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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同寻常的东西在这附近——可能在这条走廊里,可能在我们附近,还有可能在天花板上。
“太安静了。”我说。
老师的讲课声,学生们的窃窃私语,好像一瞬间全都离我和弗兰克很远了一样——整个学校不可能同时陷入这样一片死寂。
屋外的雨声和雷声呢?
“你在试图捉弄我吗?”弗兰克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你他妈的现在看起来比鬼还吓人。还有你腰带上的那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他的声音里带着他自认为不易察觉到的恐惧:这反而让我放松了一点。
知道害怕,说明他是正常的。
“抓着我的手。”我伸出手掌,同时解开挂着钥匙圈的固定扣带,“还有,别继续大喊大叫的。”
在亲眼看见钥匙圈自己飞起来的那一刻,弗兰克眼珠子都瞪圆了。但他只是用几乎不出声的气音骂了句「fvck」,没有了刚刚的底气十足。
几乎不用我继续催促,他就紧紧抓住了我空闲的那只手——我们两个的手心都在冒汗,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手却没松开。
一旁,明明教学楼的出口近在咫尺。但钥匙圈却拐了个弯,径直往楼上飞,还时不时就停下来,等待我跟上,然后再继续移动。
我现在只能相信钥匙圈的判断。
——它在移动时发出的轻微「铛啷」声,让我无比安心。
我和弗兰克快速跟着钥匙圈在楼梯间移动,发现越往上走,光源越少——不知道是受天气影响,还是什么别的未知因素,越往上,楼层越黑,坏掉的灯管越多。
在我们气喘吁吁地到达顶层,也就是五楼的时候,不透光的楼梯间里一片漆黑。反倒是有窗户的走廊显得更为明亮。
“它到底是想害我们,还是想帮我们?”弗兰克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贴着我的耳朵——黑暗让他把握不好距离,我不用看也感受到了弗兰克的尴尬
“想害的话,它早就可以动手了。”我声音很轻,背景音里是钥匙圈附和似的「铛啷」声。
它领着我们,继续穿越五楼走廊。
每一间教室里都是亮着灯的,但我在门外什么也听不见,只有我和弗兰克杂乱而轻盈的脚步声。
我和弗兰克都不太敢探头往教室里面看——每次经过的时候,我们都只是皱着眉头、对视一眼。
在前往天台时,我们被一道上锁的门拦住了。
但不等我和弗兰克想办法破门而入,钥匙圈就突然把自己长得像钥匙的那部分身体扎入了锁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了一部分金属,最后竟直接把门把手和锁头一起给破坏了。
弗兰克吹了个口哨,我立刻瞪了他一眼。
“what?我才不想要你的破烂。”他倔强地说,但目光仍然贪婪地停留在钥匙圈身上。
我们爬上通往天台的最后一段梯子,推开沉重的活板门,迎着劈头盖脸的雨水,站在比周遭任何障碍物都要距离乌云近的地方。
“你在等什么?”弗兰克站在我身后,催促着我前进,“别告诉我,走到这一步你开始后悔了……”
“它想让我们跳下去。”我平静地转过头,看向弗兰克不可置信的双眼。
“你疯了吗?”他喃喃道,“我绝不会……你做什么!”
我直接松开了始终紧抓着弗兰克的那只手,径直走向了雨中的钥匙圈。
一道闪电从云层中乍现,刺眼的白光短暂使我闭上双眼,再一睁开的时候,弗兰克已经重新披上兜帽,和我一起站在瓢泼大雨里面了。
从头顶上传来的、轰隆隆的雷声,几乎是在贴着我们耳朵里的鼓膜震动作响。
“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他仇恨地看着我,但手却紧紧抓着我的一只手臂,“不管你是在唬我还是什么,这件事到此结束!”他试图拽着我回到建筑物里面去。
我不愿就此停下,但认真起来的弗兰克,力气比我大的多,我们拉扯了没一会,我就被弗兰克拽着向前在湿滑的瓷砖上滑行。
下一秒,我和弗兰克突然间就双脚离地了,周身还笼罩着粉色的光雾。
我连忙转头,一下就看见了钥匙圈脸上那副努力的「表情」——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精神力量?
弗兰克在我们坠落期间,破口大骂着什么。但雨声和呼啸而过的风让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眼前一黑,身体仿佛坠入了软绵绵的黑暗,只在快要落地的瞬间,隐约看见一个黑色的小影子好像跟着我们从天台上跳了下来。
大小,像只小狗。
双双把家还,但是诊所
我睡得很不安稳——右腿一直传来钻心的疼痛,整条腿都像是变成了一根弹跳的神经。
从伤处出发,腿部神经不断「突突」地跃动,我仿佛能感受到血管的膨胀和收缩。
每一次收缩,都是对伤口的一次撕扯。
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一不小心,就这么摇晃着肩膀幽幽转醒。
刚一睁眼,我的床边就被一圈人头围了起来,在一片黑压压的服饰颜色当中,只有一个年纪较大的护士穿着跟其他人格格不入。
“你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她随意问道。
她的注意力甚至好像都不在我身上。
如果不是我感觉自己非常口渴,而且很虚弱,我真的很想告诉她,她在那咔哒咔哒不停敲笔的声音,让我的神经异常紧张。
“她没事,女士,”爱德华抢先开口说,“您不如直接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吧?”
“哎呦,好吧,小伙子,”我亲眼目睹她跟爱德华抛了一个媚眼,“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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