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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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灾难现场的暴君（第1页）

夏莱的武装直升机旋翼卷起巨大的气浪，悬停在灾难现场的上空。

我站在敞开的舱门口，俯瞰着下方那片如同炼狱般的景象。

刺鼻的硫磺味混合着水蒸气和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

整片街区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热气腾腾的露天温泉浴场。

滚烫的浑水淹没了道路，吞噬了建筑的底层，只留下一片汪洋。

女武神警察学园的学生们正驾驶着特制的冲锋舟，艰难地在洪水中穿行，救援被困的市民。

三一救护骑士团的成员们则在安全区域设立了临时急救点，一片忙碌。

而在灾难的中心，那台巨大的、还在冒着青烟的钻探机上，鬼怒川霞和她的温泉开部成员们，非但没有丝毫的悔意，反而像是开派对一样，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扳手和铁锹，口中还高喊着“温泉！温泉！”的狂热口号。

我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阿洛娜，”我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给我接通鬼怒川霞的个人通讯。”

“是、是！”阿洛娜似乎被我此刻的气场吓到了，动作都有些哆嗦。

下一秒，霞那张总是戴着防毒面具的脸，出现在了什亭之匣的屏幕上。背景里，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狂笑声。

“哦呀？这不是老师吗？您也来欣赏我最新的艺术品了吗？这可是融合了爆炸美学与温泉文化的终极杰作——‘地狱硫磺镇魂曲’！您看这喷涌的热水，多么富有生命力！您听这……”

“鬼怒川霞。”

我打断了她的狂热演说，只叫了她的全名。

我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穿透了嘈杂的背景音，让她那喋喋不休的嘴巴，第一次闭上了。

屏幕里，她那双透过防毒面具镜片看过来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我给你五分钟。”我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带着你的温泉开部，立刻启动你们所有还能动的工程设备，配合千年工程部，给我把你们炸出来的这个该死的窟窿堵上。五分钟后，如果我看到你们还有任何一个人在原地欣赏‘艺术品’，而不是在进行补救工作……”

我顿了顿，目光如同利剑般，穿透屏幕，直刺她的灵魂。

“……我就亲自驾驶直升机，把你们连同那台钻探机一起，吊到基沃托斯最高的圣所之塔顶端，让你们在那里好好地冷静一个月。期间，所有伙食，只有营养膏。”

屏幕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连背景里的狂笑声都停了下来。温泉开部的其他成员，似乎也通过霞的终端，听到了我的“最后通牒”。

“……是。”

许久，霞的口中才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那声音中，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狂热，只剩下纯粹的、自内心的恐惧。

通讯切断。

我看着下方，那群刚才还如同疯魔乱舞般的温泉开部成员们，如同被按下了开关的机器人，瞬间爆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工作热情，手忙脚乱地开始操作设备，投入到了紧张的“灾后重建”之中。

我冷哼一声，转过身，对驾驶员下令“降落到临时指挥部。”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我如同一个真正的暴君，坐镇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部里，统筹着全局。

我的大脑高运转，处理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下达着一道又一道精准而又冷酷的指令。

“千年工程部！你们的隔热屏障推进度太慢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半小时内，必须把西侧的缺口给我堵上！”

“救护骑士团！重伤员优先后送！轻伤员就地处理！不要浪费宝贵的运输资源！”

“女武神生活安全局！封锁所有通往灾区的道路！再让我看到任何一个看热闹的市民溜进来，你们就集体给我写一万字的检讨！”

“格黑娜万魔殿！你们承诺的赔偿款什么时候到账？！告诉羽沼真琴，如果她想让这件事登上明天基沃托斯所有报纸的头条，她可以再拖延一下试试！”

在我的高压指挥下，各个学园的救援力量被前所未有地整合了起来，爆出了惊人的效率。

原本看似无法控制的灾情，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度得到控制。

而对于“罪魁祸”鬼怒川霞和她的温泉开部，我更是没有丝毫的客气。

我让她们冲在最危险的第一线，去堵最-棘手的漏洞，去搬运最沉重的物资。

她们那身引以为傲的、耐高温耐高压的特制工作服，此刻成为了最完美的救灾工具。

每当霞想-要开口抱怨或者表她的“艺术见解”时，我都会通过全频道的通讯，用冰冷的声音提醒她“圣所之塔的风景，应该很不错。”

这句话，比任何鞭策都来得更加有效。

到了傍晚时分，喷涌的温泉终于被成功遏制。入夜后，受困的市民也已全部被安全救出。剩下的，就只有漫长的清淤、排水和重建工作。

当最后一份损害评估报告和重建方案在我手中签署完毕时，窗外的天空，已经再次被深蓝色的天鹅绒所覆盖，点缀着稀疏的星辰。

我靠在椅背上，感觉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空了。

精神上的疲惫，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甚至没有力气再去狠狠地训斥一遍被我罚站了一整天的鬼怒川霞，只是挥了挥手，让她带着她的人滚回去写一份深刻到骨子里的检讨报告。

我拖着如同灌了铅的身体，登上了返回夏莱的直升机。

在旋翼的轰鸣声中，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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