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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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后山的秘密灵泉（第1页）

落星镇的日子，就像沈青崖园子里那口老井的水，波澜不惊，却又甘洌清甜。自打与镇上的“地头蛇”李猛达成了微妙的和平协议后，沈青崖的小院更是清净得只剩下风吹灵植的沙沙声，以及阿墨啃食灵果的“咔嚓”声。

这日午后，阳光暖得恰到好处，沈青崖正拎着个小巧的玉壶，慢悠悠地给他的那几株宝贝“月光苔”喷水。这苔藓娇气，喜阴畏强光，需得用特定时辰采集的露水滋养。阿墨则霸占着院子里阳光最好的一块青石板，四爪摊开，龟壳被晒得油光亮，像块被盘出包浆的黑曜石，鼾声细微，睡得正香。

“唉，存货不多了。”沈青崖晃了晃见底的玉壶，叹了口气。这收集露水也是个耗时费力的活儿。

就在这时，原本睡得天昏地暗的阿墨，鼻翼突然耸动了几下，闭着眼睛的脑袋缓缓转向后山的方向，喉咙里出一种模糊的、带着疑惑的“咕噜”声。

沈青崖动作一顿，看向阿墨。这家伙对天地灵气的感知，远比任何精密法器都要敏锐，尤其是对“水”属性能量，更是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觉。

“有现？”沈青崖放下玉壶，用脚背蹭了蹭阿墨温热的外壳边缘。

阿墨不情不愿地睁开一只眼，眼神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但它还是坚定地朝着后山的方向又“咕”了一声，甚至还试图把庞大的身体挪下青石板，一副“带路，龟大爷有赏”的架势。

“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沈青崖从善如流，顺手捞起旁边编了一半的细竹篓背在肩上，“说不定能找到点新奇的灵植，或者……新的水源。”

一人一龟，就这么悠哉游哉地出了小院，拐进了屋后那片人迹罕至的密林。

落星镇的后山，严格来说算不得什么险峻山脉，只是丘陵起伏，林木渐深。寻常镇民最多在外围砍砍柴、采点普通山货，再往里，据说有瘴气野兽，便少有人涉足。但对沈青崖和阿墨而言，这点阻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阿墨在前头慢吞吞地爬着，它爬得虽慢，方向却异常明确。沈青崖也不催促，一边跟着，一边顺手将沿途看到的几株品相不错的止血草、宁神花采下，丢进背后的竹篓。他甚至还现了一小丛罕见的“萤光菇”，在昏暗的林间散着微弱的、星子般的光芒，也被他小心翼翼地连土挖起，准备带回去试着培育。

越往里走，林木愈高大，光线变得幽暗，空气中也逐渐弥漫起一股潮湿的、带着泥土和腐叶气息的味道。但在这股气息之中，沈青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清凉意，如同夏日里咬开一颗冰镇过的果子，那丝凉意顺着喉咙滑下，沁人心脾。

“看来还真找对地方了。”沈青崖挑眉，看了一眼爬得更起劲的阿墨。

又穿过一片纠缠的藤蔓，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隐藏在山坳里的小小谷地，三面环着陡峭的岩壁，岩壁上爬满了厚厚的青苔和不知名的藤本植物。而在谷地中央，有一眼不过井口大小的泉眼，泉水清澈见底，正汩汩地向外冒着，在下方形成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水洼，多余的泉水则顺着石缝悄然流走，不知渗向了何处。

吸引沈青崖目光的，并非是这泉眼本身，而是泉水周围萦绕的那层几乎肉眼可见的、氤氲如薄纱的灵气！这灵气纯净而活泼，带着浓郁的水属性生机，仅仅是站在旁边，就让人觉得周身毛孔舒张，精神焕。

“好精纯的灵泉！”沈青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泉眼品质极高，远非他那口老井可比，若是用来浇灌灵植，效果恐怕能好上数倍。

阿墨更是直接，爬到水洼边，把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然后满足地抬起头，甩了甩脑袋上的水珠，龟脸上居然能看出几分惬意的表情。

沈青崖蹲下身，伸手掬起一捧泉水。入手冰凉刺骨，但那股凉意并非严寒，而是蕴含着强大生命力的清凉。泉水在他掌心微微荡漾，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跳跃。

“难怪这附近的植被长得格外茂盛，原来是受了这灵泉的滋养。”他环顾四周，现泉眼附近的草木，确实比外围要精壮许多，叶片肥厚，色泽翠绿欲滴。

他尝试着运转体内那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去感知泉眼深处。灵力顺着泉水向下探索，反馈回来的是一种深沉、宁静而又磅礴的生命气息。这泉眼仿佛连接着地脉深处，源源不断地汲取着大地的精华。

“嗯？”沈青崖的感知触及到泉眼底部时，眉头微微一动。在那淤泥之下，似乎埋藏着什么东西，散着一种与泉水灵动气息截然不同的、更加古老沉凝的波动。那波动极其微弱，若非他神识特殊，几乎无法察觉。

“阿墨，水下好像有东西。”沈青崖拍了拍还在回味泉水滋味的玄龟。

阿墨闻言，歪着头看了看泉水，又看了看沈青崖，似乎在权衡下水会不会弄湿它漂亮的壳。最终，它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或者是对沈青崖判断的信任）占据了上风。它慢悠悠地爬进水洼，庞大的身躯激起一圈圈涟漪，然后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动作竟出乎意料的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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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壳大佬亲自出马，效率自然不同凡响。

不过片刻，水下一阵搅动，阿墨叼着个东西浮了上来。那是一个巴掌大小、扁平的物件，被厚厚的淤泥和钙化物包裹着，看不清具体模样，只能大致看出是个不规则的方形。

沈青崖接过那沉甸甸、湿漉漉的物件，入手冰凉，质地似乎是某种石头。他引动一股灵泉，细细冲洗掉表面的污垢。随着淤泥褪去，石块的本来面目逐渐显露出来——颜色深灰，表面粗糙，布满了被水流侵蚀的痕迹，但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非天然形成的刻痕。

“这是……石版？”沈青崖用手指抚过那些刻痕，触感粗糙而古老。刻痕断断续续，构成不了完整的图案或文字，但其中蕴含的那丝古老意蕴，却与他之前感知到的沉凝波动同出一源。

阿墨也凑过脑袋，用鼻子嗅了嗅石版，绿豆眼里闪过一丝罕见的、类似疑惑的情绪，然后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石版，喉咙里出低沉的“呜呜”声，不像警告，倒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

“你认得这东西？”沈青崖有些意外。阿墨这家伙，来历神秘，活得恐怕比他只长不短，它若表现出异样，那这石板恐怕真的大有来历。

阿墨没有更多表示，只是用龟壳蹭了蹭沈青崖的小腿，又看了看灵泉，意思很明显：东西找到了，泉水也喝够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太阳快下山了，影响龟晒背的收官仪式。

沈青崖看着手中这块残破古老的石版，又看了看眼前这眼价值连城的秘密灵泉，心中念头转动。

这灵泉，无疑是块宝地，但怀璧其罪，消息若传出去，必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好在位置隐蔽，暂时无忧。至于这石版……

他将石版收入竹篓，又用带来的几个空玉瓶，仔细装满了灵泉水。

“走吧，”沈青崖拍了拍阿墨的壳，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慵懒，“今天收获不错。回去给你加餐，用这灵泉水泡的桂花糕，味道应该更上一层楼。”

一听到“桂花糕”和“加餐”，阿墨立刻把对石版的那点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动力十足地调转方向，吭哧吭哧朝着来路爬去，度竟比来时快了不少。

沈青崖跟在后面，回头又望了一眼那隐藏在幽深谷地中的灵泉。夕阳的余晖透过林间缝隙，给泉眼和水洼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氤氲的灵气在光线下如同跳跃的精灵。

秘密灵泉，古老石版……这看似平静的落星镇，隐藏的东西，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他笑了笑，步伐轻松。不管怎样，今晚的茶，用这灵泉水来沏，味道定然绝佳。至于石版的秘密，来日方长，慢慢探究便是。

生活，不就是由这些不经意现的小惊喜，和一口好茶、一块糕点组成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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