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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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宴歌起 东宫忙（第1页）

章台殿的庆功宴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舞姬们身着彩衣，随着乐曲翩翩起舞，旋转间裙摆如绽放的花瓣；百官们举杯畅饮，谈论着今年的丰收与西域商路的好消息，殿内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嬴阴嫚端着酒杯，悄悄走到妘姮身边，眼底满是感激：“阿姮，若不是你，我现在怕是早已被许给某个贵族子弟，困在后宅里相夫教子了。”

她如今任咸阳女学馆的副馆长，每日教女子读书习字，活得比从前自在百倍，“现在我能站在这里，能为大秦的女子做些事，都是你的功劳。”

周围几位贵族贵女也纷纷围过来，赵国旧贵族之女赵婉儿笑着附和：“是啊公主，从前家父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如今我任御史，帮家里保住了爵位，他见了我都要客客气气的。”

她们从前或被家族视作联姻的工具，或因性别被剥夺学习的机会，是妘姮推开了那扇“女子亦可成事”的门，让她们有机会展现才华、拥有自己的价值。

妘姮看着她们鲜活的模样，浅笑道：“能有今日，是你们自己肯努力、肯争取。我只是帮你们推开了一扇门，往后的路，还要靠你们自己走。”

正说着，殿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嬴高、嬴将闾等几位公子笑着走来，嬴高手里还拿着一份北境送来的军报：“阿姮，蒙恬将军传来消息，今年用羊毛织的军毯送到北境后，士兵们冬季冻伤的情况少了大半，这可是你的功劳！”

妘姮还未回应，一道温和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几位弟弟妹妹倒是会凑趣，把阿姮围得水泄不通。”众人回头，只见扶苏身着玄色太子冕服，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缓步走来。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笑容下藏着几分腹黑——前几日关东贵族想借“增加赋税”为由打压寒门官员，便是他笑着应下“商议”，转头便让陈平找出贵族隐瞒田产的证据，既驳回了增税的提议，又狠狠敲打了贵族势力，让对方吃了亏还得笑着道谢。

“大哥这是又拿我们寻开心呢？”嬴阴嫚笑着打趣，“前几日你让我们帮着整理女学馆的教材，说是‘轻松活计’，结果我们熬夜赶了三天，你倒好，拿着整理好的教材去父王面前领功了！”

扶苏依旧笑得温和，语气却带着几分“理直气壮”：“阿姮说过，‘不会带领团队的人，自己会被累死’。你们都是大秦的宗室子弟，帮兄长一起建设大秦，不是应该的吗？”

这话引得众人一阵笑骂，却也无人真的生气——他们都知道，扶苏虽偶尔“压榨”他们，却从未亏待过他们，但凡他们有擅长的领域，都会被安排到合适的职位上：嬴高擅长军务，便去北境辅佐蒙恬；嬴将闾精通律法，便协助陈平督查冤狱；嬴阴嫚热爱教育，便让她管理女学馆。

众人正说笑间，嬴政的内侍忽然来传旨，说嬴政有些乏了，让扶苏先回东宫处理未批完的奏折。扶苏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众人笑道：“你们慢慢玩，我去‘领罚’了。”说罢，便带着侍从匆匆离开。

回到东宫扶摇殿时，天色已渐暗。殿内的烛火早已点燃，一张小小的案几摆在扶苏的御案旁，五岁的皇孙嬴昭正坐在小凳子上，拿着毛笔，认真地给奏折分类。他穿着小小的玄色朝服，头梳成棕角，模样酷似扶苏，只是脸上还带着孩童的稚嫩。

“父王，你回来啦！”嬴昭看到扶苏，立刻举起手中的奏折，“我已经把农桑科的奏折都挑出来了，还帮你把急件用红笔标出来了！”

扶苏走过去，摸了摸儿子的头，眼中满是欣慰，却也带着几分无奈：“昭儿真乖，只是下次不用这么累，这些活父王来做就好。”

他如今几乎成了“全职监国”，嬴政借口“养好身子看盛世”，把大部分奏折都推给了他，只偶尔抽查或提点几句。

前些日子他实在忙不过来，便玩笑似的跟嬴昭说“不如你帮父王分忧”，没想到这孩子竟当真了，每日都等着帮他分类奏折。

“父王不辛苦吗？”嬴昭仰着小脸，认真地说，“阿姮姑姑说，她五岁的时候就能帮爷爷指出奏折里的不足了，我也能帮父王做事！”

扶苏闻言，忍不住笑了——妘姮五岁时的聪慧，至今仍是宗室里的美谈。他拿起一份农桑科的奏折，看着儿子标出来的“急件”标记，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窗外的月光洒进殿内，照在父子二人认真的身影上，也照在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上——这些奏折，是大秦的民生，是大秦的未来，而如今，这份未来，正由他们父子，由整个宗室，由所有为大秦努力的人，一同守护着。

扶摇殿的烛火亮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渐渐熄灭。而咸阳城的第一缕阳光，正透过窗棂，洒在这份欣欣向荣的大秦江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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