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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的许经泽全身一震,腾的一下坐起来。
最近老太太身体不好,陈烬母子俩都在这边陪她住着。现在老人家住院了,陈烬妈妈天天晚上去陪床,今晚家里就剩下陈烬和许经泽。
许经泽睡着睡着呼的一下蹿起来,把陈烬也吓了一跳。他本来开着台灯坐在卧室小沙发里看书,一惊之下把书都扔了。
“怎么了?”
台灯光亮很弱,颜色很暖,许经泽拂拂额头,一手的冷汗:“没事……就是做梦。”
陈烬在床边坐下,凑头过来抵着许经泽额头眉心试了试温度:“有点发烧。”
家里没有退烧药,许经泽也没心思出去买,下床找了两片消炎药随便吃吃,洗把脸又躺下了。
越躺越迷糊,就是睡不实,身上有点冷又觉得很燥。零零散散还是做梦,梦境断断续续,像是走在森林里,无数巨大的树影伴着阴霾的天色一层一层覆上来。
这时候床边微微一陷,陈烬也爬上床来睡了。他裸着上身就穿条睡裤,胸膛贴在许经泽背后,手臂轻轻环在他腰上。
陈烬呼吸很轻,问他:“好点没?还难受么?”
一点也不好。难受的快死了。许经泽登时有点喘不上气来,什么梦啊醒的全没影了。从那事之后,他半年没找过人了,现在陈烬靠过来他就有反应。
他微微动动身子,特别想死。
※
许经泽一猛子扎下去大半个星期不见人,姚亦给他打电话,有时接有时不接,说话声音又软又懒,总跟没睡醒似的,弄的姚亦抓挠的厉害,真想顺着电话线爬到那头去看看他。
没有许经泽在身边,干啥啥没劲吃啥啥不香,姚亦可受不了这个,干脆晚上攒了个饭局。
姚亦有帮子狐朋狗友总在一块瞎混,出来吃吃喝喝是常事,许经泽最近失眠挺严重,没什么心气:“吃饭啊……在哪?”
“金柏楼!你不是爱吃那的松子鱼吗?”姚亦一手举着电话一手穿鞋“我接你去?”
物以类聚,姚亦的朋友都是有点身家背景的,家里不是高官就是富商,大人们在外面有头有脸你来我往,家里孩子们也结帮拉伙。
这帮狼崽子个顶个的有心眼,明里暗里都有点上赶着姚公子,可姚亦就跟许经泽一个人铁。
姚公子请吃饭,大家都来的早。六七个人坐在饭桌边上聊天,茶水都喝了两壶,才看见姚亦和许经泽并肩走进来。
四月初立夏,五月份己经挺热了,姚亦穿件黑色衬衫,手臂环在许经泽肩膀上,死揽着不松手,沾的许经泽身上哪哪都是一股子热气。
冬子早等的不耐烦了,见他俩进来赶紧招呼:“可算来了,再不过来我都准备开辆消防车去接你俩了。”
“本事的你。”姚亦把空调风向调调,先让许经泽坐下,自己才紧挨着落坐“点菜没?赶紧的,这都几点了。”
李远庭让服务员把菜谱拿来,几个人开始闹腾着点凉菜,顺口问姚亦:“想吃什么?”
“我没所谓,能吃就行。”姚亦捏着打火机在桌子上敲敲“松子鱼点两份啊,一份放我们这,另外那盘你们爱怎么扒拉就怎么扒拉。”
越大的饭店菜越华而不实,金柏楼招牌菜松子鱼一份一百八,端上来漂漂亮亮老大个盘子,里面能吃的就没几块。
许经泽吃饭太慢,又好干净,上回来吃这道菜,挟了一块还没吃完,冬子就把酒杯掉盘子里了。许某人当时没哼声,出来时自己打包了一份回家吃。
姚亦追着逗他:“怎么着,带着好吃的回家喂小情人啊?”
许经泽咂咂嘴:“那一份可不够分的哇……”
气的姚亦把饭盒打开,一块块捏着挨个咬了一口。
姚大公子眼睛长在月亮上,看谁都矮自己一截,就跟许经泽周到细致,冬子他们嘻嘻哈哈一阵淫笑,开始满嘴跑火车。
“瞧瞧,姚亦你也忒不厚道了,老在我们面前秀亲密,搞特殊化……”
“就是,还我们你们的,你俩干脆结婚领证去算了,找什么女朋友啊,到时候我们给一个红包就行了,还省一份!”
程林最坏,使劲撺掇:“来来,嘴一个,嘴一个!”
这帮人没一个好货,越理他们就越来劲,许经泽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去去,别咋呼。”
姚亦心情大好:“领证好哇,到时候法律还得保护我,咱也是有法可依的人啦。你们这几个损货我能指望的上吗?还红包呢,哪次到我那不是连吃带拿……”
大家笑的东倒西歪,就有一个声音不和谐。
方枚中午就喝的七荤八素,现在还不清醒:“说什么呐说什么呐,姚亦,做人不带你这样的,我妹妹都跟你多长时间了,你要甩了她,她非得跟你玩命不可。”
说着还往许经泽跟前凑,眼巴巴的,特别诚肯。
“泽泽啊,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姚亦是什么人,当年和你抢我妹妹的时候,那小手段玩的……他可靠不住,就算没有我妹妹,想进姚家门的女人也能排到街对面去……你就算累死,最多也就混个小妾,咱何至于呢?”
这时候提方珊珊,纯粹是给姚大公子添堵。
当年那点破事,在座各位多多少少都知道点。
方珊珊是方枚的亲妹妹,也算跟姚亦他们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早两年的时候总爱跟在许经泽屁股后头。
俩人好了没两天,姚亦不知道怎么的就横插了一杠子,结果,方家大小姐这块狗皮膏药粘人精就算贴在他身上了。他们俩混在一处一年多,分分合合不知道多少回,闹的大家都麻痹了,现在还是一笔糊涂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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