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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抿唇不语,顾九卿眸底升腾起的微弱希冀一点点暗沉下去,可他还是执着地问道:“你会戴上吗?”
戴你娘的。
顾桑心里疯狂输出国粹,面上却避而不谈。
细腻指尖缠绕上一缕垂在胸前的乌发,她笑意盈盈地反问他:“你觉得我好看吗?”
顾九卿一怔。
情人眼里出西施。
“好看。”他道:“在我心中,妹妹不论怎样,都是最好看的姑娘。”
顾桑摸了摸头上的发带,笑问:“那你觉得我是束发好看,还是簪发好看?”
顾九卿下意识就想说簪发好看,但此话在喉咙间滚了一遭,又被他咽了回去。
难道束发不好看吗?
可他才说她怎样都好看,岂不自相矛盾?
顾桑看了看顾九卿,将衣摆从他手中抽出:“你太累了,好好将息。”
眼见衣袂从他手心滑过,眼见着她转身离去,顾九卿仿佛回到了那一日,她决绝地从他面前离开,他抓不住她的衣衫,也留不住她的人。
她说得出,阳关独木,就此别过。
她也是这样做的,离开后就从未想过回京。
看着一步步走出去的翩跹身姿,再次失去她的痛苦和爱意肆意滋长,他不管不顾地下床,只能抓住她,将她留在身边。
砰地一声。
顾九卿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几日不眠不休,早已透支了他的精力,他没有抓住她,而是扑到了地上。
听到身后的动静,顾桑顿足转身,眸子骤然一紧。
顾九卿面无血色地倒在地上,深红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顾桑的方向,一只手费力地抻在半空中,似乎是想要留住她。
凉薄的唇角渗出丝丝血迹,哇地一声,一大口鲜血顺势吐出,红的刺目,红的触目惊心。
这是顾桑第二次见他吐血。
第一次是他替她挡刀子重伤吐血,因为原书这个上帝视角,心里虽然难受,但知道他不会死。
搞事业的重要剧情大差不大,可顾九卿这个人已经游离剧情之外,有了出入,书里有些内容便不能作数了,也不能只当他是原书女主看待。
她知道女主当了女帝,但是女主活了多久,她全然不知。
她也不知道顾九卿寒毒缠身,又多次吐血的情况下,还能活多久。
如果加上郝无名说的那次吐血,这应该是第三次了。
而在她的印象中,唯有绝症将死之人才会频频吐血。
意识到顾九卿或许会死,顾桑总算反应过来,快步走到顾九卿身边,将他抱在怀里,颤抖着声音大喊:“来人……”
一只缠满绷带的手颤颤地伸向她的唇,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垂下眸子看向顾九卿。
他带血的薄唇一翕一合:“别叫人,我的身体自己清楚,我就是太……疲累了。”
外面的陌花陌上耳力惊人,听见顾九卿的声音,便又默默地退下了。
“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啊,大业未成,如何敢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顾桑气到不行,气顾九卿不爱惜自己,已是备受寒毒折磨的破败身子,竟一点儿都不上心。
你的仇恨呢,你的大业呢,统统都不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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