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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给我。”陆世锦说。
“什么?”他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整只手被男人抓在手心,五根修长手指强势挤进他手指间,牢牢将他整只手包裹进掌心。
“每次见到我跟老鼠见到猫似得,不明白你在怕什么?”
陆世锦和他十指相扣,带着他往前走。
“走,我牵着你。”
成功牵住他的手后,陆世锦嘴角都上扬了几分。
薛满雪被牵住,一时愕然。陆世锦的手比他的手要大很多,将他整只手都包在了手心,隔着纱布,能感受到他手上滚烫的体温,他深深皱起眉,用力去挣他的桎梏:“放开我,我自己走。”
“嘶!薛满雪!”陆世锦倒吸一口凉气,怒然看向他,“你要不要再用力点!想让我手废掉是吧?”
薛满雪顿住身形,看到他手上的纱布果然沁出了血迹。
胸膛几度起伏,他垂下睫羽,竟出奇地没再抗拒了,沉默下来。
见他总算听话,陆世锦紧皱的眉头也松了下来,握着他的手也紧了紧,脚步可见轻快。
“这还差不多,老实跟着我走就行了。”
他身后跟着的浩浩荡荡的人,自觉地远远跟在他们身后,陆陆续续也上了船。
薛满雪几步路却走的如入荆棘,浑身不自在。
等上了船,他本以为还要和男人继续纠缠,男人中途却又被安瑾叫走,让下人给他安排了船舱住房后,就离开了,临走前还特意和他说让他等他吃晚饭。
而到了晚上,陆世锦并没有找他来吃晚饭,他并不意外,甚至隐隐有些庆幸。
他需要时间去捋一下。
他纠结于到底应该和陆世锦谈些什么,却有些抗拒再次提到昨天的那场大火,但又想知道他昏倒后发生的事,有许多疑问想问他,一时间心绪难平。
对一个三番五次救过自己、还因为自己受伤的人,他没办法做到像面对李兴那样,再次冷硬地将他推走。
到了深夜。
一个人坐在船舱内,这种想要找陆世锦说清楚,又怕面对的情绪,来回在他脑子里交织,让他根本没有睡意。
披上衣服,他一把推开船舱门,对守在门口的人说道:“你好,能麻烦你帮我问问陆世锦忙完了吗?”
那人马上回复:“好的,我这就去。”
……
“他们说你找我?”
等陆世锦收到消息,欣然赶到时,看到的就是靠在栏杆边的薛满雪。
海上明月高照,甲板上的灯光昏暗如幕,穿着长衫、挽着长发的清瘦人影,像要被风吹走一样,竟有些茕茕孑立。
皱了皱眉头,他几步走上前,脱下自己的风衣给薛满雪披上,“高烧刚好,站这里吹什么?想复发是吧?”
“我不冷,穿的很厚。”薛满雪阻止他给自己披衣服的动作,抬头看向他,“陆世锦,我有话和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陆世锦扬眉,似早有预料,“你说。”
“之前赌场——”刚刚开口,薛满雪开始咳嗽起来,一声又一声,直咳红了脸。陆世锦拧起眉毛,直接拉住他手,“说了让你别站着吹风,跟我进船舱。”
“我没事,不是因为吹风。”薛满雪清了清嗓子,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陆世锦不解。随后,像反应过来什么,“我身上烟味很重?让你闻着难受了?”
他疑虑地低下头,嗅了嗅自己的西装外套,闻到一身的烟味。回想起晚上,他在一楼仓库里清了一晚上货,繁忙之中抽烟放松,沾了一身的烟味。他自己还没觉得,对比薛满雪身上好闻的松雪香,他现在整个身上像是烟筒里钻出来似得。
他自觉往后退了几步:“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你进船舱里等我,我让他们给你拿点润喉的枇杷膏你喝喝,嗓子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说完,他大步流星,掉头就走了。
薛满雪自己进船舱里喝了口茶,却没在船舱内等陆世锦,仍然是选择站在栏杆边等他。
在一个敞开的环境,他能放松一些。
不多会儿,刚刚离开的陆世锦,就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衬衫折返了回来,等他走近了,薛满雪看到他额头上还滴着水珠,墨黑的短发也半湿半干,像是怕他等急了没擦干头发赶过来的。
看到他还站在栏杆边,陆世锦又皱起眉:“不是让你回船舱等我的吗?”
“就在这里吧,这里风景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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