依赖冷静的心态和精准的判断，任何情绪波动都可能影响她的挥。

情绪波动乔奢费喃喃道。他想起了皮尔王的胸针，想起了琉璃城的废墟，想起了身后那些躺着的兄弟。他的情绪，早已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洋。这或许是弱点，但也可能是钥匙？

队长，巴库鲁擦了把汗，犹豫了一下开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巴萨帝和巴约比？练习的时候，我好像好像听到一点动静？

乔奢费和巴鲁同时看向他。巴萨帝和巴约比的区域，一直是最寂静的。

什么动静？乔奢费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

我也不确定，巴库鲁摇摇头，可能就是仪器声但感觉不太一样。

乔奢费放下水瓶，走向巴萨帝的房间。巴库鲁和巴鲁也跟了上去。

巴萨帝依旧躺在那里，眼神空洞。但乔奢费敏锐地注意到，他放在身侧的手指，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幅度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是有意识的动作，更像是神经末梢的无意识抽搐。

而在巴约比那边，生命维持系统的读数似乎稳定了一点点？那象征着脑波活动的曲线，虽然依旧微弱，但起伏的规律性似乎增强了微不可察的一丝。

没有奇迹生，没有苏醒的迹象。但这一点点几乎无法察觉的，却像是一颗投入死水中的微小石子，在三人心中漾开了圈圈涟漪。

巴库鲁的眼睛亮了起来，带着难以置信的希冀。巴鲁也眯起了眼睛，快记录着监测仪上这细微的数据变化。

乔奢费站在两个房间门口，看着里面依旧沉睡（或空洞）的同伴，又看了看身边眼中重新燃起火苗的巴库鲁和专注于数据的巴鲁。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悲伤依旧沉重，但一丝极其微弱的、名为的星火，似乎在这片绝望的余烬中，悄然闪烁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那空气似乎不再那么冰冷刺肺。

休息二十分钟。他说道，声音比刚才稳定了一些，然后，我们继续。

【:oo标准时】

傍晚的训练强度降低了。乔奢费不再让巴库鲁进行全力攻击，而是让他模拟塞琳娜可能使用的几种长棍的起手式和连击模式，自己则专注于闪避和寻找其中的间隙。巴鲁则继续他的数据分析工作，并将一些初步的结论整理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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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气氛不再像前两日那样凝滞。巴库鲁甚至会偶尔说一两句关于下午练习的感想，巴鲁也会插嘴几句战术分析。虽然话题依旧围绕着沉重的现实，但交流本身，就带来了一丝生机。

乔奢费的话依然不多，但他听着，偶尔点头，或者给出简短的指示。他注意到巴鲁吃得比中午多了些，巴库鲁眉宇间的阴霾也散开了一点。

饭后，乔奢费让巴库鲁和巴鲁自由活动，但要求他们留在驻地内。他自己则再次走向医疗隔离舱，这一次，他没有停留太久，只是静静地看了几分钟，仿佛在确认那份依旧存在，然后便回到了客厅。

他拿出自己的末日双刃，但没有挥舞练习，只是用一块柔软的绒布，细细地擦拭着冰冷的刃面。土织星系毁灭能量淬炼而成的刃身反射着驻地内的灯光，映出他沉静而疲惫的面容。擦拭武器，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整理心绪的方式。

巴库鲁坐在巴尔格姆床边，低声跟昏迷的哥哥说着下午练习的事情，尽管得不到回应。巴鲁则继续在他的数据海洋里遨游，试图从碎片信息中拼凑出更清晰的对手画像。

【:o标准时】

夜色渐深。乔奢费结束了擦拭，将双刃收回鞘中。他进行了一次例行的驻地巡查，确认所有医疗仪器运行正常，巴鲁已经回到房间休息，巴库鲁也在巴尔格姆旁边的临时床铺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个他之前带来的、色彩鲜艳的小护身符。

乔奢费轻轻取下护身符，放在巴尔格姆的枕边，然后给巴库鲁掖了掖被角。

他最后看了一眼巴萨帝和巴约比，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迹象，支撑着他度过这漫长的一天。

回到自己的房间，乔奢费没有立刻入睡。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模拟的星空。星辰寂寥，如同他此刻的心境。但比起昨日凌晨几近崩溃的边缘，此刻的他，脚下似乎终于踩到了一点坚实的土地——那是责任，是同伴之间微弱却顽强的维系，是必须在绝境中开辟道路的决绝，以及一丝从绝望余烬中冒出的、名为的微光。

明天，训练将继续，守望也不会停止。他握紧了口袋里的胸针，感受着那金属的微凉与棱角，然后松开了手。

夜还很长，但黎明，总会再次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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