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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贺知洲语气轻松,“给你一个提前听未来摇滚巨星的演唱会机会。”
等了几秒,见她没回应,他又问,声音里没有丝毫催促的意味:“来吗?今晚你是唯一的听众。”
“来!”乐缇几乎毫不犹豫地坐起身,抓起挂在椅背上的针织外套,“我现在就过去。”
贺知洲“嗯”了声:“不急,我等你。”
…
乐缇披上外套轻轻推开房门。客厅一片漆黑,外婆早已入睡。她点亮手机电筒,蹑手蹑脚地溜出家门。
对门的门虚掩着。
暖黄的光晕从门缝里流淌出来。
乐缇推门从鞋柜里拿出她的专属拖鞋换上,一抬头就看见贺知洲懒洋洋地倚在homestudio门口等她。
少年身形修长,一身黑色家居服,像是刚洗完澡,顺直的黑发垂落额前,柔和了原本锋利的眉眼。
他的嗓音清冽悦耳:“来了?”
“嗯。”乐缇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环视一圈周围,“在哪儿听歌?”
贺知洲扬了扬下巴,“客厅吧,先去坐着。”
乐缇到沙发上坐好,看着贺知洲转头进了音乐室。
这间音乐室是贺知洲待得最久的地方,从昂贵的钢琴、键盘、电鼓,到各种音箱、soulbass,再到吸音板和装饰摆件,都是他亲手挑选布置的。这里甚至有专门的编曲区和配套的小录音棚。
这间音乐室是贺知洲的圣地。
除了乐缇,从没有第二个女生踏足过。
贺知洲拎了把木吉他出来。
乐缇翻了翻歌单,最终选了一首初中时候很爱听的五月天《拥抱》。
贺知洲对这首歌似乎也很熟悉。
他拉过黑色旋转椅坐下,一条长腿随意屈着。
乐缇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
客厅只亮着一盏复古钓鱼灯,光打在少年的侧颜上,勾勒出流畅的轮廓。
贺知洲垂眸,指尖轻拨琴弦。
十七岁的嗓音介于少年与成熟男人之间,低沉的刚刚好不过分卖弄,很有辨识度的腔调和嗓音。
乐缇听过他唱摇滚,却很少听他演绎这样温柔的歌曲,但这样的旋律在他口中唱出来,却有一种矛盾又令人不自觉沉沦其中的魔力。
他甚至即兴改编了旋律,加入一连串华丽的加花,让这首歌变得更轻快愉悦。
脱下长日的假面
奔向梦幻的疆界
南瓜马车的午夜
……
在他的歌声中,那些纷乱心绪渐渐平复,乐缇想,音乐确实拥有治愈的力量。
像贺知洲这样的全能音乐天才,再加上这张脸,未来一定会大放异彩吧?
她沉浸在他的歌声里。
到了副歌部分——
月光晒干眼泪
那一个人爱我
将我的手紧握
抱紧我吻我爱别走
听着歌词,乐缇忽然有些恍惚。
她脑海中闪过很多记忆片段,想起父母,想起外婆,想起寥寥无几的知心朋友……
生命中来来去去,始终陪伴的似乎总是那几个人。会有人像歌词一样,如论如何都会握紧她的手吗?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贺知洲把吉他放下,看向面前发呆的乐缇,少女长发柔顺发亮,白色睡裙衬得她比平日更显脆弱。
贺知洲静静注视着她很久。
半晌,在她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又似笑非笑地问:“发什么呆,好听到都入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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