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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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科举起 暗流涌（第1页）

咸阳城的秋日，总带着几分爽朗。

可今年的秋，却比往年多了几分沸腾——关中各县的告示栏前，挤满了闻讯而来的学子，有身着儒衫的寒门书生，有怀揣兵法的武士，甚至有握着农桑典籍的乡野才俊。告示上“大秦开科举，凡年满十六者，无论出身，皆可应试”的字句，像一道惊雷，在天下人心中炸开。

“真能让我们这些泥腿子考官？”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青年反复摩挲着告示，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身旁的老儒颤巍巍地展开刚印刷出的《科举章程》，指着上面的字念道：“考的是实务策论，有农桑、律法、兵法、工程四科，不考那些空谈的经义！”

人群瞬间爆出欢呼，连街边卖货的小贩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凑过来听——这是大秦从未有过的事，是百姓第一次有机会靠自己的本事，走进那高高的朝堂。

欢呼声传到章台宫，嬴政正看着扶苏递来的科举筹备奏疏，嘴角忍不住上扬。“民心所向，便是大秦所向。”他将奏疏递给身旁的妘姮，眼中满是赞许，“你与李斯定的规则，既没丢秦法的根，又纳了百家的用，好。”

妘姮接过奏疏，指尖划过“分科取士”的条目，轻声道：“农桑科考改良种法与水渠修建，律法科考秦律应用与断案实例，兵法科考边防策略与阵法推演，工程科考城防营造与工具改良——都是大秦眼下最需的实务，不搞虚的。”

这是她与李斯反复商议的结果，既避开了儒家“空谈义理”的弊端，又吸纳了墨家、农家的实用之学，恰好与大秦“重实务”的治国理念相辅相成。

扶苏也补充道：“儿臣已按地域划分考场，关中设咸阳、栎阳、雍城三考区，每个考区都派了三名御史监考，防止舞弊。”他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却精神十足——从前他总被儒家典籍束缚，如今亲手推进科举，看着寒门学子眼中的光，才真正懂了“仁政”的落地之法。

可这沸腾之下，却藏着冰冷的暗流。六国旧贵族的府邸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赵国旧贵族郭开将手中的《科举章程》狠狠摔在地上，脸色铁青：“嬴政这是要断我们的根！没了世袭官职，我们这些贵族，与那些泥腿子有何区别？”

“不仅如此，”韩国旧贵族韩成咬牙切齿，“那恒阳公主搞的简化字、印刷术，让百姓都能识字；如今又开科举，让他们抢我们的官——这是一步步要把我们踩在脚下！”他们早已习惯了垄断权力，习惯了百姓的俯帖耳，如今科举一开，他们的特权将荡然无存。

很快，阻止科举的手段便悄然而至。先是咸阳考场的木料被人暗中替换，换成了易折的朽木；接着，运送试卷的队伍在途中遭遇“劫匪”，虽被护送的武将击退，却也耽误了半日行程；更有甚者，暗中散布谣言，说“科举是妖术，考中者会被嬴政榨干才华，不得善终”。

消息传到宫中，嬴政震怒，当即下令让蒙毅彻查。妘姮却显得平静，她早已料到贵族会反扑：“父王，与其追查，不如加固防备。”她转身看向李斯，“李相，可让少府派专人督查考场营造，所有木料、砖瓦都需刻上工匠姓名，出问题可直接追责；试卷运送，除了原有的武将护送，再派御史同行，每到一处驿站，都需驿站官员签字画押，确保踪迹可查。”

李斯点头称是，补充道：“至于谣言，可让各地郡守张贴告示，澄清真相，再让考区的监考御史当众演示试卷封存、拆封的流程，让学子们放心。”

扶苏也主动请命：“儿臣愿去各考区巡查，安抚学子，震慑那些暗中作梗的人。”

嬴政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安定下来。他抬手拍了拍案几：“就按你们说的办！朕倒要看看，那些贵族能不能挡得住大秦的民心，挡得住天下的读书人！”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的《科举章程》上，字字句句都透着新生的力量。

考场外，寒门学子们背着行囊，陆续赶来，眼中满是憧憬；考场内，工匠们正紧锣密鼓地加固房梁，武将们牵着战马，在周边巡逻——大秦的第一次科举，虽有暗流涌动，却在嬴政的总揽全局、扶苏的细致统筹、李斯与妘姮的规则守护下，稳稳地向前推进。

妘姮站在殿外，望着远处赶来的学子队伍，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她知道，这场科举不仅是选官，更是在为大秦埋下新的根基——根基在民心，在真才，在打破特权的勇气。而这根基，终将支撑着大秦，走得更远、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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