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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涧旖旎的遐思被打断,她报复性地自虐,嘴硬道:“你放心吧,这个时间他肯定窝在房里打游戏呢,才不会关心我在干嘛呢!”
话虽如此,兰涧的手却不受控地开了一瓶酒,灌了好大一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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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伴着南麓冬天的寒风,也被她咽进了喉咙口。
风比酒还烈。
违心话真不中听。
兰涧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勒令自己不要再听。
“兰涧”,关邵霄拆穿她,“你一直都很在意崇明,在意他对你的看法,在意他是否会每天来实验室,在意他会不会在你本性暴露以後弃你而去......你既然那麽那麽在意他,为什麽不试试呢?”
兰涧大抵是被风吹昏了头,或是酒才喝了一丁点,就开始说醉话。她趴在自己手臂上,终于敢吐露出些许心声,“关邵霄,你知道我小时候,有多想要一个哥哥吗?”
“爸爸mama问过我,想不想要个弟弟或者meimei,我很坚决地拒绝了,我说我不要弟弟meimei,我只要哥哥。”
“从小我就想要个哥哥。”
“长大後,我想要个像哥哥一样的男朋友。”
“我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那个人终于出现了......”
“可他已经是别人的男朋友了。”
guntang的泪珠滑过手臂内侧,兰涧把侧脸埋得更严实了几许,欲盖弥彰地掩饰自己口中,满满的遗憾。
孟兰涧这个人呐,就算已经嫁给了崇明,也依旧不觉得,他属于自己。
兰涧感冒以後,整个人都变得呆呆的。
一会儿跟马阅和炫耀自己鼻塞後显得略有磁性的嗓音,一会儿和Niga讨论嗓子疼吃冰淇淋的科学性。
崇明在写完代码等运行结果的空隙间,逮到了窝在惠师姐座位旁边的沙发里摸鱼的兰涧。他把人叫到桌边,递纸巾给她,“感冒那麽严重,请假半天去看医生吧。”
孟兰涧打量着崇明的神情,又是这副严肃认真丶佛子无情的面貌。
只要在实验室,他就自动切换成了师兄的身份。周围都是耳聪目明的人精,孟兰涧不敢对他泄露出丝毫抵触情绪。
“我在南麓看医生很麻烦,去公立医院看病开诊断证明要等半天,去私人诊所必须要提前预约,哪个都浪费时间,所以轻易不看医生。”兰涧擤了擤鼻涕,用力了些,声音大得她自己都嫌弃,“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吧,我这个人染上的病毒,都很毒的。”
“这是什麽说法?”
“小时候我得了腮腺炎,我妈近身照顾我,结果她被我传染,比我还严重呢!”兰涧说话间,看到崇明的荧幕一变,他的程序跑完了,她下意识打住了话题,不再接着往下说。
崇明接着测试後面的,顺着兰涧的话说,“那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传染给我不要紧,惠师姐最近可是紧要关头,我们都得多注意。”
惠师姐近期在备孕中,她此时生産,也已经临近高龄産妇,大家都格外照顾她。
兰涧想了想,自己头昏脑胀的,确实不适合硬撑,整理了书包,出于尊师重教的基本礼貌,还是给神隐中的薛享发了个消息,便拖着疲惫的身躯就近回宿舍了。
回去她洗了个热水澡,吃了临走前惠师姐给她的感冒药,躺在宿舍窄小的单人床上眯了一觉,醒来时看手机,竟然又有崇明的消息。
除了实验室的事,他鲜少高频率主动给她发消息,都是兰涧遇事不决的时候,找他求助,他才会跟她一来一往的聊天。
兰涧拉开密不透风的窗帘,看到窗外日暮西沉,她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像是已经快要收尾,却又像是,刚刚啓程。
她打开衣柜,收拾出所有冬装和居家服,收纳内衣裤的时候,她下意识拿了之前新买的那几套,纯色,没有任何花边和纹理。
明明手上动作不曾停顿,脑中却不断回闪着崇明说的那句,“纸巾用完了,正好你在宿舍,再收拾点行李,我下班接你回家。”
@义正辞严的崇明:虽然我的意思够直接了,但我老婆都感冒了,我不会那麽人面兽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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