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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她的,只是谢临序的沉默。
灯火葳蕤,谢临序那宽厚的背竟然都莫名泛着不可言喻的冷情,叫人连说话的欲望都失了。
然而,宋醒月抿了抿唇,赤足下地,走到了他的身后,双手环住了他的身躯,紧紧抱着他。
谢临序从一开始就听到了宋醒月说话,却并没有想要回应她的意思,他沉默着,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以为她也自讨没趣,闭上了嘴。
然而,下一刻,她就从身后将他抱住。
谢临序皱眉,伸手就想要把那扒在身上的手拿开。
宋醒月察觉到他的意图,却抱得他更紧了些,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
“长舟,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谢临序算了算。
六日。
是她的极限了。
她说是知错了,他终于和她说了这几日来的第一句话。
他说:“错哪里了。”
事实上,宋醒月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可是她知道,对谢临序来说,认错最重要。
毕竟在她看来,谢临序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所以,真的不知道错在哪里。
她只是真心实意地同他认错,她说:“我不该瞎跑,不该让你找不到我,不该惹你生气。”
她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谢临序用力掰开了她的手:“难得你想这些话来敷衍我。”
他脱完了外裳,上了榻,宋醒月后脚也想要跟上去,却被谢临序冷冷瞥了一眼赤足。
宋醒月一眼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嫌她的脚踩了地,变脏了。
宋醒月坐到了榻边,唤丹萍端了水来洗净踩脏的脚。
擦净了脚后,她重新上了床,又半跪半坐在一边,弯腰趴在他的耳边,缠着他道:“你明白些,长舟,你说明白些给我听行吗,我真的猜不到。”
真心知错的人,说过一遍就够了,可她三番五次屡教不改,甚至连自己错在何处也不知,一直到现在也还瞒着同季简昀私会一事。
那谢临序也懒得好为人师。
她用脑袋蹭着他的脖颈,软香在旁,他也只闭着眼寒声道:“我现在也不想说你了,总归我每次我说的话你都当做耳旁风来听,我累了,你别再吵闹。”
你别再吵闹。
她只想好好同他问明白,可在他看来却是吵闹。
他又说她总是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听。
也太冤枉人了吧。
他就是个老古板,到处都是规矩,说实话,宋醒月确实是个不大守规矩的人,从前和季简昀在一起的时候,也习惯了恣意妄为,可她自认为,嫁到国公府的这两年,也在处处迎合着他的规矩。虽偶会撒娇卖泼,可他若真不喜欢的事,她断是不会做一点。
到头来,他说她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她如何?他竟就一点都不见得。
宋醒月心中闷闷,也失了再说的兴致,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转回了身去,一头闷进了被子,不再吭一声。
好烦好烦好烦。
谢临序好烦。
宋醒月心里头骂骂咧咧,可面上却不敢发一点脾气,暗自和他较劲,把被子扯走,裹着被子滚到了床里边。
饶是她什么都没说,谢临序也察觉到了她的气性。
她和他怄气?
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凭什么和他怄气。
他伸手把衾被扯回来,宋醒月也死扯着不放,故意同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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