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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畜生简直不配当人!”张振华握紧拳头,又想起城门口的惨剧。
“我知道”男人拍拍他的肩膀“但你不能这么冲动”
“这次谢谢你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
“我叫喜子,是县大队的”
喜子没有介绍具体职务,显然没有完全信任张振华,刚才出手帮助,也只是不忍心他死在鬼子枪下。
“我叫张振华,是先锋团的作战参谋”
“哦,你是丁团长的参谋啊,我昨天还在小李庄见过他呢”喜子一副和丁景山很熟的模样。
“行了,少套话了,他这几天哪里都没去,现在就在团部呢”
“哈哈,这就好,这就好”
喜子对张振华的身份不再怀疑,他小声说“你要想给乡亲们做点什么,就杀鬼子,多多的杀”说完还一脸狠厉的做了一个切西瓜的动作。
“那些死去的百姓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他们做孤魂野鬼吧?”
“唉,我明天早上带你见他们最后一面吧,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抓你的人,你先躲一躲,我给你弄点吃的”
喜子交代完,出门就换上木讷的表情,和刚才判若两人,很轻松躲过好几波汉奸。
第二天早上,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十几个补丁叠补丁的老百姓正在挖坑,他们的亲人躺在坑边,基本上已经面目全非。
一个老妇人跪在地上,颤抖的手轻轻抚摸儿子破碎的颧骨,泪水无声滑落。
旁边的小女孩紧紧抱着母亲的腿,她的父亲被一块一块的拼凑起来放进坑底,年幼的她,眼中满是恐惧和迷茫,父亲为什么要变成积木呢。
“呜呜呜,囡囡以后再也不买积木了,父亲你快回来!”
看到眼前天人永别的一幕,张振华和喜子差点把牙咬碎,心中的愤怒化为实质!
“青林村的机场……”喜子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凑近张振华耳边,“那些畜生就是从那里起飞的!”
一个中年汉子握紧手中的锄头,却始终不敢抬头,只是一下重过一下的刨着地,几个年轻人互相交换着眼神,嘴唇微动,也不敢出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就像即将爆的火山,却被恐惧的枷锁牢牢束缚。
一个头花白的老者悄悄凑近,浑浊的眼中满是忧虑“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那些狗腿子听见……”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妇人拽住衣袖,她紧张地四下张望,生怕隔墙有耳。
张振华明白,在这片被恐惧笼罩的土地上,连愤怒都成了奢侈品,他将一百子弹塞进喜子手中,低声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做,这些你收着,别让城里的鬼子过得太轻松”
“好!正规军就是有能耐,张参谋你放心,这批子弹我能让他们一个月不安生,不把他们腿跑细了,我就不叫喜子”
喜子把手塞进破旧的棉袄,将子弹贴身保管,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告别喜子,张振华骑着燎云,沿蜿蜒的土路前行,到了中午,准备找个地方吃饭,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一队三辆鬼子补给卡车,正沿着土路缓缓驶来,车轮卷起漫天尘土,像是在给他们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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