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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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第2页）

衆人再次响起掌声。苏绍鹏轻轻拨弄起吉他弦，清脆的琴声在酒吧里回荡开来，紧接着，他磁性的嗓音响起，与吉他声完美融合——没有华丽的技巧，却满是真诚，听得林立成心里暖暖的，韩深灼更是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眼神紧紧地盯着台上的苏绍鹏。

“生日快乐，韩深灼！”唱到最後一句时，苏绍鹏还特意挥了挥手，然後笑着说道，“接下来这首歌，叫《同桌的你》，送给在座的所有人，也感谢高中时，有你们陪我度过那段快乐的时光。”

熟悉的旋律响起，勾起了几人对高中时光的回忆。在苏绍鹏的歌声里，卡座里的气氛越来越活跃，几人开始拿起酒杯喝酒丶聊天，偶尔还会划拳助兴，之前的尴尬和紧张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酒过三巡，林立成没喝多少酒，一直保持着清醒；欧阳琪中途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苏绍鹏还在DJ台上弹唱着，偶尔会和台下的他们互动几句。只有林峰和韩深灼，像是较上了劲一样，不停地对喝，桌上的空酒瓶已经堆了好几个。

“韩深灼，我告诉你，他……他是我哥，从小就疼我，谁都不能欺负他！”林峰带着浓浓的醉意，指着坐在身边的林立成，对韩深灼含糊不清地说道，眼神里满是炫耀。

韩深灼也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脑袋昏昏沉沉的，却还是不肯认输，他一把揽过林峰的脖子，把左手腕擡起来，露出上面的新手表，得意地说道：“那又怎麽样？你看，这是你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好看吧？”他只给林峰看了一眼，就立刻把手表塞进衬衫袖子里，生怕被林峰弄脏了。

林峰的眼神落在韩深灼的手腕上，脸色沉了沉，没说话，只是端起茶几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他这赌气般的举动，正好被林立成看在眼里。看着林峰又伸手去拿酒瓶，林立成立刻伸手抓住他的手，语气带着几分严肃：“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林峰扭头看向林立成，脸上还挂着醉醺醺的笑，嘴角上扬，眼睛因为酒精的作用微微眯起：“哥……”

“这十年，你是我唯一牵挂的人。”他说着，伸出另一只手，还想去拿酒瓶，似乎想借酒消愁。

“所以我说不能再喝了。”林立成加重了语气，手上的力道也大了些，眼神里满是心疼——他知道林峰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可喝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林峰的手停在酒瓶上方，眼神直直地看着林立成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手，举起双手在脸旁晃了晃，像个听话的孩子：“好，不喝了，听哥的。”

林立成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苦笑——他不知道林峰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麽，是不是受了很多苦，心里是不是藏着很多委屈。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把林峰揽进自己怀里，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眼眶里悄悄泛起了泪花，可脸上却挂着欣慰的笑容——还好，他的弟弟还在，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

在林立成温暖的怀抱里，林峰的醉意似乎消散了一些。这是他期待了十几年的怀抱，多少次在梦里惊醒，他都渴望能被哥哥这样抱着，感受这份久违的温暖。他把头埋在林立成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哥……”

喧闹的酒吧里，角落里的三人显得格外安静——韩深灼半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林立成和林峰坐着，紧紧地靠在一起，仿佛要把这十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林立成轻轻推开林峰，指了指沙发上的韩深灼，无奈地说道：“帮忙把他擡到旁边的酒店吧，总不能让他在这里睡一晚。”还好韩深灼只是醉了，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不然以他们两个人的力气，还真不一定能架起他这麽高大的个子。

两人架着韩深灼，慢慢走出喧闹的酒吧。夜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在脸上，让林立成清醒了不少。他看着身边脚步虚浮的林峰，轻声说道：“阿峰，以後不要再做打人这种事了，太危险了。”

林峰的身体顿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知道哥哥指的是江宁海的事，可他没办法保证，以後不会再为了保护哥哥而冲动。林立成穿过两人之间的韩深灼，看到了林峰脸上犹豫不决的神情，心里叹了口气：“我明白，有些局一旦进去了，想要出来并不容易。”自从知道林峰打了江宁海，他就清楚，林峰现在的生活，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两人陷入了沉默，只有韩深灼偶尔发出的呓语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半晌後，林峰才缓缓开口，语气格外认真：“哥，你是我哥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对你不好。”

林立成皱起眉头，心里满是担忧：“你现在到底在做什麽？为什麽连我们的关系都要瞒着？”

“哥，我答应过你，肯定会慢慢退出的，只是需要时间，没那麽快。”林峰的语气很坚定，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决心——他不能让哥哥卷入自己的麻烦里。

“明天我要搬到你那边住。”林立成也下定了决心，他实在不放心让林峰一个人面对这些。

“真的要搬过来吗？”林峰心里又惊又喜——他当然想和哥哥住在一起，可他更担心哥哥的安全，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些黑暗，绝不想让哥哥沾染上。而且，如果哥哥在他身边，他做事情会有更多的顾虑。

“嗯，你这样，我怎麽放心得下。”林立成的语气很肯定，没有任何商量的馀地。

林峰看了一眼被他们架着的韩深灼，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让哥哥跟韩深灼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韩深灼是警察，站在阳光里，能给哥哥带来安稳的生活，而他自己，早已身处黑暗，不配拥有这份温暖。

从酒吧到附近的酒店，其实并不远，可耐不住韩深灼个子高丶体重重，两人架着他，走得格外费劲。到酒店前台的时候，林立成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忍不住朝着韩深灼的腿轻轻踢了一脚，吐槽道：“你这家夥，平时吃那麽多，关键时候净添麻烦！”

“你好，开两间房。”不等林立成开口，林峰就抢先一步对前台说道——他知道哥哥肯定想和自己住在一起，可他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和哥哥同住，万一给哥哥带来危险，他会後悔一辈子。

“好的，请稍等。”前台很快办好了手续，递过来两张房卡。两人又费力地把韩深灼擡到房间里，扔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这才离开。

林立成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林峰正站在房间里等着他。他手里端着一杯水，看到林立成进来，立刻递了过去：“哥，很累吧？喝点水休息一下。”

林立成接过水杯，仰头喝了一口，然後擡头看向林峰，笑着说道：“本来还想去你那边将就一晚，跟你聊聊，没想到你直接开了两间房。”他对着水杯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热气缓缓散开，氤氲了他的眉眼。

林峰别过头，用手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就是觉得，你累了一天，应该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休息。”

“你也喝了很多酒，早点回去休息吧。”林立成没有拆穿他的借口，只是温柔地说道。

“嗯，那我明天去学校找你。”林峰说完，依依不舍地看了林立成一眼，才慢慢转身离开，轻轻带好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林立成一个人。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心里满是复杂——他不知道，搬到林峰身边，到底是对是错，可他只知道，他不能再让弟弟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那些风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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