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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无忧注意到他的神情,觉得有点难能可见的可爱,忍不住笑道:“还在生气吗?”
“没有……”阿诱嗓音很哑,“就是很烦。”
“川臣回a国去了,那边要求他回去治疗,我们拦不住,只能把他送回去,”柳无忧以为他在想林川臣,“你伤得太重了,肌肉僵硬麻木,神经感官也在退化,会让你无法察觉到疼痛,所以伤势会比你想象的严重一些,要好好休息。”
“对了,”柳无忧又问,“同事那边说在小河边找到你的时候,你一直在说话,说不想走,要留在小河边,让别人不要碰你的树,是发生了什么吗?。”
阿诱神情似乎有点恍惚。
“阿诱?”柳无忧迟疑地叫了他一声,还没等开口,对讲机忽然响起来。
“柳姐,谷理已经抓到了。”
“好,我这就过来。”
柳无忧将资料整理收起,说:“伯母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给初夏和丁兴安打电话。”
“嗯……”阿诱有点闷闷不乐,抬着没插针头的另一只手小幅度挥挥,“拜拜。”
柳无忧笑道:“拜拜。”
柳无忧刚走,林川臣就来了。
他给阿诱带了蛋糕,就放在桌上,一切都如常,问阿诱:“好点了吗?”
“你不是回a国了吗?”阿诱问。
他总觉得自己和林川臣之间的问题不是经历过生死就能解决的,在他的印象里,他和林川臣还在冷战。
“蛋糕不是草莓酱的,”林川臣答非所问,“知道你不爱吃。”
阿诱反应迟缓,没在意林川臣不回话,只说:“等会儿再吃吧。”
于是林川臣坐在他床边,没再开口了,一直看着他。
阿诱觉得莫名其妙,“看着我做什么?”
顿了顿,他又问:“你还在恨我吗?”
“没有,”林川臣说,“我从来不恨你。”
“可是我害死了林烈,我骗了你很多事情,”阿诱说,“要处理感情的事情好难受阿臣,我是不是已经死了,现在只是在做梦。”
“你没有害死他,”林川臣机械地说,“我知道凶手是谁的,反而是你,你唯一害的人只有我,你只在乎林烈,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死了,我不会再回来了,一切都如你所愿。”
阿诱的话音忽然堵在了口中,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迷茫恍惚。
半晌,他喃喃道:“我没有啊。”
“我没有只在乎他,”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在乎你,我怕你伤心,我想去找你。”
说到后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阿诱呼吸急促起来,他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于是下了病床站在床头柜前说:“我们先吃蛋糕吧。”
他伸出手,又顿了顿。
桌上没有蛋糕。
“蛋糕呢?”阿诱怔怔问,“你拿去哪里了?”
他转过头,仰着脑袋看站在自己身后的林川臣,问:“你把小蛋糕放到哪里去了?”
“被你倒进卫生间了,”林川臣轻轻说,“你忘记了吗?”
迷惘和难过的情绪像一滩污水,不停地蔓延,直到将他没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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