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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哭渊旧约(第1页)

鬼哭渊旧约

第四章鬼哭渊旧约

雨是在穿过断魂谷时泼下来的。

豆大的雨珠砸在油纸伞面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像暗河杀手们惯用的连弩箭阵。苏暮雨握着伞骨的手指泛白,伞面微微倾斜,大半都遮在身侧人的头顶——苏昌河左肩的伤口又渗血了,深色的血渍在夜行衣上晕开,顺着手臂往下滴,在泥泞里踩出一串暗红的脚印。

“啧,这破天气。”苏昌河的声音裹着湿冷的风,带着惯有的不耐烦,却没真的让苏暮雨加快脚步。他瞥了眼对方被雨丝打湿的鬓发,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把自己的短刀往腰间又按了按。

破庙藏在谷口的断崖下,门楣早被岁月啃得只剩半截,蛛网挂在断梁上,被风吹得摇摇欲坠。苏暮雨收起伞,伞骨上的水珠顺着银质伞头滴落,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水洼。他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枯草堆在石竈里腾地燃起明火,跳跃的火光瞬间舔亮了两人的脸。

苏昌河靠着断墙坐下,擡手想去撕左肩的衣料,却被苏暮雨按住了手腕。

“别动。”

清冷的声音混着柴火的噼啪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苏暮雨屈膝跪在他面前,长发从肩头滑下,黑色的发丝垂落,刚好遮住眉眼,只露出线条干净的下颌和紧抿的唇。他解开怀里的药包——那是用无剑城旧年的锦缎缝的,边角已经磨得发白,还是苏暮雨当年从灭门的废墟里偷偷藏起来的——指尖夹起金疮药,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伤口比想象中更深,是白天任务时被唐门的暴雨梨花针划开的,虽没中要害,却沾了点麻痹毒素,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红。苏暮雨的指尖碰到伤口边缘时,苏昌河下意识地颤了一下,却没躲开,只是盯着他垂落的睫毛。

火光在那片浓密的睫毛上跳跃,投下细碎的阴影,每一次颤动都像在挠苏昌河的心尖。他想起三年前的毒雾林,苏暮雨中了“腐心草”的毒,浑身滚烫得像要烧起来,是他咬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渡进对方嘴里。那时苏暮雨也是这样,睫毛上挂着冷汗,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襟,指尖掐得他皮肉生疼。

“在想什麽?”苏暮雨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已经用干净的布条缠住伤口,指尖正顺着布条的边缘轻轻按压,确认包扎得够紧。

苏昌河没回答,反而突然擡手,抓住了苏暮雨按在布条上的手腕。他稍一用力,就把那只微凉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你听。”

苏暮雨的指尖立刻感受到了清晰的震动,有力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一下又一下,像擂鼓般撞在他的指腹上。火光映着苏昌河张扬的眉眼,那双总是带着疯意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里面只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苏暮雨的指尖微微蜷缩。

他怎麽会没听见。从毒雾林里那温热的血滑进喉咙时,从飞檐上苏昌河替他挡下毒弩时,从鬼哭渊里对方举着匕首刺入自己胸膛时,这颗心脏的跳动声,就早已刻进了他的骨血里。暗河的杀手都该是没有心的,可他偏偏在苏昌河身上,找到了自己唯一的软肋,也是唯一的光。

“暮雨。”

苏昌河突然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他身上的血腥气混着雨水的湿冷,还有一丝淡淡的药草味,是苏暮雨方才给的金疮药的味道。温热的呼吸喷在苏暮雨的唇上,带着疯狂的兴奋。

“你说我们这种人,双手沾满鲜血,连鬼都要怕三分,谁敢碰?”

他的手顺着苏暮雨的腰往下滑,指尖隔着夜行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腰线的弧度。苏暮雨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他——这是默许,苏昌河立刻捕捉到了,眼底的疯意更甚。

“不如我们互助?”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蛊惑的毒蛇,“反正你从来不去秦楼楚馆,男女都喜欢你的名声在外;而我,从始至终,只要你一个。”

“轰——”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苏暮雨藏在长发後的脸。他的耳尖泛着淡淡的红,眼底是压抑了多年的渴望,像沉睡的火山,终于等到了喷发的契机。

呼吸骤然一滞,苏暮雨没有丝毫犹豫,反手扣住苏昌河的後颈,用力将他拉近。

唇瓣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僵了一下。苏暮雨的唇很凉,带着雨水的温度,却异常柔软;苏昌河的唇上带着刚咬开的伤口,渗着淡淡的血腥味。没有试探,只有压抑多年的汹涌,苏暮雨的舌尖撬开对方的齿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像是要把这些年的隐忍丶思念丶渴望,都融进这个吻里。

“哗啦——”

身後的油纸伞失去支撑,倒落在地,伞骨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很快被窗外的暴雨和两人急促的喘息盖过。苏昌河笑得癫狂,伸手扣住苏暮雨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得更紧,牙齿轻轻咬在他的唇上,留下浅浅的齿痕。

“怕不怕?”他的声音带着笑意,眼底却满是偏执的占有欲,“这可是暗河最大的禁忌,要是被大家长知道,我们都得死。”

苏暮雨微微退开,指尖擦过自己被咬伤的唇,随即又俯身,舔去苏昌河嘴角残留的血迹。火光映着他的眼睛,那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只剩下滚烫的渴望,像暗夜里燃烧的火焰。

“怕你不够疯。”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指尖顺着苏昌河的脸颊往下滑,最终停在他的心口,轻轻按压——那里的心跳依旧有力,为他而跳。

“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身体也是。”

苏昌河愣住了,随即爆发出更疯狂的笑,他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疤痕——那是鬼哭渊试炼时,他为了还苏暮雨的救命之恩,自己刺下的伤口。“早就该是这样了。”他抓着苏暮雨的手,按在那道疤痕上,“这道疤,当年是你救的;现在这颗心,也只给你。”

破庙的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雨水顺着屋顶的破洞往下漏,在地面积起小小的水滩。苏暮雨褪去了所有的僞装,靠在苏昌河的怀里,头轻轻抵着他的肩窝,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长发散开,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泛红的耳尖和微微颤抖的肩。

苏昌河的手顺着他的脊背轻轻抚摸,动作带着偏执的温柔,与他平日里狠辣的模样判若两人。他在苏暮雨耳边说着最狠的话,说要把所有敢觊觎他的人都杀了,把他们的骨头磨成粉撒在鬼哭渊里;可指尖划过苏暮雨腰际时,却轻得像怕碰碎了他。

“还记得鬼哭渊吗?”苏暮雨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当时举着匕首,说要还我人情。”

“记得。”苏昌河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但你不让我死,说要两个人都活。”

“嗯。”苏暮雨的指尖在他胸口的疤痕上轻轻画着圈,“从那时起,你就是我的(家人)了。”

这句话像羽毛般拂过苏昌河的心尖,他收紧手臂,将苏暮雨抱得更紧,仿佛要把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暴雨还在下,破庙里的火光却越来越旺,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将所有的禁忌和黑暗,都隔绝在门外。

他们是暗夜里的恶鬼,双手沾满鲜血,踩着尸山血海前行。可在这一刻,在彼此的怀里,他们褪去了所有的锋芒和僞装,找到了唯一的救赎。苏昌河的疯魔,苏暮雨的隐忍,最终都化作了滚烫的爱意,在这个雨夜,彻底爆发于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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