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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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道歉与表露心迹（第2页）

“好的，主设！”助理小周明显松了口气，连忙出去请人。

太子只带了洛轩和潘晓进入房间，让其他随从都在门外等候。秋竹钰也示意自己的助手和其他人都暂时退到外间。

房间内一时只剩下四人。气氛有些凝滞。

太子看着坐在对面、神情依旧冷淡的秋竹钰，再次郑重开口：“秋设计师，再次为今天我说的那些混账话，向你道歉。”

秋竹钰没什么表情，只是极轻微地颔，算是接受了道歉，但并未说话。

太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潘晓和洛轩则安静地站在太子身后。

沉默了一下，太子像是下定了决心，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抱歉……我……看了你的资料。”这句话一出，站在他身后的潘晓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想开口阻拦却被身旁的洛轩用眼神制止了。

果然，秋竹钰刚刚稍有缓和的眼神瞬间冻结，如同被触及逆鳞的冰龙，周身散的冷意几乎能将空气凝结！他猛地抬眸看向太子，那目光锐利得像冰锥。

就在这时，洛轩上前半步，沉稳地接过话头，声音带着歉意却不容置疑：“抱歉，秋设计师。资料的事，责任在我。作为太子正夫兼亲卫长，我必须确保殿下绝对安全，因此对此次北冕之行所有近距离接触的人员都进行了最高级别的背景调查，这并非针对您个人。您的助手团队、参与表演的各位艺人，甚至军部部分接待人员，都在此列。这是必要程序，还请您谅解。”他巧妙地将行为归结于职责和程序，而非太子的个人意愿，最大限度地减轻了太子的责任，也给了秋竹钰一个不至于太难堪的台阶。

秋竹钰冰冷的目光转向洛轩，审视着他坦荡而认真的神情。他知道洛轩说的是实情，皇室成员出行，安保核查是常态。他眼中的冰寒稍稍褪去些许，但依旧没有看太子，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端起桌上的水杯，小口地喝着，仿佛那杯水是什么绝佳的去处。

太子复杂地看了一眼洛轩，感激他将最棘手的部分揽了过去。洛轩回以一个安抚的、让他放心的眼神，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

太子深吸一口气，知道最关键的部分还是需要自己来说。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坦诚，目光真诚地望向秋竹钰，声音不高，却每一个字都带着分量：

“我……认真想了一下，有些话，还是想告诉你。秋竹钰……我喜欢你。”他看到秋竹钰握着杯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立刻加快语，“你让我把话说完。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你的容貌没错，但我更欣赏你清冷独特的气质，惊叹于你举世无双的才华，敬佩你对待作品和事务时那种极致的认真和专业。”

“如果……如果我真的和那些称不上人的畜牲一样，只看重皮囊和占有欲，以我的身份和权力，我早就可以用尽手段不择手段地得到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笨拙地……向你道歉和表白。”太子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苦涩和自嘲，“你知道的，在这帝国之内，谁的权力能大过我呢？但我没有那样做。”

秋竹钰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如果仔细看，会现他握住杯子的手，用力到几乎在微微颤抖。太子的话，确实戳中了一些他一直以来的认知。

太子继续说着，眼神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我从见你第一面起……在庄园的工作室，就注意到了你。那时是纯粹的欣赏，像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秋竹钰身上，变得温柔，“后来试衣服的时候，你靠近我，帮我调整配饰……我闻到了你身上的冷香，看到了你低垂的、如同蝶翼般的睫毛……我……心动了。”

“但是因为紧接着的庆典，事务繁多，我压下了这份心动。再后来是庆典结束，散场的时候……我本来想……或许可以找机会和你聊聊……可是当时你看上去非常疲惫，整个人冷得像要碎掉……我……心疼……就赶紧让大家回去休息了……想着第二天再……”太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遗憾，“可惜……你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当时我想着……或许我们真的有缘无分吧……我……就打算放弃了……”

秋竹钰依然低着头，但太子能感受到他似乎在听。

“没想到……你没有离开北冕……还那么巧……在那个时候……听到了我说的那些混账话……”太子的语气充满了懊悔，“说实话，潘晓提醒我你在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惊喜！然而……你的眼神……那么冷，那么失望……让我瞬间慌了神……我当时不太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你露出那样的眼神……直到……直到我要追出来找你时，洛轩给了我那份资料……”

太子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对不起……秋竹钰……我确实做错了……我用最愚蠢的方式，伤害到了你……真的很抱歉……”他蓝紫色的眼眸中盛满了真挚的歉意、深沉的怜惜和无法掩饰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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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竹钰终于抬起头，对上了太子那双仿佛蕴含着星辰与深海的眼睛。那里面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却唯独没有他熟悉的虚伪与贪婪。

“我……不求你能立刻接受我的……喜欢，”太子的声音变得有些卑微，这在一个帝国储君身上是极其罕见的，“只求你……能原谅我今天的口不择言……不要因此……疏远我、厌恶我……可以吗？”

他等待着，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秋竹钰只是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冰雪消融的细微裂痕，却又迅被更深的迷茫和防备覆盖。他久久没有开口。

太子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失落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扯出一个有些艰难的笑容，站起身：“我……我知道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不让你再经历那些不好的事……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他顿了一下，想起自己并没有对方的通讯号，甚至刚才的纸条都没留联系方式，只能改口，“……可以联系洛轩……我一定会帮你……抱歉，又说这个了……”

说完，他对着秋竹钰微微颔，转身带着洛轩和潘晓，有些落寞地离开了房间。

门轻轻合上。

秋竹钰独自坐在房间里，目光落在那些精致的点心和那张道歉纸条上，久久没有动弹。他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摊开自己刚才因为过于用力而握得白、甚至隐隐作痛的手指，冰蓝色的眼眸中，一片混乱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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