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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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光门彼端（第1页）

光门的轮廓在伊丽莎白掌心逐渐清晰，像块被阳光浸透的水晶，边缘流淌着细碎的数据流。林宇抱着少女踏进去的瞬间，感觉身体被拆成了无数碎片，又在失重感中快重组——就像穿越时的感觉，但这次多了份温暖的牵引，那是伊丽莎白掌心传来的温度，像根系着两个世界的丝线。

意识回笼时，他们正躺在熟悉的出租屋地板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游戏机屏幕上，《虐杀原形》的通关画面还亮着，手柄掉在脚边，电池舱盖松脱着。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穿越前的日期，分秒不差。

“这里是……”伊丽莎白揉着眼睛坐起身，白色囚服不知何时换成了林宇的旧t恤，下摆垂到膝盖。她摸着沙上的毛绒玩具，指尖划过茶几上没喝完的可乐，瞳孔里满是好奇，“这就是爸爸的世界？”

林宇盯着自己的手掌——骨刃消失了，皮肤光滑如初，只有掌心那道咬破的伤口还留着淡红色的印记。他冲到镜子前，脖颈处的紫色纹路彻底褪去，瞳孔也恢复了普通的深棕，仿佛那一切惊心动魄的经历只是场冗长的梦。

直到伊丽莎白掀开t恤，露出后腰那道淡金色的疤痕——那是在地下三层被掉落的钢筋划伤的，此刻正泛着与光门相同的微光。林宇才确定，他真的把这个世界的“抗体”带回了现实。

“咕噜噜——”

伊丽莎白的肚子突然叫起来，打破了沉默。她红着脸低下头，手指卷着t恤下摆：“妈妈说，爸爸做的番茄炒蛋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林宇的心猛地一揪。他走进积灰的厨房，打开冰箱时愣住了——里面有半盒鸡蛋和两个番茄，正是他穿越前准备做晚餐的食材。火苗舔舐锅底的瞬间，他听见客厅传来翻书的声音，伊丽莎白正捧着本《病毒学导论》看得入神，指尖在书页上划过的痕迹，竟与隔离舱里的双蛇图腾重合。

晚餐时，伊丽莎白突然指着新闻里的科研机构ogo：“妈妈以前就在这里工作。”屏幕上正在播放“生物基因研究所取得重大突破”的报道，镜头扫过实验室时，林宇瞥见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研究员，分明是黑色守望生物实验室里，被暴君融合的白大褂之一。

“他们也跟着来了？”林宇的手猛地攥紧筷子，胸腔里的病毒似乎感应到了威胁，传来微弱的悸动。伊丽莎白突然按住他的手背，她的掌心泛起淡金光芒，那股悸动瞬间平息：“妈妈的日志里写过，病毒母体的碎片会附着在血脉携带者身上，就像蒲公英的种子。”

她从口袋里掏出片半透明的晶体，正是从绿色母体上剥落的碎片，此刻正悬浮在掌心旋转：“但它们在这个世界无法繁殖，因为没有适配的环境——除非有人人为创造。”

话音未落，门铃突然响起。林宇透过猫眼看去，门口站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胸前别着的徽章与新闻里的科研机构一致，其中一人的耳后，隐约露出半寸长的黑色触须。

“林先生，我们是生物基因研究所的。”门外传来温和的男声，“有位叫伊丽莎白的小姐在您这里吧？她是我们的重要研究对象，麻烦您配合移交。”

林宇反手将伊丽莎白推进卧室，锁芯转动的瞬间，左臂的骨刃悄然弹出。他拉开门的同时侧身，躲开对方突然刺来的注射器——针尖泛着幽蓝的光，与黑色守望的抑制血清如出一辙。

“看来不是梦。”林宇的骨刃抵住男人的喉咙，余光瞥见另一人正摸向腰间的手枪，枪身印着熟悉的骷髅标志，“黑色守望在这个世界的分支？”

被制住的男人突然诡异地笑起来，皮肤下浮现出墨色的纹路：“我们是‘守望者’，负责回收所有越界的病毒样本。包括你，还有那个抗体容器。”他的身体突然膨胀，肌肉撕裂处涌出黑色组织，竟在客厅里化作头小型暴君。

家具在巨力下粉碎，林宇抱着伊丽莎白跃出窗外，落在楼下的垃圾桶上。身后的公寓传来爆炸声，暴君撞破墙壁的身影在火光中格外狰狞，而街道尽头，更多穿着西装的“守望者”正围拢过来，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伊丽莎白突然指向远处的生物基因研究所：“妈妈的日志说，两个世界的通道关闭后，残留的病毒会被吸引到能量最密集的地方。那里一定有母体碎片的聚合体。”

林宇看着少女掌心重新亮起的光门轮廓，这次的光门比之前小了很多，像块随时会熄灭的萤石。他突然明白，归途并未结束——只要病毒碎片还在，黑色守望就会如影随形，而他和伊丽莎白，早已成了两个世界的连接点。

“坐稳了。”林宇将伊丽莎白背在身后，骨刃在地面划出火星，“既然躲不掉，就去端了他们的老巢。”

穿过小巷时，他体内的病毒与伊丽莎白的抗体再次共鸣，右臂化作巨斧劈开挡路的汽车，余光瞥见后视镜里的自己——瞳孔边缘又泛起淡淡的金色，脖颈处的紫色纹路正重新浮现，像条苏醒的蛇。

远处的研究所尖顶在夕阳下闪着金属光泽，林宇知道，那里不仅有病毒碎片的秘密，或许还有彻底斩断联系的方法。而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伊丽莎白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轻声说：“爸爸，妈妈说过，光门的另一边，未必是结束。”

林宇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加快度冲向研究所。骨刃劈开大门的瞬间，他听见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里共振——墨瑟最后的眼神，伊丽莎白母亲的日志，还有自己穿越前按下的游戏启动键。

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纯粹的归途。所谓的两个世界，早已在双蛇血脉的共鸣中，交织成一张无法割裂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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