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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利看到桐斜跟盛愿的窃窃私语,“慢半拍”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似笑非笑道:“原来你还没把我们见过的事告诉他,我说盛愿怎么忽然约我们见面。”
桐斜转头看向西利的时候一秒变脸,目光冷冷地扫了他一下。
——西利这贼人一定是故意的!
盛愿格外平静地、用陈述的语气说:“你们早就见过面了。”
桐斜舔了下嘴唇,盯着乌亮的板凳腿,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桐斜只是不想让盛愿生气,但是并不觉得理亏,他超级理直气壮的——盛愿骗他两次这事儿他还没算账呢,迂回前进一下怎么了?
虽然迂回的对象可能……存在一定本质问题。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盛愿本来就是想让桐斜知道西利这个人是谁,日后见面不至于吃亏,如果早知道两个人已经私下见过一次,他根本不会带桐斜来这里。
西利并不答话,反而微笑着看向桐斜:“上次跟你说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桐斜:“………”
等等,上次西利跟他说什么了?
在桐斜眼里,跟盛愿没关系的事都可以划分为“无关紧要”,听完直接就忘了,他努力回想了片刻——哦,好像是让他回到Gen?
盛愿闻言皱起了眉,分外沉郁的目光落在西利的身上。
桐斜则端起一脸“一致对外”的冷漠,下巴冲着盛愿的方向一点,淡淡地对西利道:“这件事我还没跟盛愿商量,以后再说吧。”
还不等西利说话,他又毫不客气地开口道:“看起来我们以前的关系也没那么和谐,虚情假意的那一套就没必要玩了,就算以后我会留在Gen,那也是为了盛愿留下的,跟你、跟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还有,我也不喜欢谁过度关心我的闲事,告辞了。”
西利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又故弄玄虚道:“其实我那天告诉你的也并不全都是实情,至于哪些是真相,可以问问你身边的这位。”
言下之意就是他仍然被盛愿蒙在鼓里了。
桐斜最烦这种有话不会好好说,就会穷抖机灵兜圈子的烦人精,明显就是在挑拨他跟盛愿的关系,桐斜正要开口教他怎么做人,就听到身旁的盛愿淡声道:“走吧。”
说完盛愿转身就出门了,桐斜只好把到了嘴边的口舌神通收了回来,急急忙忙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桐斜老老实实地跟在盛愿身后,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盛愿,你生气了?”
盛愿脚步一顿:“没有。”
“我不是……我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想如果西利不告诉你的话,你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了。”桐斜的声音越来越低,蚊子似的“嗡嗡”道:“那什么,我不想看到你生气。”
“我不会跟你生气。”盛愿看他垂眉耸眼的样子,无奈地低声说:“只是西利这个人心术不正、诡计多端,我怕他会在暗中对你不利。”
桐斜不屑地冷笑道:“那就看看有去无回的是谁。”
这种话放在以前是不可能从楚徊嘴里说出来的,“楚徊”的强大是口耳相传、通过别人的描述才为人所知的,而他本人惯于不动声色,所有智慧与计谋都藏在心里,时常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所以楚徊能跟西利分庭抗礼,但盛愿会怕桐斜被有心之人算计——毕竟三岁的智商确实不顶什么用。
虽然桐斜不至于被称为“三岁弱智”,但归根结底只有三年的记忆,又过的随性自在,没人敢跟他玩什么心眼,所以不懂人心叵测,对于机关算计还是不能手到擒来。
……但是没关系,以后他会在桐斜的身边,没人能够伤害他。
“你跟我去办公室,还是我先送你回家?”盛愿轻声询问。
桐斜想也不想:“我跟你一起。”
于是两人肩并肩回到“楚徊”的办公室,桐斜无所事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盛愿坐在一旁,把“敌方势力”打理地井井有条,这感觉还真是格外复杂。
.
这周周六的时候盛愿没去工作,跟桐斜带着雪狼一起,一家人“开心自驾游”去了。
以前桐斜日常游手好闲,没什么正经事做,经常带着雪狼到大森林里去玩,雪狼虽然已经三岁多了,还是孩子心性,爱嚎爱疯爱蹦跶,在盛愿家里安分守己地呆了两天,没摔锅碗瓢盆,也没有蹦床待遇,可是憋坏它了。
盛愿把车停在雪山脚下,桐斜一开车门,雪狼就“嗷”地蹦了出去,几秒钟就不见豪放的狼影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排可爱的爪印。
——要说二人能磕磕绊绊地走到今天,最大的助攻手绝对是小雪狼。
当时桐斜跟盛愿第一次见面,其实没有“一见钟情”的缘分,如果不是雪狼死死咬着盛愿不肯撒口,死皮赖脸地倒贴人家,以桐斜不喜生人的冷脾气,跟盛愿顶多就是一面之缘,不可能有这么长的后续发展。
这叫什么,千里姻缘一狼牵。
“不如以后就叫它‘鹊桥’,”桐斜心想,然后他抬眼挑了一眼盛愿,故意开口道:“三年之前我应该也没给雪狼起个名字吧,以后就叫它鹊桥怎么样?”
盛愿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他的意思,耳朵尖不自觉又红了一下:“嗯,你觉得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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