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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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朝廷纷争（第1页）

风沙渡客栈檐角挂着晨霜，凌尘将玄铁重剑靠在桌边，“河”字碎片在油灯下泛蓝光。墨影青铜面具沾着酒渍，刚与三个锦衣卫起过冲突：“他们在打听山河社稷图，为太监说要‘请’我们去京城。”楼下马蹄声渐近，至少二十骑。

凌尘重剑突然出鞘，金光劈开窗户。三枚东厂透骨钉擦耳飞过，钉在梁柱上，红绸颤动。穿蟒袍的太监曹瑾拍着手进来，金拂尘扫过桌面：“咱家奉九千岁令来请二位。”他眼角刀疤抽搐，盯上凌尘腰间玉佩，“寒月宫信物怎会在你手里？”

墨影七杀刃抵在曹瑾后颈：“三日前风蚀谷杀丐帮弟子的，是不是你们？”死者伤口的弩箭与东厂制式相同。

曹瑾拂尘后甩，银丝缠墨影手腕：“咱家只负责请人。”他喊人抬来锦盒，里面是苏清瑶的冰棱剑穗，系着半块雪莲玉佩，“她在我们手里，想活命就交碎片。何况凌云阁旧部在锦衣卫大牢，你父亲下落咱家也能说。”

“你认识我父亲？”凌尘重剑前倾，金光逼得曹瑾后退。父亲日记提过，凌云阁覆灭前有锦衣卫密使接触，“二十年前黑风崖的密信是你传的？”

曹瑾脸色煞白：“胡说！”他拍响惊堂木，“拿下！”

客栈门板被撞碎，李虎带丐帮弟子冲入，打狗棒扫锦衣卫腿弯：“川西分舵查到，风蚀谷伏兵有东厂的人，还带兵部调兵令牌！”

混战中，墨影劈开三名锦衣卫，撕开俘虏衣襟，后心黑莲标记与幽冥殿相同：“说！你们和慕容绝什么关系？”

楚嫣然出现在门口，银针钉住俘虏嘴：“他吞了哑药。”她拍出半张纸条，“兵部侍郎与东厂密信，要借幽冥殿铲除江湖势力，接手盐镖生意。”

曹瑾拂尘指楚嫣然：“你师父靠出卖同道换诰命夫人！”他掏出账册，“这是给九千岁送化骨散的账目。”

楚嫣然银针断在掌心，药箱落地：“我师父是被你们逼的！”她想起十岁那年，师父深夜握锦衣卫腰牌哭泣。

凌尘重剑横在曹瑾面前：“够了。”金光映出账册朱砂印，与父亲令牌“云”字纹路部分重合，“这账册是假的，凌云阁印泥掺天山雪莲汁，遇火显莲花纹。”他将账册凑油灯，果然浮现莲影。

曹瑾脸涨成猪肝色，拂尘砸桌：“杀！”街对面弩箭齐，被玄空大师金刚掌挡下。少林弟子组成人墙，玄空递过密信：“从曹瑾副手身上搜的，说要在落霞山借朝廷名义围剿持碎片者。”

墨影拽住凌尘手腕，指向窗外：“码头信号烟！”红、黄、蓝三色是寒月宫与丐帮的危急信号。官道上，镇北将军的骑兵赶来，烟尘里有寒月宫冰棱旗。

“是镇北王的人。”曹瑾笑起来，朝空中抛烟花，黑鹰图案是东厂召集兵力信号，“九千岁请了边军‘护驾’。”

凌尘重剑转动，目光扫过少林、丐帮、锦衣卫、边军：“朝廷与江湖从来是一盘棋。”这是父亲日记里的话。

凌尘手中重剑"锵"地一声横在曹瑾颈前："到此为止！"剑身金光流转，照亮账册上鲜红的朱砂印，那印记竟与父亲令牌的"云"字纹路隐隐重合。"假账无疑，"他指尖轻弹账册，"凌云阁的印泥混着天山雪莲汁，遇火"话音未落，账册已凑近跳跃的灯焰，一朵晶莹的雪莲纹在火光中骤然绽放。

李虎拽住穿不合身锦袍的店小二，打狗棒顶其后腰：“码头信号是谁放的？”

店小二面无人色，魂飞魄散般瘫软在地，慌乱中滚出冰棱哨子——与苏清瑶的一样。他浑身筛糠似的哆嗦着，牙齿咯咯作响，指向镇北军方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与求生欲：“戴……戴帷帽的姑娘……让我放的……说……说能见到苏宫主……”

“清瑶？”凌尘重剑震颤，“河”字碎片与雪莲玉佩同时烫。他想起苏清瑶说过，她母亲表哥在边军当参将。

玄空念珠断裂：“不好！镇北军后方沙丘有弓箭手，箭镞闪绿光——涂了蚀骨花毒，他们想趁乱灭口！”

混战再起。墨影七杀刃与镇北军长刀碰撞，青铜面具被劈出裂痕，露出的半张脸竟与曹瑾相似。曹瑾看得直：“你右耳后是不是有朱砂痣？”

墨影动作僵住，摸向耳后——那里确有颗烙铁烫的痣，父亲说过是“认亲记号”。他想起暗道壁画，戴青铜面具的人与穿蟒袍的人对峙，胎记在火光中重叠。

“哥！”凌尘重剑劈开射向墨影的毒箭，现镇北军箭只射丐帮和少林弟子，对东厂手下留情——显然一伙的。

楚嫣然银针织成防护网，击落毒箭。她冲向码头，药箱撒寒冰莲粉末，激起白雾：“从水路走！苏清瑶带‘稷’字碎片往黑风崖密道去了，镇北军水师大营在下游，只有半个时辰！”

凌尘重剑插进码头木桩，金光逼退东厂番子。他见墨影与曹瑾对峙，曹瑾突然掏出“墨”字银锁，与墨影脖子上的“凌”字银锁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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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是你……”曹瑾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中满是愧疚与痛苦，“当年送你进千机楼，是为保你性命……”

一支毒箭带着刺骨的寒意，精准地钉入曹瑾后心。剧痛瞬间炸开，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冰冷的、难以置信的错愕——是谁？他猛地回头，视线撞上镇北将军那张熟悉的脸庞。将军正缓缓放下手中强弓，嘴角噙着一抹残忍而快意的冷笑。刹那间，曹瑾的心像被狠狠攥紧，比箭伤更痛的是被至信之人背叛的冰冷绝望与滔天怒火。

他想怒吼，想质问，但毒性的麻痹和剧痛让他不出声音。就在此时，一道墨影闪电般掠过，精准地劈断了紧随而至的第二支夺命箭矢。

然而，曹瑾的身体已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尘土呛入口鼻，视线开始模糊，过往的种种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飞闪过，有年少的热血，有并肩的誓言，也有……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将军眼中日渐堆积的阴鸷。

原来，伏笔早已埋下，只是自己太过愚忠，太过信任。强烈的悔恨啃噬着他的心，恨自己识人不清，恨自己未能早做决断。然而，在这生命流逝的最后时刻，一股奇异的解脱感也随之涌上心头——终于，不必再在这虚伪的忠诚与残酷的倾轧中挣扎了。他最后望了一眼那冷漠的身影，眼神复杂地交织着深不见底的悔恨与一丝终于摆脱枷锁的释然，随即彻底黯淡下去。

风沙渡水面染红。凌尘拽墨影跳上小船，重剑劈开追来的箭雨。楚嫣然在船尾泼断筋草，与毒箭反应冒白烟成屏障。李虎带丐帮弟子掩护，玄空金刚掌挡镇北军骑兵。

小船驶远，风沙渡被大火吞噬。墨影将青铜面具扔水里，右耳后朱砂痣在月光下显眼。他攥着“墨”字银锁，想起父亲日记：“凌云阁覆灭与宫廷斗争脱不了干系。”

楚嫣然指向下游水面，飘着片冰棱，刻着“危”字。夜空升起黑色信号烟，代表最紧急情况。

“清瑶有危险。”凌尘重剑震颤，金光与“河”字碎片蓝光交织，映出河道暗礁，“必须赶在他们前面到黑风崖密道。”他现碎片纹路与镇北军旗帜虎纹相合，似藏更大秘密。

墨影七杀刃指京城方向：“到了京城或许能查清真相。”曹瑾临终在他耳边说的“你母亲还活着，在东厂大牢里”，他没说出口。

小船破夜色，重剑金光劈水雾。谁也没注意，楚嫣然悄悄将半张药方扔水里——从曹瑾账册撕下，记着用山河社稷图碎片炼丹的法子，落款是当今圣上私印。

下游传来急促鼓声，是朝廷水师信号。凌尘握紧重剑，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朝廷、江湖、幽冥殿各方卷入，山河社稷图的秘密，比想象的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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